大概是跑的太急了,靳如心還穿着高跟鞋,前面有個不算高的小臺階,可是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慕天宇身上。
一腳踩空,腳踝便扭了一下,劇烈的疼痛讓靳如心重心不穩,她便撲倒在地上。
冰涼的地面讓她的不僅身體痛,心更痛。
慕天宇聽到了身後傳來靳如心一聲慘叫,之後便是摔倒的聲音,他卻強忍着沒有回頭。
靳如心即使摔在地上,仍然仰着頭看向慕天宇的方向,她委屈的哭着說道:“老公,我跌倒了,好痛。”
聽到身後從靳如心口中說出的這句話,慕天宇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
他怎麼剛剛會這麼衝動,居然想要這樣任性的一走了之。
想到這裡,慕天宇心裡頓時懊悔不已,他轉過身看到靳如心眼淚汪汪的正看着他。
他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隨後將靳如心抱在懷裡,“老婆,我錯了,我不該不相信你。”
“你打我吧!你打我,都是我小心眼,都是我又害得你受傷。”
靳如心摟着慕天宇的脖子,回到慕天宇的懷抱她覺得無比的溫暖,無比的心安。
就算慕戰飛告訴她,他們是兄妹,可是她卻無恥的不想去相信這樣的事實。
韓野這時也追了上來,他親眼見證了靳如心和慕天宇相依相偎的脈脈深情。
這場面是那樣的和諧,那樣的美妙,原來他們纔是命中註定。
看到這樣的場面,他居然移動不了腳步,只能靜靜的注視着面前的一對男女相互溫暖的畫面。
“老公,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你,一個人跑出來。”
“我們不是說過再也不分開了嗎?”
“可是我卻又食言了,老公你會怪我嗎?”
慕天宇眼圈兒紅紅的,他一直不停的搖頭,搖頭,“不怪,不怪,老婆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看到靳如心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咪一樣,捲縮着身子窩在他的懷裡,慕天宇還能說什麼?
他現在只覺得心疼,心疼懷裡的小女人怎麼會又受到這麼大的委屈。
威利斯在後面拍了拍韓野的肩膀,示意他到那邊說話。
韓野麻木的隨着威利斯走到了另一邊。
慕天宇則抱着靳如心重新回到了小公寓,他把靳如心溫柔的放在牀上,隨後就脫掉她的高跟鞋。
看着靳如心的兩個膝蓋都擦破了皮,手掌也擦破了,尤其是右腳的腳踝都腫了起來。
越看他就越是心疼,輕輕的用手指劃過靳如心受傷的腳踝。
沒想到他這一觸碰,靳如心立刻“嘶”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是不是弄痛你了老婆?”
慕天宇也像驚弓之鳥一樣,立即把手拿開,隨後凝望着靳如心詢問着。
“嗯,有點痛。”
“已經都腫起來了,這地方也沒有冰塊,不能給你冷敷。”
慕天宇一邊說着餓,一邊四下的尋摸着,想找到一點可以緩解靳如心傷勢的東西。
這小公寓已經很久沒人住了,自然是沒什麼能用得上的東西,他皺了皺眉,隨後將懷裡的手帕掏了出來。
之後走到浴室裡,用冷水把手帕浸溼,又折返回來,把手裡的手帕敷在了靳如心的腳腕上面。
隨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痛麼?老婆,我輕輕的給你敷上,你忍着點啊!”
看到慕天宇因爲緊張,額頭上滲出的汗水,靳如心便破涕爲笑,她輕輕的擡起手輕撫着慕天宇的臉頰。
“老公,我不痛了,以前比這樣還痛的時候我都挺過來了,怎麼還會害怕這點痛。”
“能和你在一起,就算再大的痛我也不覺得痛。”
“我忽然想起來,我生靳寶貝的時候,真的很痛,特別痛,那時候我以爲我要痛死了。”
“我躺在產牀上,就在心裡默默的罵着你。”
“我心裡罵着,慕天宇你個大壞蛋,你憑什麼想欺負我就欺負我,你憑什麼想讓我給你生孩子,我就得給你生孩子。”
“可是我怕我真的說出你的名字,會被旁邊的人聽到,所以我就在心裡默默的罵。”
“沒想到我罵着罵着,注意力就轉移了,很快靳寶貝就出生了,竟然也不像之前那麼痛了。”
慕天宇還是第一次聽靳如心提到靳寶貝出生的事情,他瞪着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靳如心,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老婆,你辛苦了,以後你再生孩子的時候,我一定會在一旁陪着你。”
看着慕天宇抓着自己的手,輕輕的在他臉上摩挲,靳如心真的覺得這個感覺很溫馨,也很幸福。
可是他們還有以後嗎?
他們還能再生孩子麼?
這些她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只要一想心就會痛,就會向下滴血。
韓野聽威利斯說了很多關於慕天宇和靳如心的故事,從他們一開始的敵對,到後來慕天宇的囚禁與一廂情願,再到靳如心也被感動,兩個人刻骨銘心的愛。
原來他不在的這幾年,他竟錯過了這麼多。
威利斯特意將靳如心墜海之後的這幾年慕天宇的生活向韓野說了一遍。
他甚至連慕天宇放棄向靳萬世報仇的想法都告訴了韓野。
威利斯真的覺得他必須要向韓野說清楚,只有這樣他纔會覺得這些年他沒有白白的見證這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韓野聽完這些他從不曾經歷過的精彩瞬間之後,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一直默默的站在靳如心的公寓外面,靜靜的仰望着上面那亮着燈火的房間。
窗外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雨滴,房間內的兩個人絲毫不知道外面還有一個人在駐足的仰望。
他們在互訴衷腸,似乎短暫幾天的分離,已經讓兩個人無法去承受。
靳如心不想把那個殘酷的事實告訴慕天宇,這種痛苦讓她一個人來承擔就好。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很快淅淅瀝瀝的雨滴就連成了珠線,韓野卻完全不在意,他似乎想要用這冰冷的雨水讓自己清醒過來。
忽然間他覺得頭上似乎沒有了雨滴落下,側目對上一雙杏核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