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言說的守株待兔的意思,是等凌異洲上來,他便佔據有力的位置再一把把他推下去!
上次在醫院裡打架,他沒有還手,但是並不代表他身手差,是因爲上次他缺少一個還手的理由,當着夏林的面,他有很多的虧欠。
不過現在,不需要理由了,如果有可能,他會把凌異洲推下去,推入萬丈深淵,萬劫不復!
關於凌異洲死在他手上這件事,趙嘉言夢裡已經做過很多次。
他們是天生的敵人。
凌異洲已經爬上了他們的飛機底盤,離趙嘉言不過三四米的距離。
“你是想自己跳下去,還是想讓我推你下去?”趙嘉言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那邊的小宋已經被刮進機艙裡的大風弄得不知所措,不一會兒便發出一聲哭聲。
“乖孩子,別哭。”傳來凌異洲沉穩的聲音。
小宋突然一愣,聽着這聲音,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趙嘉言,竟然真的止住了哭。
小宋知道凌異洲就在這可怕的飛機下面,他害怕他一哭,凌異洲便被風颳跑了。
“我選擇第三條路。”凌異洲這纔回趙嘉言的話,說完猛地一躍,避過趙嘉言,打碎一邊機艙的玻璃,從另一頭藉助鋼絲的力量,躍上了飛機的副駕駛。
“啊!救命!”飛行員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凌異洲猛然出現在他跟前,嚇得操縱桿也不要了,飛機抖動了幾下,開始不穩。
“不想死的給我好好開飛機。”凌異洲低聲說了一句,而後便一奮力接住趙嘉言揮來的拳頭。
很好,夏林不在,終於可以放開正式打一架了。
凌異洲抓住趙嘉言的拳頭猛地朝着旁邊開着機艙門的一邊扔,趙嘉言沒料到他還有這麼大的力氣,趔趄了一下,差點被凌異洲直接甩下飛機。
趙嘉言的血氣也被徹底激了起來,兩個人就開始這麼你一拳我一拳地奮戰。
不肖片刻,兩個人都被打得臉上嚴重掛彩。有好幾次兩個人都要摔出飛機外,但最終驚險地保持了平衡。
“不要打架了。”旁邊的小宋看着他們兇狠的樣子,不太敢說,但還是鼓起勇氣說了。
“待在一旁別動。”凌異洲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等會兒帶你回去找媽媽。”
小宋連忙點頭,“好好,找麻麻。”
“抓住你旁邊的欄杆……”凌異洲看着形勢危險,提醒小宋抓住扶手,以免從這飛機上甩出去,然而還沒說完,趙嘉言衝過來又是一拳。
砰地一聲,飛機僅剩的最後一面玻璃窗戶也跟着碎了。
“凌異洲,你知道今天這一場架你必然會輸嗎?”趙嘉言呵呵冷笑了一聲,伸手把一旁的小宋拎過來,“你輸就輸在這。”說着掏出一把手槍對準小宋。
小宋乍一眼猛然看到這管黑洞洞的手槍,立馬嚇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你想幹什麼?”凌異洲沉靜地看着趙嘉言,“我不相信你忍心殺他。”
“是嗎?那你不妨試試看。”趙嘉言說着把手槍直接抵在小宋頭頂,眼神有些瘋狂。
“他跟你生活了兩年,是你一手帶大。”凌異洲道。
“是嗎,那你是不是該謝謝我?那兩年來我可是對他比對任何人都寵愛。”趙嘉言咬牙切齒,也正是因爲他對小宋付出了寵愛,現在纔會有這麼多怨恨,養在屋檐下的最後卻不是自己的兒子,趙嘉言活生生有一種被人戴了綠帽子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你需要小宋做實驗,你必須放開他。”凌異洲道。
“然而你不知道,我做實驗的話,死的也是可以的!”趙嘉言的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
“砰!”凌異洲卻先他一步開槍了,直接開在他拿着手槍的那隻手上。
快準狠是凌異洲開槍的唯一特點,所以這一槍,只有成功,沒有失敗,趙嘉言在剎那間拿不住槍,槍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趙嘉言另外一隻手放開小宋,想要用這隻手去撿手槍,然而因爲飛機不穩,飛機直接滑開了他的能夠撿到的範圍。
“砰”地又是一聲,凌異洲打在趙嘉言旁邊,“若是再動一下,就不是手了,是心臟,是腦門。”
趙嘉言垂着一直血淋淋的手,惡狠狠地看着凌異洲,眼裡滿是不服。
但他畢竟比凌異洲年輕幾歲,持槍戰鬥,凌異洲贏面機會更大,就像前面的飛行員也痛其不爭,“好端端的你掏什麼槍!”
凌異洲那邊已是把小宋拉來身邊,對他道:“等會你閉上眼睛,千萬不要睜開眼睛,什麼也不要想,我帶你回家。”
“回家?沒那麼容易!”這時趙嘉言突然不顧生死地掏出了第二把手槍,對着小宋便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趙嘉言知道,對凌異洲開槍沒用,以這隻老狐狸精準的判斷,十有八九會躲過去,但是對小宋開槍的結果便不一樣了,凌異洲不但不會躲,還會主動來接他的槍子。
果然,凌異洲在千鈞一髮之際,伸出一隻手擋住了打往小宋臉上的子彈,手掌當即被打穿,他聽見了子彈穿透皮肉的聲音,但好在小宋沒事。
趙嘉言笑了,很好,各傷一隻手,現在打平。
卻沒想到下一秒,凌異洲擡起他嗜血的眼睛,在他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朝着他的胸口便是一槍!
趙嘉言用全力去躲閃這一槍,同時也對着凌異洲開出了一槍。
最後凌異洲的子彈打在了趙嘉言的膝蓋上,趙嘉言當場跪了下來。
而趙嘉言的子彈撲了個空,但是凌異洲也因爲躲閃,掉下了飛機,只用一隻手抓住了飛機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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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凌異洲朝着小宋伸出另外一隻被子彈打開花的手,一隻血肉模糊的手,“乖孩子,跟我走。”
小宋看着他的手,臉上寫滿了驚恐。
“不要走,小宋,你忘了是誰帶你去遊樂場,是誰教你走路、下棋嗎?”趙嘉言也出聲了。
小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膝蓋血肉模糊的趙嘉言,一時不知道該要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