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趙嘉言出聲叫住走過來的張溢,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槍,“你再往前走一步,我便開槍殺了她!”
“你……”張溢急的瞪眼,臉上一片着急。
“張溢,你回來。”聞立也叫住他,在凌異洲身邊待久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夏林對凌異洲的意義。
凌異洲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夏林死,所以現在,趙嘉言拿槍指着的,不僅是夏林,還是凌異洲的命,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張溢回頭看了聞立一眼,咬着牙低頭頓了頓,最終還是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他雖然不如聞立接觸夏林那麼多,但也是知道這凌太太是多麼受寵的。
趙嘉言滿意地看到他們緊張夏林的反應,但同時也心酸,看來凌異洲確實把他愛夏林貫徹地徹徹底底,連手下的人都這麼清楚!
“退後。”趙嘉言不再想那麼多,對他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安全從這裡離開,不然和凌異洲的這場硬仗,並不能算贏。
聞立猶豫了一下,很不甘心就這麼放趙嘉言走了,但是……若不放他走,太太她,十分危險,現在的趙嘉言就是個瘋子!
太太?聞立突然盯着夏林,道:“太太,裡面發生了什麼?”既然從趙嘉言這裡問不出來,那麼便問問夏林。
然而夏林只是茫然地看着他,並不打算說話的樣子。
一羣人等了半天,夏林口裡也沒蹦出一個字來。
聞立轉而把視線投向趙嘉言,有些奇怪夏林這種狀態。
“我給她餵了點藥,她現在拒絕說話。”趙嘉言說的輕鬆,“怎麼?有意見?我沒了結她和她肚子裡的種已經算對得起凌異洲了!”
一句話說得十分兇狠,而且趙嘉言說起凌異洲,面色也跟着狠戾起來。
這給聞立等人一種信號,一種他真的會殺了夏林的信號,頓時,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多問什麼。
“給我讓出一道條,退到五米開外。”趙嘉言接着發話道。
聞立和張溢對視了一眼,他們恨不得現在便衝過去把趙嘉言的另外一條手臂也折斷!
但冷靜下來,縱使有萬般不樂意,夏林在他手上,也完全沒有其他辦法可言。
就像凌異洲說的,需要救夏林,趙嘉言讓他去送死,那麼他便去送死。
一行人開始後退,聞立也盯着夏林退後,察覺到今天的夏林和往常不一樣。
他不指望夏林能夠叫出“別管我,殺了他”之類的話,但是她至少要開口,餵了藥?什麼藥能讓她變成這樣?
退後五米,他們花了足足三分鐘。
三分鐘後,趙嘉言看到他們隔開的距離,滿意地帶着夏林離開。
然後在經過聞立這邊的時候,夏林突然停下腳步,她慢慢地轉過頭,盯着聞立,似是有話說。
趙嘉言明白她的催眠時間到了,即將清醒。
一旦夏林清醒,按照她的性子,他沒有把握能控制得住她,所以現在他必須立馬帶夏林走,否則他將和凌異洲一起死在這裡!
夏林停在面前,聞立詫異地上前一步,“太太?”他希望夏林能說些什麼。
“走!”趙嘉言打斷聞立的話,對着夏林呵斥道。
夏林復又轉過頭,服從趙嘉言的命令,不再停步不前了,而是緩緩的,朝着遠處走去。
背後的聞立和張溢一干人等,並不敢有任何動作。
前面路口停了輛車,是趙嘉言早就準備好了的,他領着夏林坐進副駕駛,然後用安全帶狠狠地綁住她,綁完之後還覺得不夠,又增加了一條繩子綁住,這才迅速上了駕駛座。
在聞立的槍子發出來的時候,趙嘉言已經開着車跑了!
“張溢,你帶人進去看看先生!”聞立追了幾步,停下腳步對張溢道。
張溢正擔心凌異洲呢,此刻聽聞立這麼一說,趕緊朝着廢大樓跑去。
不過跑了一半,他又停下來,“先生肯定是出了什麼事,趙嘉言這邊你拿主意吧。”
聞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遠去的車,“我知道。”
不可能讓趙嘉言如願就這麼跑了!
在張溢跑進廢大樓的時候,聞立迅速聯繫空中的劉勝,然而還沒來得及佈置任務,凌宅的座機打開了電話。
凌宅的座機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的,必定是黃嫂,而黃嫂一般不會給他打電話,有事!
聞立迅速接起電話,“喂,黃嫂。”
“聞先生啊,出事了,有人把凌宅炸了,把小宋少爺綁……綁走了!爲什麼我聯繫不到先生和太太?你快跟先生說,那些人應該還走不遠,你快把電話給先生!”
黃嫂說話很着急,而且氣息不穩,是因爲打不通凌異洲和夏林的電話,她纔會把電話直接打到聞立這邊。
聞立臉色一變,“你說什麼?炸了!”竟然會有人大膽到炸了凌宅的程度!不想活了嗎!
“是……是啊,怎麼辦……怎麼辦?”那邊的黃嫂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一直念着怎麼辦,完全無法考慮問題了。
“您請別急,我派人過去。”聞立跟黃嫂說了幾句之後,掛了電話。
他冷靜下來,理了理在思緒,現在有兩件事需要他去做。
一件是截住趙嘉言,救出太太,一件是截住綁架小少爺的人,救出小少爺。
拿出手機,聞立正要有條不紊地佈置下去,這時,廢大樓上的張溢突然打開窗戶伸出腦袋衝着樓下嘶吼着喊了一句:“聞先生,先生中彈了,心臟位置!”
聞立一時懵了。
如果說剛剛聞立還是冷靜的,還是能有條不紊處理緊急情況的,現在完全不能了。
三面夾擊,夏林那邊,凌宋那邊,還有凌異洲這邊的致命一擊。
聞立嚥了一口冷氣,定定地看着廢大樓窗口的張溢。
另一邊,趙嘉言開着車帶着夏林極速奔走,車子的速度飆到了一百多碼,面前幾乎已經看不見路過的人影和車影了。
夏林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清醒過來。
她醒過來之後便看到自己被綁住了,動了動,動不了,這才側頭看到坐在一邊的趙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