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立頓住,沉默了片刻才道:“太太,這也沒有辦法,先生他必須陪着Amy演完那齣戲,爭取時間,況且您的愛犬雖然流血了,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
“爭取什麼時間?”夏林現在有些咄咄逼人,她滿腦子疑問。
凌異洲把她拉回來,“爭取我們控制南錦天空中轟炸隊的時間。”
見夏林還是不明白,凌異洲嘆了口氣,“也許我把南錦天這次計劃的目的告訴你,你便會明白,他這次的計劃被稱爲夜影計劃,是通過激發隱藏在我身上的第二人格夜,以及隱藏在Amy身上的第二人格影,來達到將我們統統除掉的目的。”
“那他直接殺了我們就好了,爲什麼要弄出這麼多事?這很好玩嗎?激發你那該死的第二人格就像在我身邊按了一個炸彈,我都不認識你了,那個夜好可怕!”
“對,南錦天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凌異洲抿脣,“他很喜歡殺人,他嗜血成性,但他最喜歡的,還是把人玩弄鼓掌之中,然後再慢慢讓他們自己自相殘殺,他的目的便是讓我親手殺了我身邊最重要的人,然而在我清醒悔恨之時,再用空中轟炸隊把我炸死在這廢墟里!”
凌異洲說得有些激動,憤慨,拼命才控制住他自己的情緒。
他從來沒想過,南錦天會有一天大膽到把他變成手裡的玩具!控制他,這極大地撼動了凌異洲藏在內心深處的驕傲,也正是這份驕傲,才讓他成功壓制住了他自己的第二人格。
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他真的會殺了小宋,會殺了夏林,同時還有夏林肚子裡的孩子……天知道他在剛剛聽到那個醫生打電話過來給她報喜說懷孕的時候,他多麼想立刻把Amy打死,然後把夏林擁入懷裡好好慶祝一番。
可是當時時機還沒到,當時聞立還沒控制南錦天的空中轟炸飛機,一旦他衝動行事了,Amy的身手先不說會對離她最近的夏林造成危險,被南錦天的空中勢力發現,他們會立刻朝着那邊廢墟投下炸彈。
“那麼,現在算是結束了嗎?”夏林從凌異洲的解釋中,反應了很久,才勉強轉過彎來。
凌異洲沒說話,只是按着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入懷裡,摸了摸她的頭髮,安慰她,“別怕。”
“恐怕還沒有結束。”一個聲音突然出現。
夏林從凌異洲懷裡擡起頭來,看到了嚴石,這個心理專家。
嚴石很嚴肅地看着凌異洲,“凌先生,你這次雖然成功地用第一人格壓制住了第二人格的出現,但是這只是一個偶然,我稱之爲奇蹟。你的第二人格還是隨時會出現,你仍然是一個危險人物。”
夏林皺着眉,也擡頭看了一眼凌異洲,“他說的是真的?”
凌異洲沒回答,而是摸了摸她的肚子,“我需要接受治療。”
夏林想起了之前張溢說的事情,“這麼說之前那些事情,把我拍廣告的道具繩子割斷、發短信導致我和楚炎產生醜聞,以及把我的醜聞照上傳到網上這一系列事情,都是你乾的?”
凌異洲沒說話,也沒否認。
但是這些嚴石就不同意了,“凌太太,嚴格來說,這些都是凌先生的另外一個人格,夜乾的,你不要誣陷他。”
夏林咬着下脣,鬆開了抓着凌異洲的手,“那你去接受治療吧,你太善於僞裝了,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誰。”
剛剛在廢墟里面,他的僞裝太過成功,僞裝成夜愣是沒讓她發現任何破綻,她還爲此在廢墟里面傷心得肝腸寸斷,現在發現竟然都是假的。
凌異洲有些哭笑不得,“生氣了?”看她的樣子一副很難再相信他的模樣。
這可不行,他是要即將當爸爸的人,怎麼能失去媽媽的信任。
可是他上前一步,夏林便後退一步,剛剛受到的衝擊太大,她現在並不想親近他,何況還是個隨時可能變成另外一個人的男人。
夏林咬着脣。
“先生。”這時候飛行隊隊長周密和狙擊隊隊長劉勝過來,顯然是處理完了手裡的工作,來彙報的。
凌異洲一把把夏林拉進懷裡,對他們道:“說吧。”
夏林想掙扎,但是現在他們談正事,也不好矯情,只能任由他摟着。
“是,這次我們收穫了南錦天半個奇蹟島的力量,轟炸機十架,普通飛機十二架,激光彈數百枚,*數百枚,其他普通炸彈三百餘枚,另外飛行員和其他人員一共二十八人,全都被我們控制。”
“這麼多……”夏林愕然,南錦天這是不把他們都炸死不罷休啊。
“收穫不錯。”凌異洲對此並沒有感到驚訝,只是給了這四個字的評價。
南錦天這次把他都當成棋子用了,是來勢最兇的一次,當然要用全力把他給弄死。
只可惜,南錦天算準了人格分裂藥物的作用,卻沒算準他凌異洲強大的自制力和敏銳的觀察力。
強大到足以在關鍵時刻把那個第二人格給壓制住。
“這都是先生提前預知,我們才能做好準備繳獲這些。”周密道。
凌異洲帶着王者的勝利,看向張溢,“人你帶回去警察局收押,就說是那次紅堇花爆炸以及這次廢墟爆炸的主使,判什麼刑隨意,但他們不能再從監獄裡放出來。”
張溢點頭,“我剛剛也見過那些人其中的幾個,他們已經完全被洗腦了,現在基本算是恐怖分子,本身非常危險,放出來會危害人間,我同意先生您的意見。”
“張溢,在查到那些案子是我乾的之後,你怎麼想?”凌異洲突然問他。
這件事情事先並沒有告訴張溢,多一個知道便多一份危險,凌異洲對張溢的表現很滿意,關鍵時刻,他以夏林的安全爲重,要不是聞立及時趕到阻止了他,他早就殺到廢墟里去救人了。
“我很抱歉,我懷疑了您。”張溢如實道,在聯繫不到聞立的那一刻,張溢真的以爲這就是凌異洲設的一場局,爲的就是讓夏林往裡面跳,他還一度懷疑凌異洲和夏林他們夫妻之間是不是隱藏了什麼深度仇恨。
“這不怪你。”凌異洲把視線從張溢臉上移開,摸着摸身邊小女人的頭,“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