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楚炎說的對,潘雙雙早就料到了可能會有這麼一天,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這條路。
凌異洲的柔情對她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貴的奢侈品,她用了自己的容貌來交換,卻也只能得到幾天而已。
潘雙雙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染溼了她最討厭的這張臉,染溼了凌異洲走過的地板。
而此刻,凌異洲的心情也同樣複雜,他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整容狀況,竟然能指定一個人的容貌去改變,他也毫無防備,導致現在對夏林的愧疚比滔滔江水還兇猛。
“她現在怎麼樣?”凌異洲在路上第二次問楚炎。
他覺得夏林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不可能是楚炎來找他說這件事,一想到夏林可能出事了,凌異洲很着急,看着楚炎迫切想要提前知道。
“我說了你到了看見了就知道了。”楚炎有些不忍心說,本來夏林是讓他對凌異洲保密的,他再三思索之下還是覺得這個不能保密,會保密出問題來。
現在領着凌異洲去見夏林,楚炎其實還是有些心虛的,忤逆了夏林的心意,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鬧什麼情緒。
“你倒是快說!”凌異洲焦慮起來,扯着楚炎的衣領紅着眼睛問他。
楚炎越這樣吞吞吐吐的他越擔心。
“撒手!”楚炎把他的手扯開,“好了我告訴你,毀容了。”楚炎咬了咬牙。
“這全都是你的錯,你不應該輕信那個女人,夏林的臉現在潰爛地不成樣子,她也正是因爲這個纔不想見你,甚至還讓我給她保密,他在奢望自己的臉治癒,治癒了纔敢來見你。”楚炎說着臉上也難掩憤怒,“你跟她在一起三年,爲什麼人都認不出來!”
“我……”凌異洲無話可說,楚炎指責地對,他現在也無時無刻不在心裡指責自己。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按照凌異洲的個性,他會道歉,但是沒有太多時間緬懷這些錯誤,現在的緊急要事是弄清楚夏林的情況然後還給她一個完好的身體。
一路上,凌異洲的司機都在加足馬力,他們用了最快的速度到達楚炎家。
站在楚炎家門口,還沒進去的時候,兩個男人都有些緊張,一個不知道怎麼解釋跟另外一個女人待了好幾天,一個不知道怎麼解釋把凌異洲帶來了。
但緊張歸緊張,凌異洲沒有猶豫,衝進楚炎的房子裡便找人。
然而在客廳裡找了半天沒看見夏林的人影,主臥客房都沒有。
“怎麼回事?”凌異洲看着楚炎,着急的眼睛隨時像要噴火一般。
“之前我走的時候還在沙發上睡覺。”楚炎也有些着急,怎麼人會不見了?這不太可能,他的房子的安保系統是新科技裡嘴完善的,沒有指紋識別是不可能進來的。
沒有人進來把夏林帶走,那麼是夏林自己出走了不成?
楚炎抿着脣,同樣說的不太可能,之前夏林哀求他讓他收留她借住幾天,不可能這麼快便一個人出走。
她現在應該還是對潘雙雙那夥人害怕的。
就在差異和着急的時候,楚炎突然發現客廳角落那邊的衛生間裡有動靜。
因爲是玻璃門,他能看見一個人影在裡面晃動。
“在那邊。”楚炎扯了扯慌張的凌異洲,指着衛生間。
凌異洲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這纔看到緊閉着的衛生間的門。
不過凌異洲看過去的時候,裡面的人影沒有晃動。
凌異洲長腿一邁,大步走過去,站在衛生間門口猶豫了一下,輕輕敲了敲門:“木木?”
裡面的人沒有反應。
“木木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凌異洲道,聲音儘量溫柔,“這些天沒有在你身邊,是我不好,你開門出來,讓我抱抱你。”
裡面的人影這會兒晃了晃,但還是沒有出聲。
她大概不知道這玻璃門是會暴露裡面的人的,之所以還沒出來應該是在猶豫。
凌異洲又敲了敲門,並且開始不斷敲門,“木木,都是我的錯,無論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讓我們一起面對,你先出來。”
她遇事從來不像這樣當縮頭烏龜,這會兒應該是真的害怕臉好不了了,無法面對他。
這時,衛生間裡面突然傳來低聲的抽泣。
“木木!”凌異洲急了,開始用力拍門,“別哭,先出來好嗎?”
“不,不出來。”夏林在裡面終於肯說話了,她一邊哭一邊罵楚炎,“破楚炎,說好的保密呢?根本就不是朋友,楚炎我要掐死你……嗚嗚。”
楚炎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沒說話,他就知道把凌異洲帶來會引起夏林的不滿。
但是女人就是這樣,口裡說不要,其實她心裡是很希望得到凌異洲的安慰吧,楚炎這樣想着,聳了聳肩,乾脆走開,由着他們。
楚炎頭也不回地去了書房,然後隨意拿了一本書,看了幾行,那邊的凌異洲拍門聲還在繼續。
楚炎這才發現自己的書拿反了,把書拿正的時候,他聽到凌異洲撞門的聲音。
然後衛生間的門打開了,夏林被凌異洲拖了出來。
楚炎並沒有出去,但是他可以聯想到此刻凌異洲的眼神。
凌異洲在看到夏林的腦袋被繃帶包的結結實實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只能看見五官,淚眼婆娑的眼睛委屈地躲着他。
“別躲。”凌異洲伸手把她牢牢箍在懷裡,夏林頓時掙脫不開了。
“我這樣很醜的,你走,我不想見你。”夏林推了他一把,還是無法接受用這幅面孔面對凌異洲。
記得以前他還誇她漂亮可愛,只要一想到那種漂亮可愛就要一去不復返,夏林的眼淚便止不住。
“別哭了,傻瓜。”凌異洲伸手擦掉她的眼淚,“不醜,這雙眼睛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
夏林愣了愣,隨後繼續掙扎起來,“什麼?就已經醜到只有眼睛能看了嗎?你放開我,我還是躲起來好了。”
她現在對自己的臉特別敏感。
凌異洲突然挑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不安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