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繼續投入到緊張而辛苦的軍訓當中,大姨媽走後的第二天,溫馨雅的訓練內容,便已經恢復到原來的訓練進度,軍訓的訓練強度,都是逐日增加的,溫馨雅連續休息了好幾天,沒有參加軍訓,一下子沒有辦法適應這樣強度的訓練,所以訓練起來格外吃力。
而徐辰宇,也不愧被他們稱爲魔鬼教官,不僅對她沒有半分通融,而且還給她進行了特別訓練,將之前請假之後,落下來的軍訓內容補回來。
於是,每天中午大家休息的時候,溫馨雅總是在太陽底下,揮汗如雨,每天下午吃飯之後,大家正在歇氣的時候,她卻正聽着徐辰宇那近乎咆哮的口令,心酸苦熬,每天晚上大家軍訓結束,溫馨雅頂着黑夜,在操場上,強撐着疲憊的身體,訓練。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除去六小時的睡眠時間,還有早中晚一小時的吃飯時間,一小時的休息時間,她有十六個小時都在訓練。
這樣高強度的訓練,根本就是完全按照基地裡的戰士的訓練標準在訓練,她根本吃不消。
連續三天下來,溫馨雅每天,差一點沒有崩潰。
“馨雅,加油,已經是第四圈了”葉霏雨手裡拿着毛巾,拿着礦泉水,站在終點的位置上,等着操場中間跑圈的軍綠色身影。
正值正午,陽光正烈,九月的陽光,依然帶着灼傷的熱度,烘考着天地萬物,她僅僅只是站在太陽底下,便已經曬得頭暈腦脹,有些受不了,更何況正在跑圈的馨雅。
幾個學生站在樹蔭下,看着操場上正在跑圈的溫馨雅,不由小聲的議論起來。
“你說,溫馨雅能跑下來嗎”
“我看懸着呢,今天最高氣溫達到了34度,平時跑圈的時候,六圈也未必跑得下來,更何況是現在。”
“徐教官這是怎麼了,平時雖然對我們訓練十分嚴格,但是從來不會超過大家身體負荷,你們不覺得,他這幾天對溫馨雅好像特別嚴厲似的。”
“何止是嚴厲,簡直就是太過了,我覺得徐教官,就是將溫馨雅當成了自己手下的戰士在訓練,一天十六個小時的訓練,就連軍營裡的那些戰士都吃不消,更何況溫馨雅這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
“你們說溫馨雅是不是得罪了徐教官啊”
“別胡說,溫馨雅和徐教官之間相熟,而且關係挺不錯的,怎麼會得罪他呢。”
“我沒有胡說,他這哪裡是在訓練啊,分明就是在折磨馨雅”
幾個女人,連忙伸手去捂女生的嘴巴:“你小心禍從口出。”
“唔唔唔”
站在太陽底下的徐辰宇,雙手一收,緊握成拳,冷酷的臉上,滿布着深沉。
“馨雅,好樣的,已經第五圈了,到了第五圈了,離第六圈還遠嗎加油加油”葉霏雨趁着溫馨雅經過她的身邊,連忙將溼毛巾遞給了她。
溫馨雅的大腦早已經停止了運轉,混混噩噩的跑着。
頂着灼熱的太陽,跑六圈這樣的要求,是現在這批軍訓新生裡,誰也做不到的,徐辰宇也從來沒有要求過別人這樣做。
汗水如雨一般流進了眼睛裡,汗水的鹹澀迷糊了視線,溫馨雅迷糊的視線,看到操場邊上,人影綽綽,太陽炙熱的溫度,刺進了雙眼裡,她的眼睛一黑,大腦暈眩,踉踉蹌蹌的腿,再也挪不動半分,喉嚨裡乾澀的發疼,黏黏的喉粘膜,緊緊黏在一起,說不出的難受,胸口裡的空氣,像是被人擠盡了一般,只剩下鼓澀鼓澀的疼,她整個人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好累
想休息~
耳邊響起了葉霏雨的聲音:“馨雅,快起來,還有半圈就到達終點了”
溫馨雅不願意去聽,她只想爬在地上,哪怕受着太陽的烘烤也無所謂。
沉重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來,她迷濛的視線,看到了一雙黑色的軍靴,朝着她走近,接着停到了她的面前,她努力的擡起頭,看到了對方筆直修長的腿,還有筆直的腰桿子,然後迷彩帽下面,冷酷到了極點的容顏。
太陽將她的眼睛刺傷了,她眨了眨眼睛,眼睛裡有什麼東西,順着眼眶滑落
“起來”徐辰宇看着她順着眼眶滑落的淚水,後面訓訴的話,就這樣無端的卡在喉嚨裡怎麼也沒有辦法說出來。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溫馨雅的眼淚
第一次是他們第一次在機場見面的畫面,當時她的眼眶裡蘊含着淚光,目光閃爍的就像天上的星子一樣璀璨耀眼,但是那淚,始終沒有落下,他將自己最珍愛的血鑽耳釘送了出去。
第二次,就是現在,她的淚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徐辰宇的心臟,不可抑制的發疼,那一眼淚,就像滴在他的心臟上,仿如泣血一般疼。
溫馨雅聽到了屬於徐辰宇冰冷無情的聲音,心一點一點的沉入谷底:“徐教官,我沒有完成訓練任務,你還要怎麼訓我”
徐辰宇這三天來,對她的軍訓行爲,她根本沒有辦法理解,她就算請假五天又如何她的身體根本不允許,她在經期,參加高強度的軍訓訓練,軍訓就算再嚴格,也不能罔顧學員們的身體健康,就算她的請假,沒有經過他,直接由基地長官批示又如何她已經向他道歉了,而且她也接受了三天的高強度訓練,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這樣一想,她的心中不由生出怨憤的情緒來,
徐辰宇冰冷道:“如果你能在五分鐘之間爬起來,繼續方纔沒有跑過多的半圈,那麼我就算你完成任務。”
溫馨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衝着徐辰宇嘶吼道:“報告教官,我爬不起來,剩下的半圈,我跑不動,也不想跑。”
她受夠了,她到底是哪裡招他,惹他了,他要這樣對她,總是憑着自己的喜好,高興了,大家都皆大歡喜,自己不痛快了,就要拉着所有人跟着他一起不痛快。
徐辰宇的臉色一沉:“我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溫馨雅仰着自己的頭,頸子崩得又緊又長,臉上帶着倔強的驕傲:“你沒有聽清楚嗎我不想跑,也不願意跑,所以你不需要給我機會,所以你又要怎麼懲罰我”
徐辰宇的雙手緊握成拳:“這就受不了了嗎你可知道”
徐辰宇的話,嘎然而止,他們說的對,他不是是軍訓,而是在折磨她,但是身體上面的痛苦,如何又比得上,求而不得那咱噬骨鑽心之痛。
溫馨雅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徐辰宇突然間覺得心亂如麻,緊緊咬着牙,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吞食入腹,他控制着自己暴躁的情緒,陡然間甩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