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亦焱低頭替她揉按着腳心:“你身上的禮服很漂亮,很適合你,我以爲今天沒有機會親眼看你穿上它,結果……很驚豔!”
他的手中掌握着鳳凰錦的織錦工藝,這件禮服是從知道她要舉辦介紹晚宴就命人準備的,禮服設計和訂製,都是在英國倫敦薩維爾街15號,亨利普爾家族訂製的,就連配套的手飾也是令人專門設計訂製,全世界獨一無二。
溫馨雅大吃一驚,沒有料想這件禮服居然是他送的:“你送我東西爲什麼還要裝神弄鬼的?”
司亦焱低低笑了起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告訴你。”
溫馨雅不由想到之前聖約蘭的那五套配飾,連忙問道:“之前聖約蘭送來的五套配飾,也是你送的?”
司亦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嗯,知道你是莫老的外孫女,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些,那份禮也算是見面禮。”
他永遠也不會告訴她,當時她踩着如孔雀一般高傲的步伐,帶着絕世傾城的姿態朝着溫瑜雅走過去時,那姿態就印在他的心上,那步伐的就像踩在他的心口上一般,沉重的,決絕的,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這才知道,原來早在他住進外公家之間,他就已經關注她了,怪不得第一天見面的時候,他對她雖然客氣禮貌,但是語氣中卻帶着一股熟稔,心頭微微軟了軟:“衣服很漂亮,我很喜歡。”
溫馨雅這才發現司亦焱穿着銀灰色的西裝,西裝的領頸裙口都繡着暗金色的紋路,製作工藝和她身上的禮服十分相似,胸前的口袋疊着的暗金色帕子冒了小截,而她身上的配飾和他的胸前的領夾以及西服的袖釦都似是出自同一個牌子。
無論是衣服還是配飾,都是互搭的式的!
他表現的這樣明顯,她之前還沒有看出來,溫馨雅暗罵自己粗心。
“沒想到這件衣服能得你稱讚,亨利普爾家族果然名不虛傳。”司亦焱很高興,自己送給她的東西得到了她的肯定,決定以後她的衣服都由亨利普爾家族訂做。
“是那個亨利普爾?”溫馨雅不確定的問。
“這個世界上亨利普爾很多,請問有幾個亨利普爾聞名於世?而且還是專門訂做頂級服裝的?”司亦焱笑問道。
溫馨雅震驚得無以復加:“亨利普爾家族不是專門爲各國的皇室訂製衣服嗎?”
薩維爾街位於倫敦,1695年起,成爲商業街。這條街上的亨利普爾裁縫家族使得這條街意味着最頂尖的裁縫、亨利普爾裁縫家族的所有裁縫工序皆由手工一針一線完成。
自1856年亨利成爲法國皇帝的御用設計師來,普爾店已擁有數十個國家的皇家授權。他的主顧包括威爾士王子、埃及國王、維多利亞女王、日本皇室、伊麗莎白女王二世、拿破崙、邱吉爾、戴高樂等。就連與莎士比亞齊名的英國大文豪狄更斯也是他的忠實顧客。
能讓這樣的裁縫家族設計一套衣衫,價格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這種名譽與品質是身份和地位的像徵。
司亦焱一吻即離,低笑道:“不過是件禮服而已,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以後你會明白,我能爲你做的,會爲你做的,以及願意爲你做的,遠遠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區區一件禮服並不算什麼。
感覺她的腳沒有之前那麼僵硬,他有些念念不捨的拿起她的腳,套進了拖鞋裡:“腳現在可舒服些?”
溫馨雅點點頭:“揉按了一下,覺得沒之前那樣疼了。”
司亦焱攏了攏眉道:“一會兒回去記得要塗抹一些舒鬆筋骨的藥膏,這樣會好得快些。”
“好!”溫馨雅心裡微暖,感覺腳被綿軟的觸感所包圍,溫馨雅舒服的差一點呻吟出聲:“對了,你什麼時候離開?”
“一會兒就走,呆久了怕泄漏了行蹤。”司亦焱有些惋惜道,可惜不能多陪陪她。
感覺到他不會多呆,因爲他的身上游離的氣息,沒有半分的安定,但是竟然這樣匆匆忙忙,依然讓她微微蹙了蹙眉:“這樣來回的趕,一定很累,你不該過來參加我的介紹晚宴的。”
司亦焱笑道:“我萬分慶幸自己過來了,不然我永遠也不會發現,我看中的女孩到底有多麼優秀,將來我也不會明白,自己到底要多麼珍惜才能將她留在身邊,馨雅……你今天的表現,真的很好!很好!”
這樣肯定的語氣,讓溫馨雅的眼中微溼,他的語氣中飽含着肯定、憐惜各種複雜的情緒,可是奇異的她就聽懂了他話裡那種飽含着理解的意思,好像他知道她心底的委屈難過,絕望不安:“我也知道,我很好很好!”
司亦焱卻將她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雙臂緊緊的抱着她,將她壓到自己的胸口上“讓我抱一會。”
溫馨雅欲掙扎,但是聽着他略帶疲憊的聲音,心無端的就軟了下來,乖乖靠在他的胸口上,感覺到他起伏的胸膛劇烈的心跳,臉又熱了起來。
司亦焱伸手輕輕撥弄着她耳際邊的耳飾,低聲在她的耳邊低語道:“你的養父母我派人送到了非洲,不會再有人找到他們,以後你再也不會看到他們。”
提起她的養父母,司亦焱寒冽的眼中,便閃動着似要凝爲實質的寒光,腦中反覆迴盪的便是之前那對禽獸夫妻對馨雅漫罵毆打的情形,他簡直不敢想象,她這十五年來是如何渡過的。
溫馨雅張口結舌,久久才感動道:“謝謝!”
他的動作未免太快了吧,不過幾個小時他就已經行動了,她不由想到之前的醜聞事件,他也是在第一時間將資料送到她的手裡。
她心裡感覺十分窩心,她知道這樣男人是強大的,他若是有心折斷她的羽翼,將她收容至自己的羽翼之下,她是毫無任何反抗的餘地的,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對她的事始終把握着分寸,不插手,亦不袖手旁觀,她感受到一種被尊重的感覺。
她的路,需要自己去走!而不是任何人替她走!
別人強大,始終是別人,經歷了上一世,她清楚的明白,只有自己強大,才能護住屬於自己的一切。
司亦焱嘆道:“不過舉手之勞,我能爲你做的也只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