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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雅看着夏如雅,就算當初在她的及笄禮當天,寧舒倩假裝懷孕的事被當場揭穿,她在面對溫家人的質問時,還有她徹底和溫家恩怨兩清時,夏如雅也不曾擁有這樣的狼狽不堪。
夏如雅她就像一頭永遠不知魘足的饕餮(taotie),貪心不足,慾壑難填,她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偏偏她什麼都想要,所以……她的貪慾,永遠得不到滿足,而且也是永無止境。
夏如雅有十分嚴重的公主病,她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女,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圍着她轉悠,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要優秀出色,所以她肆意的擺佈人心,算計人心;同時,她也十分的自以爲是,她覺得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是對的,錯的都是別人;而且也有極其嚴重的心理扭曲病,她總覺得世界上所有人都欠了她,都對不起她,她想要得到的東西,千方百計也要得到手。
她想到的,從來都是自己,從來沒有站在別人的角度上考慮過任何問題。
溫馨雅淡淡的移開目光,緩緩的走進了湖心亭,站到了博雅軒的主人面前:“夫人,有幸受邀請前來參加今日的千金宴,馨雅榮幸之至,但是在夫人主辦的千金宴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我無辜被牽扯其中,還望夫人給我一個交代纔是。”
不管博雅軒的主人,是否參與夏如雅下毒事件,今日這件事,她也不會善了,必竟博雅軒的主人,是千金宴的主辦者,千金宴上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有逃脫不了的干係。
更何況涉及到了下毒。
茶水和糕點是博雅軒提供的,夏如雅能堂而皇之的下毒,就算博雅軒的主人,沒有參與其中,她亦不會相信,她會不知情。
知情而不制止,雖然沒有害人的行爲,已然生出了害人之心。
博雅軒的主人,沒有料想溫馨雅居然會當衆發難,戴着面具的容顏,看不出情緒,但是身上的氣勢,卻無端的威嚴:“溫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向我興師問罪嗎?請問你是站在什麼立場上,向我興師問罪的?”
身爲博雅軒的主人,自有她的驕傲與威儀,而且她還是長輩,面對溫馨雅的發難,她可沒有放在眼裡,如果連區區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丫頭都搞不定,她也就白活了這麼大把年齡了。
今日千金宴上,真正的受害者是林瀅心,她都沒有當場發難,向她興師問罪,溫馨雅又有何立場呢?
溫馨雅淡淡一笑,面對博雅軒主人,經長曆久,歲月沉澱的威儀,她一派從容:“夫人言重了,我可不敢向夫人興師問罪,只是馨雅有一言,想當面問問夫人。”
博雅軒的主人目光犀利的看着溫馨雅:“請問!”
溫馨雅揚聲道:“請問夫人,博雅軒身爲千金宴的主辦方,而夫人又是博雅軒的主人,今日千金宴上發生了此等事件,不管是夫人,還是博雅軒,乃至千金宴,可有干係?”
博雅軒的主人沒有料到,一開始就被溫馨雅用話柄給拿捏了:“博雅軒自然有博雅軒該承擔的責任,這一點不需溫大小姐提醒我。”
溫馨雅的目光環顧四周各位前來參加千金宴的衆位千金小姐們:“夫人,千金宴詣在鬥藝交流,乃京城延續多年的盛會,在座的各位小姐受邀前來,是奔着夫人,還有博雅軒,乃至千金宴的名聲而來的,如今在夫人主辦的千金宴上,發生了下毒害人,如此陰私,夫人讓我等情何以堪?”
“夫人管理千金宴不慎,是夫人之過,是博雅軒之過,是千金宴之失,夫人是不是要給在場所有,前來參加千金宴的千金小姐們一個交代,而我如何不能向夫人求一個交代?我不過想求一個交代,在夫人眼裡就成了興師問罪,還真是讓馨雅惶恐。”
博雅軒的主人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拿捏質問的,不由一陣氣怒:“溫大小姐說的對,今日之事,不管是博雅軒,還是我都有責任,但是溫大小姐未免言重了吧!關於下毒之事,哪能僅憑你三言兩語就能妄下定論的,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還是需要證據。”
林瀅心是在魔怔情形下,說下那番言辭,夏如雅由始至終,都沒有承認自己下毒。
溫馨雅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凝結成霜:“夫人,這是在向我索要證據嗎?那麼我就同夫人好好說道說道。”
博雅軒的主人想到方纔,溫馨雅潑夏如雅紅酒的氣勢,就知道她不是好糊弄的主,連忙說道:“溫大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不管是林瀅心的指控也好,還是夏如雅下毒也好,甚至是無辜被牽扯其中的溫大小姐你,乃至在場所有前來參加千金宴的衆位小姐,博雅軒都應該給大家一個交代。”
博雅軒的主人,到底在京城的上流社會圈子浸|淫日久,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自然都是十分老辣,她的這番話,可謂是厲害至極。
溫馨雅點點頭:“夫人言之有理!”
博雅軒的主人繼續說道:“只是,這件事是在博雅軒主辦的千金宴上發生的,博雅軒有責任查明真相,沒得平白因爲這件事,而污了博雅軒的清名,損了千金宴的名聲,否則以後還有誰敢來參加千金宴,延續多年的千金宴,到底還舉不舉辦了?”
博雅軒主人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道貌岸然,一下子就扭轉了局面,她說的也確實有道理,博雅軒確實不應該不明不白的將一切干係盡攬。
溫馨雅點頭,對她的這番說辭表示認同:“夫人說的是,只是我不信夫人。”
博雅軒的主人一陣愕然,不由微怒:“溫大小姐,你這是何意?”
溫馨雅與博雅軒的主人,四目相對,隱晦交鋒:“林瀅心曾說,夫人與夏小姐相識,且關係匪淺,而夫人和夏小姐皆沒有反駁此言,可見林瀅心說得是實情,夫人如何向大家保證,對於這件事,不會有任何偏私呢?”
溫馨雅此言一出,滿場的譁然,很顯然經溫馨雅一提,大家都想到了這件事。
博雅軒的主人一時氣怒:“溫大小姐,我確實與夏小姐相識,但是……”
溫馨雅的目光掠過底下的衆位小姐,截斷了博雅軒主人的話:“相信,不止是我有這樣的疑慮,相信在座的衆位小姐,也有此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