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舒倩醒過來後,溫皓文就一直守在她的身邊,對她照顧有加,小心溫柔,讓她覺得自己押對了寶。
因爲臉上傷的關係,溫皓文好幾天沒有去上班,他到底是公司總裁,自然不能幾天不往公司裡去,況且公司裡堆着一堆工作需要處理。
所以在她醒來後的第二天溫皓文就去了公司,爲了避免讓公司裡的員工看到他依然青紫的臉,他去的特別早。
大概上午十點的時候,寧舒倩正在休息,護士領着一個穿着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進了病房。
這個男人年約四十多歲,給人一種嚴肅方正的冷酷感,寧舒倩的心微微一喘,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寧女士你好,我是警察局緝毒組的組長,你可以叫我趙警官。”趙警官的聲音平板得幾乎沒有半點情緒起伏。
寧舒倩被子裡的雙手倏然間緊握成拳,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到了極點,她勉強露出蒼白的笑容來:“不知道趙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趙警官看着寧舒倩:“之前新聞報道你與天堂鳥涉嫌吸毒的少女沈夢婷關係匪淺,我們也動用了警方的力量調查過沈夢婷,發現她的戶籍資料曾經被改動過,而我們也順藤摸瓜,查到了改動沈夢婷戶籍資料的人是你。”
寧舒倩的臉色瞬間變得刷白起來,雖然改動戶籍資料,只要相關手續辦妥,便不算違法,但是趙警官的一席話卻說明了,她和沈夢婷關係密切,這是她如何也賴不掉的:“趙警官,我與沈夢婷的媽媽小張曾經是閨中好友,不久前我得知她患了憂鬱症,唯一的女兒學習成績十分優異,但是卻因爲家境的關係輟學在家,我因顧念着當初的情分,所以便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了她們一些。”
“這些事,與案件無關,你同沈夢婷關係密切,我只是希望你能協助我們調查關於天堂鳥藏毒與衆少年聚衆吸毒一事。”
趙警官看着寧舒倩,眼中掠過一道鄙夷,沈夢婷雖然嘴巴緊,但是到底只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女,哪裡會是警察局那些見慣了形形色色各種人,深知那些人犯罪心理的審問專家的對手,前前後後幾個審問,已經問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身爲警察看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的,結合沈夢婷前前後後的供詞,這個寧舒倩對沈夢婷的利用和對溫馨雅的陷害已經不言而喻。
寧舒倩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勉強,幾乎有些掛不住:“趙警官,我實在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我確實資助過沈夢婷,但是她吸毒和我有什麼關係?”
趙警官看着寧舒倩,淡淡道:“根據沈夢婷的供詞,我們有理由相信是你指使沈夢婷帶溫家大小姐去天堂鳥酒吧,甚至指定沈夢婷替溫馨雅點了雞尾酒,而經過我們證明,雞尾酒裡含有大量的白丸,而我們已經向溫家大小姐,還有周大小姐以及許小姐求證過,那天確實是沈夢婷提議要去天堂鳥酒吧,而溫馨雅因爲中途有事,所以提前離開,離開前給沈夢婷打過幾通電話,甚至還留過口訊,我們有理由相信,你是知道天堂鳥藏毒之事。”
寧舒倩猶如晴天霹靂,腦子裡一瞬間亂糟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難看,最後她只能捂着額頭呻吟:“趙警官,你放心,我一定會配合您調查天堂鳥酒吧藏毒一案,只是我昨天傷了額頭,現在頭疼的厲害,沒有辦法配合你。”
趙警官哪裡不明白寧舒倩正在耍花樣,但是目前他們確實沒有證據證明寧舒倩和天堂鳥的毒/品案有關,所以寧舒倩以身體痛苦拒絕配合,他卻是不能拒絕的:“那麼寧女士,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找你。”
寧舒倩倏然間瞪大眼睛,卻只能點點頭。
趙警官離開後,寧舒倩拿着手機跑到洗手間,將洗手間的門反瑣,將手機切換到太空卡,便撥打了那人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起了:“找我有什麼事?”
寧舒倩聽到那人平板如機器的聲音,頓時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對着電話劈頭便是一通質問:“天堂鳥到底是自怎麼一回事,爲什麼今天有警察上門來讓我協助調查天堂鳥藏毒的事?”
電話那邊短暫的沉默,接着聲音帶着金屬的尖銳突然間響起:“我只是向你提供了天堂鳥的一些信息,剩下的事情和我無關。”
寧舒倩聽到這話,頓時瞳孔收縮,氣得混身直抖:“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撇清關係?”
“天堂鳥是我名下的產業,因爲你引得警察查封了酒吧,我已經損失慘重,偏偏最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你還想怎麼樣?”雖然用的變聲器,但是電話那邊的聲音依然顯露出憤怒來。
寧舒倩一時間詞窮。
“警察讓你協助調查,便說明他們沒有證據證明你與天堂鳥毒/品案有關,否則你現在早已經進了警局,而不是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你慌什麼慌。”
寧舒倩初中沒有唸完便輟學在家,初中時又整日裡談情說愛,根本沒有學到什麼東西,後來嫁進溫家,整日裡看的都是美容服裝珠寶類的雜誌,對法律一點也不瞭解,所以趙警官一來她就慌了手腳,此時聽他這樣說,心裡稍安。
“可是總歸是麻煩!”寧舒倩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應該找溫皓文,這件事由他出面解決,可以找千萬種替你撇清的方法。”
寧舒倩一聽,眼睛一亮,是啊!之前她一頭撞到牆上,溫皓文已經消除了對她的懷疑,如今她還在住院,如果告訴溫皓文這件事,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替她解決:“我知道了!”
“你那個繼女不簡單,你要小心點,下一次有什麼行動,打電話給我知會一聲。”
幾次交鋒,寧舒倩早已經知道,溫馨雅再也不是當初剛回到溫家時那個行事粗鄙不堪,愚蠢無腦的張小蘭,短短半年多的時間,溫馨雅已經變得連她都看不透,她自然不會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