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雅看着寧舒倩臉上不斷變幻的表情,清冷的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意:“寧姨,您可要小心了,您的肚子裡可是懷着溫家的血脈,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她將【後果】和【設想】兩個詞咬重了一個音量,爲了強調突出,甚至還頓了音,看着寧舒倩,臉上越發的神秘莫測起來。
“你有心了,多謝你方纔扶了我一把。”寧舒倩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看着溫馨雅臉上莫名奇妙的笑容,她的心裡竟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溫馨雅到底想幹什麼?
她發現她的腦子裡不停的迴盪着這句話。
溫馨雅看着寧舒倩臉上掠過的戒備之色,笑容越發的深了起來:“寧姨也不用謝我,我也是擔心寧姨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也是要跟着受牽連的。”
寧舒倩的面容扭曲子一下,陡然間想到年前溫氏集團年會的事,她是故意拿話刺她的:“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就要每時每刻的祈禱我能平安健康,然後替溫家生下嫡長孫。”
她故意學着溫馨雅方纔的語氣,將【嫡長孫】咬得極重,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嫡長子,嫡長孫這樣的名號,在世家豪門裡所代表的意義都是非凡的,代表着承祖業,守家業的意義,只要不是傻子敗家,這個圈子裡,都是長子長孫繼承家業。
溫馨雅低低的笑了起來,那聲音清冷中帶着嗤意:“寧姨……你初中還沒有畢業吧!幸好這番話是您對我說的,落到外人的耳朵裡,只怕就漏了寧姨您的底兒,我現在就替你普及一下,何爲嫡長孫。”
寧舒倩的面容一陣扭曲,恨不得撕爛她的嘴,她初三的時候因爲懷孕,所以輟學了,輟學後就沒有再上過學。
溫馨雅淡淡道:“我母親纔是我父親的原配夫人,她生出來的孩子才能稱爲嫡長,而你只是我爸的繼室,在古代繼室也是妾,你生出來的孩子,擡舉一下也只能被稱爲嫡,至於嫡長……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寧舒倩差一點沒有一口老血噴到她的臉上,現在這社會已經不講究這些了,私生子還能繼承家業呢,但是這話說出來,也只是平白掉份。
溫馨雅話鋒一轉,眼中流轉着笑意:“況且,寧姨現在說這話未免太早了,您生得下來才作數,就怕您根本就生不出來。”
寧舒倩心口一縮,猛然擡起頭盯着她:“你是什麼意思?你在詛咒我?”
溫馨雅薄淡的紅脣妖嬈,沁着冷冷的水光:“寧姨,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其實我早就知道,您的肚子是假的,您什麼都生不出來,更別說溫家的嫡長孫。”
戲演夠了,也該切入正題了。
寧舒倩臉上的表情倏然猙獰,瞪大的眼睛帶着兇狠:“溫馨雅!你不要胡說八道,紅口白牙的污衊我,當初你在溫氏集團的年會上,可是當着衆人替我把過脈的,當衆承認我懷孕的事,這件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而且……醫院也證實我懷孕的事,甚至連羅勒大師也證明了,你說我沒有懷孕,拿出證據來。”
寧舒倩的心狂瘋的跳動着,不安的心跳敲擊着她的心房,溫馨雅這個小賤人,到底想幹什麼?
溫馨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寧舒倩,將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看得一清二楚:“寧姨,我不是警察,不需要處處按照證據行事,您如果將這一點當成自己的金牌令箭,從而有恃無恐,那麼您就打錯算盤了。”
“溫馨雅你……到底想幹什麼?”寧舒倩不知道怎麼的,眼皮子猛然跳動了一下,身體下意識的退後一步,眼神戒備的看着溫馨雅。
溫馨憐憫的看着她,神色間是對她的譏誚與冷嘲:“你藉着孩子在溫家興風作浪,其實在我的眼裡只是一個跳梁的小丑罷了。”
她的表情,十足的冰冷,含着對她的鄙薄與嘲笑,寧舒倩眼眶豁然瞪大,眼中閃動着陰狠的毒辣來。
溫馨雅懶得理會她的眼中的憎恨,薄薄的脣,微微上揚,明明是美好的弧度,卻帶着驚人的凌厲:“我之前之所以一直放任着你藉着孩子處處算計我,不過只是因爲……我要等待更好的時機,讓你自食惡果。”
她說出這話時,鳳目微張,帶着令人窒息威儀之色,薄脣微抿,一片冷硬鋒芒,寧舒倩被這樣威儀和鋒芒震懾,身體猛然退後,背脊狠狠的撞到前後的燈柱上,鑽的疼意瀰漫:“溫馨雅,你想做什麼?”
溫馨雅薄脣靡麗,沁着華麗的妖嬈的寒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嬌豔幽冷:“我能什麼什麼呢?寧姨當初在年會上藉着我揭露懷孕的事,狠狠的打了我的臉,讓我丟盡了臉面,還陷我於水深火熱之中,我如今不過只是讓寧姨您品嚐一回,以彼之道,還治彼身的滋味兒。”
溫馨雅的話,讓寧舒倩心中一陣惶恐,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想逃的。
腳步還沒有邁開,溫馨雅冰冷的聲音,似是含着冰碴子似的,在她的背後響起:“既然當初寧姨說我害你跌倒,這個名聲我也不是白白擔的,今日就算坐實了又如何?”
寧舒倩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就被她狠狠的推了一把。
她的心一陣緊縮着,莫名的慌亂如潮水一般將她淹沒,感覺腳下的細跟鞋,猛然崴了一下,接着身體一個踉蹌,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狠狠跌倒在地上……
一股子疼意,鑽心噬骨。
溫馨雅看着躺在地上的寧舒倩,看着她因爲疼痛而扭曲的面容,緩緩的勾起脣角:“寧姨,像這樣高的高跟鞋以後切莫再穿了,很容易崴腳跌倒的。”
司亦焱之前提醒她,化被動爲主動,以成人禮宴會爲主,便是隱晦的告訴她,打擊寧舒倩最好的方式便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最好的時機,便她的成人禮宴會。
一句話,解了她困繞多時的難題,司亦焱不可謂不高明。
經她一提,寧舒倩這才感覺到腳踝處疼痛蔓延,讓她瞬間白了臉,目光恨恨的盯着溫馨雅,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溫馨雅嘴角吮着冷笑,美得如同盛放的花兒,明豔中透露出危險的意味兒:“寧姨……這場戲,這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