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跟顏紫藤要談戀愛,尹月白粉紅的少男心突然間稍稍活動了些——顏紫藤的模樣還不錯,身材也細細長長的,那雙長腿很讓人有染指的。
尹月白的身體突然熱了起來,鼻翼間也突然有股熱熱的衝動。
尤其是想到那張驕傲自信的臉在自己面前露出崇拜熱戀的神情……尹月白突然想到他跟她親吻時的畫面,熱熱的,溫溫的,出乎意料得柔軟。
那體驗,居然還不錯,比以往那些女性朋友的體驗都要好。
尹月白想着想着,臉上露出了思春的笑容——當然,這笑容落在顏紫藤眼中,自然說不出的邪惡可惡。
“吃藥。”顏紫藤將藥遞了過來,同時送上一杯水。
一看到自己臆想中的女人就這麼活生生地站立在自己眼前,尹月白的臉紅了,他惱羞成怒:“你有沒有禮貌啦?進人家房間居然不敲門?”
顏紫藤詫異:“你女孩子?門就這麼大喇喇地開着,進來還要敲門跟你說一聲?有必要這麼矯情嗎?”
這話說的,尹月白這個少男又被氣得要毒舌模式開啓了。
“快吃藥。”顏紫藤再度不耐煩地催促起來。
尹月白生氣:“吃藥不會好好地說啊?由你這麼催命的嗎?女人要溫柔,男人才看得上。”
顏紫藤將藥直接拍在了他的被褥上,火大:“你吃不吃?不吃拉倒!”
顏紫藤頭也不回地走人了,讓尹月白看得莫名其妙。
顏紫藤走了,倒是有個小尾巴留了下來,尹月白一看,原來是蕭嫣然。
她正偏着頭好奇地望着尹月白頭上的白紗布,似乎對那朵粉紅的蝴蝶結情有獨鍾。
那小小的身子看起來特別萌,像個可愛的小天使。
尹月白心都化了,拍拍自己身邊,引誘:“然然,坐在小舅這裡好不好?”
蕭嫣然溫順地點點頭,走上前,伸開雙手,讓尹月白將自己的小身子抱在身邊,然後繼續盯着尹月白的蝴蝶結看。
尹月白用手指輕颳了她柔嫩的小臉蛋一下,眉開眼笑起來:“還是我們家然然最招人疼,然然,來,告訴小舅舅,爲什麼紫藤阿姨這麼生氣啊?”
蕭嫣然眨着無比清澈單純的眼睛,細細地告訴尹月白一個心碎的答案:“紫藤阿姨輸錢了。”
輸錢了?
顏紫藤輸錢了?
他們在幹什麼?搓麻將輸錢?
他獨自一個人在這裡養傷,沒有人來陪他說說話,解解悶,他們不同情不看望他也就罷了,居然還湊成一桌開始搓麻將了?
尹月白覺得人生瞬間跌到了谷底。
在尹月白的再三執意下,前院的麻將桌前多了一個看熱鬧的牌友。
當然,尹月白將自己定位在超級替補上。
總有那麼一兩個人,茶水喝多了,廁所上多了,這時候就是尹月白上桌大顯身手了。
尹海澄、顏紫藤、戰鷹、何田玉,再加上頭上被白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尹月白——這畫面簡直麻將史上的勵志故事寫照!
牌品看人品,這老話說得一點兒沒錯。
首先何田玉,薑是老的辣,出牌穩準快,幾十年的麻將功底不是蓋的,小抽屜裡滿滿的一堆鈔票,那是其他牌友的血淚史;
然後是顏紫藤,她很少玩牌,但是擋不住其天分高,稍微一點撥,那麻將的領悟能力是蹭蹭往上漲,她也是贏面最大的;
接着是垃圾股一樣的存在,尹海澄好打牌,但是天分有限,又不愛算計,出的牌被人一算就知道,常輸將軍;
最後是戰鷹,據他說,從來沒接觸過麻將,要不是被尹海澄死命拉着,根本就不會在坐下來搓。
結果他一出手,就把麻壇老將新秀們都唬住了——幾輪下來,他搞清楚搓麻將的規則後,基本將那幾百張麻將牌都記得清清楚楚,要出什麼隨心所欲。
甚至,連要什麼牌都隨心所欲。
尹海澄一直虎視眈眈地盯着他的手——只有她最清楚戰鷹有什麼超能力,這傢伙速度快得完全可以讓人覺察不出來,他那無影手放在偷牌上……
媽蛋,就什麼都不用玩了!三個人全部輸給他吧!
尹月白論智商,在這裡面算得上佼佼者,唯一的缺點就是意氣用事,嚴重的意氣用事。
他打牌不求勝負,只求高興:他看誰不順眼,就拼命攔截對方,不讓對方舒服,他看誰順眼,就想盡辦法給人胡。
偶爾這麼替補一兩下,尹海澄贏了好幾把,眉開眼笑。
顏紫藤和何田玉不滿了,話裡話外暗示尹月白身體不好就趕緊去牀上休息,別用腦過度——已經傷到大腦了,再傷及裡面,那可就難好羅。
一開始,何田玉還能贏,到最後,已經輸的捉襟見肘了。
原因就在於,戰鷹也開始耍無賴了,不但自己贏,還想辦法讓輸得精光的尹海澄贏……
天賦極高的顏紫藤都被戰鷹陰損了幾把,輸慘了。
顏紫藤和何田玉的臉色越發難看,一直晃來晃去沒事幹的蕭應欽加入了戰團,幫助老伴開始搓麻將。
他嗓門兒高,戰術明刀明槍,光明磊落,霸氣十足,大開大合,很多想法都從口中說了出來,何田玉要阻止他,被他大大咧咧地全部道破了。
尹月白這賤人在旁邊賊忒兮兮地笑,就找對方不要的牌出,讓何田玉也開始情緒不穩地罵起來。
尹海澄則把所有贏牌的希望都放在戰鷹身上,大眼巴巴地望着他,等着他給牌呢。
顏紫藤上完洗手間回來,看到尹月白抓得好牌,頓時心情激動,將尹月白要趕出去,尹月白橫眉冷對,不予理睬。
蕭嫣然抱着毛毛熊,看着家裡亂糟糟的大人們圍着麻將桌吵個不停,覺得所有人都在身邊,感覺真好。
她走出房間,來到前院的樹木間,望着爬樹的小螞蟻,眼神癡癡起來。
ps:祝大家元旦快樂!新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