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淚有些控制不住從眼角滾落,雲識淺狠咬住了牙,就是不肯道歉。
“賤人,你能耐了是吧?”樑侍白強行拉扯了下雲識淺的頭髮,雲識淺被迫揚起了頭。
眼中蓄滿了淚,她的眼底深處有些懼怕,小臉上倔強的不行,白白的牙齒緊緊咬在一起,脣瓣上有些殷紅,還有些破皮。
她白皙的脖頸全露了出來,她的雙胸向前挺立了些。
這樣的雲識淺落在樑侍白的眼中,似心疼,又似有一股欲.望自他某處升起。
“詩白,你不要這樣對雲識淺,跟她沒關係,詩白,你放了她。”葉輕韻羸弱的說道,一隻手拉了拉樑侍白的衣服,眼角還擠出了鱷魚的眼淚。
“韻韻,今天就必須讓這賤人受點懲罰。”心底深處劃過一抹懊惱,升騰起更重的怒火,和恨意,樑侍白話落,擡起另一隻手,朝着雲識淺的另一側沒被打的臉頰上,狠狠甩去。
雲識淺兩邊的臉頰紅腫的不成樣子,她的嘴都腫了起來,緊咬着脣。
“道歉,還是不道歉?”樑侍白一手掐住了雲識淺白皙的脖頸,繼而殘忍的笑了下,“不道歉是吧?那就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去把地上的湯給添乾淨。”
說着,他還真拖着跌跌撞撞的她到了碗碎裂的地方,手鬆開了她的脖子,將她的臉往地板上湯汁裡按,旁邊還有碎裂的瓷片。
“樑—侍—白。”雲識淺一手緊緊的拽住了樑侍白的褲腿,艱難的一字一頓從嗓子裡發出這三個字。
眼框的淚水一直在打轉。
這個男人,傾注了她這一生來愛,她是真的愛慘了他,就算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恨不了,只是絕望和累了。
若說當時在包廂裡,她寧願沒有受他任何情,寧願他一如既往對她恨,哪該有多好,那她還不會覺得他心裡是有她。
樑侍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我向她道歉,從此我們倆不相欠,好不好。”這句話說完,她忍着脣角好似撕裂的痛,努力勾了勾,“航航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你放過他,放過雲家,放過以舟,放過陸主管,我可以道歉。”
“雲識淺。”樑侍白一手拎着雲識淺衣領,扯起了她,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對視上了他蓄滿憤怒和恨意的雙眸。
他明明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可他沒說從此兩不相欠,她想的可真美好。
身上已沒多少力氣,雲識淺整個人幾乎依在樑侍白身上,雙腿膝離地的距離只有幾釐米,她睜着有些無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道歉。”
這三個字,就跟一把生鏽的匕首,遲鈍的一刀一刀扎進樑侍白的身上,慢又生痛,血肉裡都像被生了鏽。
“詩白,咳咳……”葉輕韻虛弱的聲音又傳來,一隻手勾到了牀邊,想伸手去抓樑侍白。
樑侍白還和雲識淺僵持着,葉輕韻咳嗽的更厲害了,“咳咳咳咳咳……”
“韻韻。”樑侍白猛然回神,擡手甩開了雲識淺,幾步跑到了牀邊,雙手緊緊摟住了差點再次掉下牀的葉輕韻,眼底劃過狠厲,他冷冷的看了眼被他摔在地上的雲識淺,“還不滾過來道歉。”
雲識淺一手捂住了嘴,忍着身上的痛,從地上爬了起來,猶如一個無自己靈魂的機器人,一步一步朝着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