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宴會快結束,夏沛染以爲自己功滿身退時,在和安容熙跳舞的她,心也輕鬆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全場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而舞池裡面跳舞的人,陸陸續續也退場了,就只剩下安容熙和夏沛染,聚光燈籠罩在他們身上,一對人兒郎才女貌得般配至極。
突然,安容熙卻停了下來,示意夏沛染站在那兒,在衆目睽睽下,夏沛染根本就不敢亂動,只能乖乖地聽安容熙的話,接受着衆人目光的洗禮。
奏樂隊突然響起,輕快的絃樂,居然是生日歌的音樂,夏沛染身子一僵,渾身如同被電流激盪了一般,動彈不了。
這!
就在她還怔愣不已間,在暗處,安容熙已經推着一個載着點滿蠟燭的蛋糕車緩緩走過來。
全場在這一刻,彷彿都安靜了,夏沛染連樂隊的聲音也聽不到,焦點全部集中在了安容熙一個人身上,他踏光而來,金黃的燭光映亮了他的眉眼,那溫柔的弧度,把他冰冷的輪廓都已經消融。
他手拿麥克風,眼看着夏沛染,深情款款地說道:“今天是我女友的生日,煞費心思折騰了這個驚喜,今晚若打擾到大家,我深感歉意……”
餘下的話,夏沛染已經聽不清了,她雖然知道這全是他的戲,目的只不過是氣安父擅作主張弄得這一場相親宴會。
但她的心,微微有些動容。
夏沛染就這樣恍恍惚惚地站在那兒,眼前着那張俊臉不斷下壓,她居然忘記了躲開,原本以爲他只會是借位來親吻自己,誰知道他冰冷的脣,真的壓下來了。
脣在落下間,如同在她心湖投下一枚清脆的石子,盪開了纏綿的漣漪,她整個人都酥麻不已……
和之前那個吻不同,這個吻輕柔撩人!
周圍,全然是一震唏噓聲。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他帶回酒店的,她只知道,自己在宴會尾聲,喝了好多的酒,如果不是他一直看着自己,恐怕要出洋相了。
她躺在牀上,眼皮沉重得根本睜不開,只能感覺到有一具身體壓住了自己,她的意識也停止在這一個節點上了。
晨光衝破雲層,在碧空大綻光彩,醒來的夏沛染,只覺得頭昏昏沉沉,擡眼一看周圍,就感覺不對勁了,‘咻’地一下坐了起來。
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仍完好的穿着,她淺淺的舒了一口氣。
浴室嘩啦啦的還在響着水聲,她慌張站起來,逃似的,走出去了酒店。
夏沛然原以爲自己的災難,是安容熙。
卻不曾想,她的災難,竟然是井石然——
“井明星,看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最近麻煩事情比較多。”
“是因爲新戲的原因嗎?”
“主要是和我搭戲的女藝人問題,不過只是別人的私事,也不好說。”井石然在面對衆記者採訪的時候,點到即止地結束了採訪。
這一小段的採訪,被衆娛樂記者添油加醋地曝光在羣衆眼中。
一時間,對於夏沛染個人生活私事的猜測倍出,有人說夏沛染是被人包養才能上位的;
也有網友猜測是井石然其實這是在含沙射影對夏沛染的不滿;更是有人爆料,說夏沛染在劇組裡面耍大牌,經常欺負小助理等等
對於夏沛染不利的輿論,在網絡上如同一枚枚利箭紛紛朝她射過來。
“shit,這都是什麼破事!”夏沛染十分生氣的關掉電視機,腦海裡不斷重播着井石然面對記者說的最後一句話。
心裡面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了,氣沖沖地跑進臥室就開始喬裝。
鴨舌帽、墨鏡、口罩統統出動,由於同時劇組,對於對方日常比較知曉,所以她知道井石然今天下午都有什麼事情要做,便驅車就趕往他今天下午通告的酒店。
潛入停車場後,她仔細地關注着周圍環境,她認得井石然的車子,便很快鎖定了,找了一個盒子,喬裝後的她,根本就無法讓人辨認,擋住監控後,她就開始對井石然的車子施暴。
撥開氣門芯,使四個車輪都癟了,又開始對他的車子下功夫。
等一切弄好,她把鴨舌帽一切都扔進車裡頭,想離開時,追來的井石然卻扣住她的肩膀,“夏沛染,你別走!”
她心裡一‘咯澄’,但也不肯定自己的壞事是否被人發現。
“幹嘛?放手。”她心裡頭也有氣,轉過身子便甩開他的手。
“我的車子是不是你乾的?”他堂堂一個大明星,平常可是有保鏢守護,只不過因爲他接下來要參加一個私人派對,才自己開車出來,卻不料自己的車子纔開出來不久,已經被弄得如此慘不目睹。
“瘋子,你哪隻眼看到是我乾的?”她的身子再次被他箍住,掙扎無門。
井石然一下子被問得死死的,想要辯駁,卻啞然。
“怎樣?沒證據是吧,那就給我放手。”她一臉得瑟,心裡頭的大石也沉落大海了。
“什麼叫沒證據,反正我就是在這兒看到你了,你少給我狡辯……”
“強詞奪理,放手!”
兩人在掙扎間,夏沛染終於掙脫束縛了,但由於慣性,身子控制不住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冰冷的柱子上紮了一根不粗不細的鐵釘,出乎意料的小身子就被釘子戳破了。
“啊……”夏沛染忍不住的尖叫。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何涌出來的一大批記者瘋狂地把兩人團團圍住,閃光燈亮如白晝。
“夏小姐,請問你和井明星是不是發生了爭執呢?”
“夏明星,剛纔我們親眼看到是井明星推了你一把導致你受傷的,請問你現在有何感受?”
“井明星,夏小姐做了什麼令你不滿的事情嗎?”
……
眼前的這一羣記者,根本就不管夏沛染的傷勢,看着那張嬌豔的小臉慢慢轉白,都沒一個人願意站出來,送她去醫院。
漸漸的,夏沛染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身子軟綿綿的,就在跌倒在地上的前一刻,被一隻強有力的臂膀牢牢扣住。
橘黃色的一片給冰冷的房間增加了不少生氣,但躺在牀上的人兒,安靜地躺在那兒,往日榮光的嬌顏,此刻卻蒼白得毫無血色,就好想被人揉碎的嬌娃娃一樣,看着就令人心疼。
她究竟是多倒黴,在安容熙面前,暈倒了三次!
每一次在安容熙面前的出場,幾乎比八點檔的女主角及還狗血。
“安總,一切安排妥當。”助理靜靜地站在安容熙身後,盡職地彙報着任務。
“恩……
”
“咳咳!咳咳!”夏沛染的咳聲,明顯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安容熙緩緩地轉過身子,對助理道:“你先出去。”
在助理離開後,他走到牀邊,夏沛染同時敞開了眼睛。
“醒了?”薄涼的脣動了動,清淺的話兒傳到她耳際。
她移眸,看向他的眸光有一絲遲疑,後背傳來的痛感,清楚令她回想起在停車場的事情。
“是你送我來醫院?”許是過久沒有進水,原本清麗好聽的嗓音變得沙啞。
“被釘子扎**子的感覺很好吧!”他直接用了肯定句,其中流露出來的諷刺意味,任誰都能聽出來。
黛眉皺了皺,沒有多說什麼,選擇性地屏蔽了他這句話。
“說話。”見夏沛染沒有迴應自己的話,他聲音沉了些,但這不容抗拒的強勢。
“原本還想感謝你,但你這張嘴巴還真不討喜,我累了,請出去。”她說着,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安容熙不怒反笑,原本想走近一步病牀,卻被從病房門口從進來的葉玉珍打斷。
“夏、沛、染!”
夏沛染不由看向病房,眸子閃過一絲詫異,這……
只見一名貴婦氣勢沖沖地跑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束雛菊。
“伯、伯母!”眼看着這貴婦分明是來找茬的,但出於禮貌,她還是友好地打着招呼。
“你這個下三濫的女人,還有臉叫我?現在外面都在瘋傳些什麼了,原本以爲還有你家的背景做支撐,你怎麼說來也算是一位好姑娘,誰知道同一個圈子出來的人都是一個猴樣兒,你說,如果被傳出去那是咱們家的準媳婦兒,咱家還有什麼臉面?”
葉玉珍一向好面子注重形象,原本她就不看好這段婚姻,現在到處都在瘋傳夏沛染不良緋聞,她更是生氣。
“伯母,請你說話注重點,那些緋聞根本就不是真的,只不過是給那些茶餘飯後無所事事的那些人看的,你也不用太過於注意,更何況我和你兒子的事情,估計你早已經聽聞了,恐怕咱倆的婚事,不是被擱後就是取消,你根本就不用害怕會因我的事情有損你家的臉面……”
“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就是無所事事那列人,你一個姑娘家的,是怎麼說話的,你……”葉玉珍越說越生氣,拎起手裡的那束雛菊,就要往夏沛染那方砸去……
眼看白晃晃的雛菊就要朝自己的臉上打落,卻及時地被一隻大手給擋住了。
“顧夫人,請自重。”安容熙的嗓音沉穩有力,帶着不可違抗的強勢。
葉玉珍這才留意到一直站在一旁的安容熙,臉色緩了緩,看兩人的眼色極其不善,“呵!好你個夏沛染,有我們家的涼安還不夠,現在還勾搭了別的男人,你說,外頭傳的東西,還會有假?”
沒等夏沛染開口說話,安容熙已經率先回道:“顧夫人,染染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口中所說顧涼安的未婚妻,她早就不屬於你們家,如果你繼續在這裡撒野,我不排除叫保安上來的可能。”
安容熙一點面子都不給葉玉珍。
他的話,氣得葉玉珍的臉色由紫變青,但對於安容熙,她還是有幾分顧忌的,只好再次把矛頭指向夏沛染,“夏沛染,你這個小賤人,我們涼安纔不稀罕你,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