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劉晟釣了條大魚,此時正拎着魚炫耀呢,付鶴哪裡有心思釣魚?喬沐希可不會出去吹風,不過她倒是勸付鶴說:“我看你也出去跟劉晟一起釣釣魚吧,這樣心情會好些!”
付鶴一聽她這樣說,以爲她累了,就站起來去找劉晟一起釣魚,劉晟一看有人來一起釣,興致更高,揚言要和付鶴好好比試比試。
兩人釣了不少魚,劉晟就在甲板上烤了起來,船上有專用的爐竈,供熱衷於烤魚的客人使用,劉晟對這類野外生存很在行,所以烤的有模有樣,付鶴看了佩服不已,他一直以爲劉晟就是大少爺,沒想到真正是大少爺的那個是自己。
喬沐希終於被劉晟烤的魚給吸引出來了,劉晟非常有成就感地說:“小喬,抗不住了吧!”
“本來不餓的,現在好有食慾啊!”喬沐希盯着火上的魚說。
裴二適時地出來說道:“少奶奶,您的魚已經烤好了,馬上就端來!”
喬沐希的魚是專人烤的,劉晟雖然會烤魚,可難保會有細菌沒處理乾淨,喬沐希的身體可是極其受保護的,所以喬沐希的營養師一看到劉晟烤魚就擔心自家主顧想吃,於是讓人也烤了起來,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喬沐希有點掃興,她看着劉晟烤的那條很有食慾,不過爲了讓更多人放心,她只好回船艙去吃自己專門的那條。
等她走進去,劉晟才低聲感嘆,“看起來她被伺候的那麼好引人羨慕,其實她是最可憐的,隨心所欲的資本都沒有!”
付鶴從來沒想過這樣深層次的問題,他盯着魚出神,直到劉晟將魚遞給他說:“你吃吧,看你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付鶴沒拒絕,接過來說:“謝了!”
劉晟看眼船艙裡,沒有接付鶴的話,而是繼續說:“她是個精緻的美人,註定要活在水晶世界裡的!”
付鶴擡頭,果真看起來玻璃的船艙就像水晶世界。
“後來莊煒跟我說,和她在一起特受震撼,我不知道這震撼在哪裡,所以今天非要拉着她一起來坐船!”劉晟彷彿自語一般地說。
付鶴不知道莊煒是誰,也沒在意,只是問他:“震撼?什麼?”
劉晟回過頭,“我也不知道,咱們等着看吧!”
其實這天基本是劉晟跟付鶴在外面活動,喬沐希不是在船艙裡看片就是回下面睡覺,跟在岸上的生活也差不了多少,今天劉晟跟付鶴倒是嚐到了喬沐希豐富的飯菜,劉晟感嘆,等喬沐希生完孩子,一定要把這些給她做飯的人挖走,他不是還有很多會所呢?就放到那裡,既能賺錢又能讓他吃到好吃的,兩全齊美!
晚上的江面黑黑的,偶爾有些船亮着燈,沒什麼好看的,兩人就都進了船艙跟喬沐希聊天,在船艙裡吃過晚飯,過不了一會兒,喬沐希說:“你們出去看看吧,這時的景色很美!”
黑乎乎的江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劉晟還惦記着震撼的事兒,這都快上岸了,再沒有什麼發現可就真沒驚喜了!於是叫上付鶴一起去看,兩人出了船艙,看到的還是江,等他們轉過頭看到岸上這才定住目光。
喬沐希坐在裡面沒有說話。
劉晟與付鶴也都沒說話,就那樣看着岸上的人們、車流,說不清心底的感覺,劉晟本來就是個有思想的人,此時他有些頓悟,若有所思地看着岸上。
付鶴的心底複雜,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回去積極地解決離婚的事,然後好好過日子,調整了心態找一個他愛的女人!
船慢慢地靠近岸邊,喬沐希從船艙裡出來,裴二裴三一左一右地扶住她,大家準備登岸。
船靠岸了,裴逸依舊站在岸邊等她,一行人下了船,裴逸將老婆攬到懷中,大家都往外走,此時迎上來幾名警察,直直地就衝着他們這羣人過來了,裴逸下意識地將喬沐希護在懷中,劉晟也站在喬沐希身側,裴大等人都暗中戒備起來。
只是沒想到這幾句警察走到了付鶴面前,一箇中年警察對付鶴說:“付先生,鄒可心報了警,說你將她的孩子推流產,而後又一次推倒她使她受傷住院,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付鶴也驚的站在原地,就在這些人們都吃驚的時候,付鶴被帶走了,上了車,裴逸最先回過神,什麼都沒說先拿出手機給付良庭打了過去。
劉晟低語道:“靠,一下船就碰上這麼刺激的事兒,這男人怎麼總給帶來驚喜?”
“付老,我是裴逸,有件急事,付鶴剛剛被警察帶走了,說是鄒可心報警將他告了!”裴逸快速地說。
“什麼?在哪兒?”付良庭一聽就站起來往外走。
“他是在碼頭被帶走的,被帶去哪裡還不清楚,我也會找朋友詢問的!”裴逸說。
“好,謝謝!”付良庭說罷掛了電話給鄒父先打了過去,他上來就問:“老鄒,孩子們有什麼過節,不至於報警吧!”
“什麼?”鄒父愣了。
“可心報警了,說付鶴使她受傷,現在付鶴已經被警察帶走調查,還不知道被帶到哪裡!”付良庭說道。
“什麼?”鄒父反應激烈。
聽起來像真是不知道此事似的,付良庭心裡微微放心了一些,如果只是鄒可心一人所做的,那就好說,他接着說:“你問問可心這件事,就算真過不到一起也沒必要當敵人是不是?”
他是打定決心支持兒子離婚了,這樣的女人真的太可怕,心太狠,不能要!
鄒父忙說:“好、好,我這就去問她!”
掛掉電話,付良庭給朋友打電話,查付鶴被帶到什麼地方了,裴逸那邊問的早,先把地址給付良庭發過去了,他對喬沐希說:“你先回家,我過去看看!”
“哦,好!”喬沐希沒多說,先上了車,回家去,讓裴逸能集中精力幫付鶴。
劉晟也坐上喬沐希的車,把她送回去他再走,他問:“那個姓鄒的是付鶴老婆?”
“是啊,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喬沐希感嘆道。
“嘖嘖,看這付鶴故事夠多的,每見他一次都能給我點驚喜!”劉晟道。
“他也是夠倒黴的,碰上這麼個女人,不過也怪他,誰讓他不珍惜對他好的那個!”喬沐希說道。
“嘿嘿,這你不懂,上趕着不是買賣!”劉晟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喬沐希忘了這位也是情場老手,跟他爭論什麼?
裴逸向警察局趕去,其實付鶴也算是名人,他從震驚中回過神就先通知了自己的律師,然後律師又通知了付良庭,就在看到裴逸發來的短信後面。
警察沒打算對付鶴做什麼,有人報了警,他們就要調查,看這件事是屬於家庭糾紛還是刑事案件?
一羣人轟轟烈烈的就到了,付鶴坐在屋子裡,面前放着茶水,表情很淡定,現在他想無論自己做什麼都不會愧疚了吧!
鄒父找到女兒,問她付鶴的事是怎麼回事?
鄒可心看起來挺冷靜,她靠在沙發上說:“我的孩子不能白白失去,我也不能白受傷!”
“女兒啊,你傻呀?這樣能解決什麼?付家在t市有頭有臉的,你真能讓他進去?到時候不白白的得罪人嗎?還有啊,你這麼做以後誰敢娶你?啊?”鄒父痛心疾首地說。
“爸,就算讓他在警局被關一晚我也高興!”鄒可心固執地說。
“他可能被關?恐怕現在就被保釋出去了!”鄒父道。
“有案底也行!”她知道像付鶴這樣的人是最容不得身上有污點的。
“你收手吧行不行?你非得把自己毀了才滿意?”鄒父心裡急啊。
“我現在已經被毀了,已經沒人敢要我了,誰要一個離婚的呢?”鄒可心笑的淒涼。
看到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難過成這樣,鄒父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有點後悔當初爲女兒找了一個這麼強實力的親家,本意是對女兒好,可現在卻害了女兒,如果是一個實力弱的,對方肯定會遷就女兒,不像付家如此強勢。
他坐到女兒旁邊沉聲道:“可心,把過去的都忘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爸爸相信你一定會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一定會!”
鄒可心搖搖頭,臉上的表情猙獰而又堅定,“不可能,我和付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鄒父看了既震驚而又陌生,他的女兒怎麼變成這樣了呢?他不由反思起來這些年讓她如此要強是不是害了她,是不是從小應該教她包容、教她如何面對失敗與挫折?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事實跟鄒父說的沒錯,沒過一會兒警察問完話付鶴就被保釋回去了,本來這就屬於家庭糾紛,就算沒有付鶴這樣的身份也不會拘留。
付鶴在警局外跟裴逸握手說:“今天的事謝謝你,趕緊回去陪喬沐希吧!”
“行,有事給我電話!”裴逸說。
付鶴點頭,苦笑,“讓你看笑話了!”表情顯出些許沮喪。
“咱們之間還說這些幹什麼?不過你小心她知會媒體!”裴逸提醒了一句。
付良庭與付鶴這纔想到,付良庭去安排,裴逸先走了。
付良庭安排好一切才和付鶴坐車回家,車上,兩人一直都在沉默,付良庭突然說:“付鶴,這婚是一定要離的!”
“爸,我知道!”付鶴說道。
可是沒想到,兩人剛剛回到家,居然看到鄒可心坐在客廳裡,傭人們都站在她面前,顯然剛剛她在訓話。
付良庭真是低估了她,剛剛出了這樣的事鄒可心還敢過來,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厲害啊!他二話沒說,上樓去了。
付鶴陰沉着臉問她:“你來幹什麼?”
“這裡是我的家,我們還沒離婚,我爲什麼不能來?”鄒可心笑着看他。她剛剛得到消息他被保釋,她就從家裡趕到了這裡,目的就是告訴他,她跟他沒完!
“鄒可心,你還要臉不要?你趕緊走吧,別讓我看着你!”付鶴冷冷地說。
“我比你要臉,我爲什麼要走?這是我家啊,當初你親自把我接來的,忘了?”她說着還對他拋了個媚眼。
付鶴很想吐,他沒說話,沉着臉走到書房,關上了門。
付良庭回到房間就給鄒父打電話了,他覺得自己這歲數,碰到鄒可心這樣的兒媳,他心臟真是受不了!他沙啞着聲音說:“老鄒,你看兩家都鬧成這樣了,要不你先把可心接回去?”
鄒父愣了,“她去你那裡了?”當時她被自己說煩了,說出去走走,沒想到竟然回了付宅。
“是啊,大晚上的訓傭人們呢,唉!老鄒呀,我知道付鶴做的很多地方都不對,你看現在他們怎麼也不可能到一起了,我這心臟不太好,算我求求你們了,放過付家吧好不好?”付良庭生平第一次服了軟,沒想到他是敗在一個女娃手裡,真是慚愧,他歲數大了,心理承受能力沒有年輕時的強度。
他一看到鄒可心那眼裡的陰毒心裡就忍不住打個激靈!
鄒父這叫一個心酸啊,他的女兒讓人避如蛇蠍,他有多麼的失敗?他忙說:“我現在就去,你放心,一定把她給接回來!”
鄒父也沒叫鄒母,那女人只會礙事,女兒嬌縱成這樣跟她不無關係,他坐上車,到了付家,他對管家說:“不用驚動你們老爺跟付鶴,和可心說一聲,讓她出來見我!”
管家點頭進去通知,一會兒鄒可心出來了,她揚揚眉說:“爸,我不會回去的,您別勸了!”
鄒父說:“可心,讓爸爸省省心行嗎?人家都不待見你,你何必厚着臉皮自取其辱呢?”
這句話觸動了鄒可心的內心,她激烈地說:“爸,我不會讓付鶴好過的,直到他跪在地上求我放過她!”
“可心啊,你這是在毀自己知道嗎?”鄒父苦口婆心。
鄒可心一臉倔強,“別說了,我不會回去的!”
鄒父指着一旁的柱子說:“你現在大了是吧,我管不了你了?你今天要不跟我回去,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
“爸!”鄒可心叫。
“我說到做到,不然你就試試!”鄒父叫道。
“爸,您怎麼總向着外人呢?”鄒可心氣的跺腳。
鄒父懶的跟她廢話,擡腿就向柱子那邊跑,鄒可心嚇的魂都快飛了,趕緊叫道:“爸,我回去!”
鄒父及時剎住車,轉過身緩緩走過來,拽着女兒的手臂將她帶上車,走了。
鄒可心雖然回去了,可她不會擅罷干休的,明天,還有明天的節目。
裴逸想想就後怕,萬一鄒可心那個瘋女人跟蹤付鶴,發現他跟希希在一起,還不定發什麼瘋呢,於是他囑咐道:“最近千萬不要跟付鶴接近!”
喬沐希點點頭,對於鄒可心,她也覺得有點害怕,沒見過一個女人瘋狂成那樣的,她要保護好腹中的寶寶啊!
第二天,裴逸跟喬沐希看到新聞的時候,都吃了一驚,原來是鄒可心在接受採訪,把付鶴之前對她說的種種都控訴出來了,還聲稱付鶴已經被帶去調查,會爲他做的事付出代價,只可惜付家勢力太大,被保釋了等等。
裴逸跟喬沐希面面相覷,一句話都說不出,二人同時想的是付鶴慘了!
付良庭看到這段新聞直接犯了心臟病,入院了!像他這種歲數的人非常好面子,主張家醜不可外揚,現在不但鬧到警局,還弄的人盡皆知,他本來承受的就到了極限,現在這麼一刺激,當場倒地上了。
付鶴一面要應付媒體,一面要照顧病中的父親,心力憔悴,對鄒可心怎一個恨字了得。
鄒父現在已經控制不住局面,女兒已經瘋了,他只希望到時候付家動手給可心留條活路。
裴逸比較敏感,想的也多,他擔心鄒可心那瘋女人會遷怒於希希,所以對希希的保護更加嚴密起來,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
外人對付鄒兩家的事就跟看戲一樣,想當初兩家結親的時候那場面叫一個大,鄒可心那叫一個高調,這纔多長時間就鬧成這樣,豪門啊……不能看表面的!
付鶴的沉默令鄒可心以爲他被自己擊敗服軟了,她得意地給付鶴打去電話,問他:“感覺如何?”
付鶴的聲音壓抑,“你究竟想怎麼樣?”
“呵呵!”鄒可心笑起來說:“老實一點,好好過日子,以後都聽我的!”
這女人瘋了吧,都到這種地步了還以爲他會和她過下去?他冷笑道:“不可能,婚是離定了!”
鄒可心勃然大怒,“付鶴你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告訴你,我還有後招,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有什麼招儘管拿出來吧,我要是跟你過一輩子才叫痛苦!”付鶴淡淡地說。
鄒可心哪裡受的了這樣的話,她一向心高氣傲,她深吸一口氣說:“行,那你準備接招吧!”
鄒可心的瘋狂着實嚇到了一批人,話說一個瘋女人的殺傷力可是極強的,所以此時包括裴逸在內很多人都不敢聯繫付鶴了,生怕被鄒可心給糾纏上,付鶴也很自覺,不主動與別人聯繫,可付氏的生意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再加上付良庭的入院,股價跌了不少,付家的身家一下子縮水了。
裴逸現在想想真是一陣又一陣的後怕,女人的僞裝性可真強,都說婚姻中最容易受傷的是女人,現在付鶴用實例證明,男人也很受傷,如果當初他被唐婉蘇的外表所迷惑住,那他就是今天的付鶴,還好他夠明智,選擇了希希,這個豁達睿智的小女人!
付鶴的事吸引了喬沐希的眼球,e市那邊的生意自然關注的就少了,喬東寒一直在e市運作兩邊賣場的事,伏氏本就元氣大傷,此時再受邢富國的賣場所影響,又遭受不少打擊,不過伏秀秀並未因此而氣餒,她仍舊努力的想辦法,挽救伏氏。
伏佳儀真正接觸到工作之後才發現妹妹堅持的有多辛苦,也才發現自己現有的一切多麼來之不易?她暫時忘掉了李文哲給她帶來的痛苦,也用心地學習如何做生意,想着能幫幫妹妹的忙。
然而令這姐妹倆都沒想到的是,不久之後,裴氏的多家賣場一同開業,震驚了e市人民,也震驚了她們。伏秀秀差點搧自己,她光顧着應付邢富國,原來真正的敵人在這裡,她真是瞎耽誤工夫,邢富國的賣場離的那麼遠,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可是明白的太晚,e市的幾家賣場開業了,連攔都攔不住!
李文哲當晚就質問裴嬌嬌,他不可置信地問:“你連蜜月都沒心思過,說忙大項目,這個就是你要忙的項目?”
裴嬌嬌滿臉疲憊,點了點頭。
李文哲又問:“這個項目不讓我知道,你是怕我阻止你把別人逼入死路嗎?”
果真是這樣,裴嬌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很清楚李文哲的性格,她此時表現的很冷靜,“我不想你爲難,伏家不可能放過的!”
“爲什麼?難道你們裴氏做生意的宗旨就是將同行都逼到死地裡?”李文哲大聲喊道。
裴嬌嬌被他這句話逼的憤怒了,她冷聲質問,“當初你們李氏被伏氏逼的要破產,是誰出手救了你們?現在你向着誰說話?裴家的人如何你難道不清楚?”
“裴嬌嬌,別以爲你幫過我就總以一副恩人的模樣出現?不錯,伏家是對李家下過手,可並不代表着我李文哲同樣要伏家死,我們畢竟是幾十年的關係,你今天的做法太讓我寒心了!”李文哲的目光中全都是鄙視。
這樣的目光十分陌生,裴嬌嬌只覺得心中一扯,怎麼?她裴家的幫助現在反倒成爲他的枷鎖了?有沒有這樣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人?
對於李文哲來講,他年輕、有能力,他的心也是高傲的,其實他根本就不適合女強人,裴嬌嬌身上鍍的金太多了,多的讓他沒有成就感,再加上李家現在全都是依靠裴家所生存,更加令他產生了自卑的心裡,伏家如今挺慘的,已經屬於弱勢那端,李文哲沒想幫伏家但也沒想毀掉伏家,可嬌嬌她…
裴嬌嬌冷冷地笑了,“原來你心裡是這樣想的,難怪別人都說,男人是最薄情的動物,既然你同情伏家,那你怎麼不去找伏佳儀呢?我不該以恩人的姿態出現,我當初就不該幫你們,就應該讓你被伏家整死就對了,我還不該嫁給你,就應該讓你爲救李家而娶了伏佳儀,然後一輩子仰望伏家來生存,這纔是你的人生,真是我錯了,呵呵,如果你想,我們隨時可以離婚!”
李文哲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過激,不管怎麼講裴家當初是好意,不管怎麼講他就算心裡這樣想也不該這麼說,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嬌嬌,別意氣用事,你就放過伏家吧,行不行?”
裴嬌嬌站起身說:“我沒有意氣用事,現在我明確地告訴你,伏家我不會放過,不是她死就是我亡,還是那句話,想離婚,隨你!”說罷她走回臥室,關上門之前說:“今晚你睡書房吧!”然後將臥室門鎖上。
李文哲認爲嬌嬌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她應該與二嫂一樣,是溫柔的,可她怎麼會想置伏家於死地呢?那不是她、不應該是她!
裴嬌嬌趴在牀上哇哇大哭起來,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堅強的,因爲二嫂是她的楷模,可現在她卻非常的軟弱,這段婚姻她覺得太累,不斷的去平衡,工作與家庭之間的平衡!
在困難的時候,她很想給二嫂打電話問問她自己該怎麼辦,她覺得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要說李文哲如何了,恐怕她就會將這段愛變成怨了!可電話未撥出她就放棄這個想法,不能打,二嫂懷着孩子不易,不要讓她再傷神了!
可是她沒有打,喬沐希卻打過來了,裴逸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瞞住,於是她一問,他就什麼都說了。喬沐希沒想到會用這樣的辦法來解決伏家,但她沒想放手,她知道伏家一旦被利用,對裴家是怎樣的影響,所以有時候婦人之仁是要不得的,可她擔心的是嬌嬌,李文哲與伏家的關係不淺,雖然曾經鬧過不愉快,可伏家現在已經挺慘的,誰知道李家會不會反對嬌嬌的做法?
裴嬌嬌努力使自己變得正常,“二嫂?”
“嬌嬌,開賣場的事……文哲那邊有沒有對你不滿?”喬沐希問。
“沒有啊,怎麼會不滿?”裴嬌嬌心裡佩服二嫂的縝密,一方面又要瞞着二嫂。
“李家跟伏家的關係……”
裴嬌嬌卻打斷她的話說:“二嫂您放心吧,論關係遠近那還是裴家近,他又不是糊塗人!”
喬沐希聽這話心才放下來,她說:“是我多慮了,沒事就好,裴家的債不能由你的幸福來背,如果文哲真有不滿之處,你把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實在不行就退出這個項目,我自然會找人負責!”
“好,二嫂您放心,現在沒事!”裴嬌嬌說。
掛了電話,裴嬌嬌哭的很傷心,如果說之前還猶豫的話,那現在她更堅定自己要做的事,二嫂對她說的這番話讓她又記起了二嫂的恩!男人靠不住,男人和家族之間她要選家族,她知道,如果裴家完了,李家也不一定能好,到時候李家會不會轉而投向伏家?如果到時候伏佳儀用李文哲娶她來要脅呢?萬一李文哲會妥協呢?
總之,裴家屹立不倒纔是她幸福的基礎,真像她說的那樣,李文哲想離婚就離吧!
第二天,李文哲買了花去接她,想緩和一下兩人的關係,說實話他雖然對她不滿可沒有到離婚的地步,他要是爲了伏家離婚那纔是傻子,所以她提出離婚他非常震驚,看她的表情他知道不是嚇自己的,於是他妥協了、服軟了!
到了下班時間,他早早的就等在裴氏門口。
人潮涌出,沒有裴嬌嬌的身影,李文哲拿起手機又放下,爲了製造驚喜的效果,他還是沒打電話。
人都走的差不多,她終於出來了,可不是一個人,是和喬東寒在一起,李文哲的頭“嗡”地就大了。
其實這段時間喬東寒一直和裴嬌嬌工作,只不過裴嬌嬌怕李文哲誤會所以從沒和喬東寒同進同出過,現在大家都鬧掰了,她也沒必要小心翼翼,就光明正大的和喬東寒一起吃飯,那是爲了更好地談工作。
李文哲沒有下車,而是看着兩人去哪裡,兩人過了馬路進對面的餐廳,就在大廳裡找了位置坐下,李文哲透過玻璃窗能清楚地看到兩人的表情。
不一會兒,牛排上來了,一人一盤,兩人一邊吃一邊說,李文哲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看樣子可能是在談工作,因爲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他心裡才稍稍好了一些!
吃飯時間不長,兩人吃過之後一起從餐廳出來,要回公司,李文哲下了車,花在車裡,並沒有拿出來。
喬東寒看到李文哲只是涼涼地看他一眼,然後連話也沒說就走進裴氏,裴嬌嬌則向李文哲走去,問他:“有事?”
“我來接你回家!”李文哲有點不自然地說。
“最近恐怕晚上都要加班了,現在很忙!”裴嬌嬌面無表情地說。
“跟喬東寒?”李文哲。
“還有別的同事!”裴嬌嬌說。
李文哲吸了口氣說:“喬東寒又不是裴氏的人,他留在這裡幹什麼?”
裴嬌嬌的聲音清冷,“我跟喬東寒什麼都沒有,你如果不願意相信我也沒辦法!”說罷轉身走了。
李文哲看着裴嬌嬌頭也不回地進了大廳,他氣的坐進車,看了眼副駕上的玫瑰覺得心煩,將花扔到了後座上,開着車走了。
一個人在家幹什麼?反正父親也說了讓他回家一趟,他乾脆向李宅開去。
鍾晴玉上了樓,她抱着文件進了裴嬌嬌辦公室,她說:“剛剛我好像看到你老公了!”
“別提他,煩人!”裴嬌嬌氣道。
“吵架了?爲嘛?”鍾晴玉問。
“我現在在他眼裡那就是企圖逼死伏家的惡女人了!”裴嬌嬌說道。
鍾晴玉想了想說:“我覺得你應該坦白說出你的原因,首先你就不信任他,讓他如何信任你?”
裴嬌嬌說:“我是想過要告訴他,可你知道他怎麼看我裴家、怎麼看我嗎?他說我總是以恩人姿態出現在他眼前,我真沒想到啊,他竟然如此不明事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了,解釋什麼?離婚算了!”
鍾晴玉說:“不能什麼事情都用離婚來解決的!”
“現在是我想離,是我不想跟他過了!”裴嬌嬌固執地說。
鍾晴玉嘆氣,“你們好不容易纔在一起,最後要真的因爲伏家離婚,那真是可惜了!”
裴嬌嬌也嘆氣,用一種無奈的目光看她說:“我真的挺幼稚,以爲結了婚就什麼都解決了,其實我們的問題還在,根本就沒解決!”
李文哲回到家,李父問他:“你跟嬌嬌沒事吧!”
李文哲沒說話,李父一看就明白了,他語重心長地說:“文哲啊,雖然說裴家這個做法有點過分,不過那也是人家的決定,我們不能干涉,再說商場上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還有啊,咱們不能忘了當初伏家想搞垮李家的時候可是人家裴家出手救的咱們,人不能糊塗,更不能忘恩負義,你千萬不要跟嬌嬌鬧脾氣,你們好長時間沒回來了,有時間帶着嬌嬌回家吃個飯!”
李文哲一想到吃飯就想到裴嬌嬌跟喬東寒,他哼道:“人家忙,沒時間!”
李父這段時間對嬌嬌有了一定了解,脾氣直、性格爽朗,沒什麼架子,相反倒是自己家兒子心高氣傲了些!他不由勸道:“你是男人,應該多讓着點妻子,依我看嬌嬌挺好,別不知足!”
李文哲沒說話,壓根不知道裴嬌嬌什麼時候把父親給收買過去的。
吃過飯後,他剛回房間,手機就響了,他以爲是裴嬌嬌,趕緊拿出手機,一看上面是伏佳儀,眉頭不由緊皺起來,但還是接聽了。
“文哲哥哥,你能不能勸勸裴小姐放我們伏家一馬?我爸爸都成那個樣子了!”伏佳儀低聲說。
她剛剛去妹妹的辦公室,發現妹妹在桌前趴着睡着了,這段時間伏秀秀睡的很晚,她一直在繁忙的工作,伏佳儀看的不忍,猶豫半天決定給李文哲打電話,求他看在過去的交情上饒了伏家。
李文哲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我做不了決定,抱歉!”
伏佳儀急了,“怎麼做不了決定?裴小姐不是你的妻子嗎?我們伏家大不如以前,現在根本就不是裴家的對手,難道只是給我們一條活路,從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這也不行嗎?”
妻子?李文哲苦笑,他根本就沒辦法做妻子的主!他的聲音有點疲憊,說道:“對不起,我真幫不上忙!”說罷就想掛電話。
伏佳儀趕緊說:“等等!”她試探着問:“文哲哥哥,你過的不幸福嗎?”
李文哲呼吸一窒,沒有說話。伏佳儀覺得自己猜對了,她說道:“文哲哥哥,我在等你,就算李家沒有伏家的扶持什麼都沒有我也願意和你一起吃苦!”
李文哲慌忙把手機按掉,他不想聽這樣的話,尤其是在他與嬌嬌吵架的時候,他沒有失去理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裴嬌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家裡黑着燈,感覺就是沒人回來過,低頭看鞋,果真,他不在家。
不在倒好,省得她看到他不知該說什麼!這一次他真的傷到了她的心,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白癡,二嫂爲她做的一切也是個笑話,開什麼海鮮城?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她躺在牀上,雖然很累,卻沒有睡意,她的腦子胡思亂想起來,似乎很多男人吃着女人的、喝着女人的,最後反倒用那個女人的錢來養別的女人,難道她也要走上這條路嗎?或許她真的應該找一個比自己強的男人!
她不由想到喬東寒,雖然他冷的像塊冰,可他的思想清楚,最關鍵的是不會對不相干的女人爛用同情心,比如伏秀秀對他癡心一片,可他對付起伏氏來依舊不手軟一樣。
從感情她又想到工作上,最近裴氏的做法引起一部分人的反感,認爲裴氏太過咄咄逼人,太過強勢,想把伏氏擠跑等等,伏氏是本土企業,自然會有本地人爲此鳴不平!
她嘆了聲氣,拿過手機給鍾晴玉打了過去,對方接的很快,她問:“你還沒睡?”
“沒,一會兒就睡,怎麼了?”鍾晴玉問。
“明天開個記者會,我說兩句!”裴嬌嬌道。
“好,我明天就安排!”鍾晴玉也沒問裴嬌嬌要說什麼。
掛了電話,裴默說:“你先去睡吧!”
“沒事,把這幾筆記完!”鍾晴玉說罷又低頭忙起來。
鍾晴玉跟裴默都是孤家寡人,就算回去也是一個人,所以爲了工作方便,兩人已經很多天都睡在公司了,晚上加起班也好有個伴。
裴默看着鍾晴玉低頭認真工作的模樣,心裡不由生起感慨來,他從來不知道鍾晴玉工作如此認真努力。她看起來溫柔,和內心裡卻有一種韌性,還吃苦耐勞,就像是……
他腦中閃過一個女人的身影,在異鄉的時候他時常想起她,在心裡摹畫她的樣子,可到了這裡,繁忙的工作,想的倒少了,他眼前晃的經常是鍾晴玉的身影,她忙碌的、笑的、疲憊的、還有善良的!
鍾晴玉突然擡起頭,問他:“裴默,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快去歇着吧!”
裴默擡表,“你看看都幾點了,都別幹了,女人熬夜老的快,再折騰,這輩子別指望再嫁出去了!”
鍾晴玉的臉垮了下來,“裴默,不帶你這樣總打擊人的!”
裴默笑,“行了,不是還有我陪着你呢!”
這話說的有點曖昧,裴默說完就覺察出不妥來,可鍾晴玉卻沒有多想,嘴裡咕噥着,“你是男人,跟我怎麼能一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