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樂趣中的一種,就是他沒事兒逗逗她,而她一着急一生氣了他就拉下臉來去哄她。
他一個大男人,以前那裡受過這份累,別說放下面子去哄女人,那些女人都巴不得的把臉貼上來哄他。所以,也是他經驗少,如今在她身上,開始了一次次的練習。
不知道是他哄人有天分,還是她這小丫頭度量大或者說是有意的不跟自己計較,每每只要他去哄就總能得手,黑臉變紅臉。
“哎呀,我那是誇她,你想哪裡去了!對待喜歡的人用點兒什麼手段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尤其是你,如果早跟人家學學,我不早讓你騙到手了!”方時佑一通辯解,全成了他的理兒,順帶着還把寧夏教育了一頓。他可不就是那樣的嗎,對待喜歡的人又何止是一點兒手段呢?
“誰騙你了,誰,誰騙你了!”寧夏火,恨不得伸手過去撕方時佑的嘴。方時佑笑着去摸抓寧夏攥起來的小拳頭,“你沒騙我,我騙你了行不行?”
“我有那麼好騙嗎?”寧夏反問,眼睛萬般機警的盯着方時佑,好像他的答案若要讓她不滿意她就要張嘴咬死他一樣。
“哪有,哪有,你要是好騙,早就讓人騙走了,哪裡還能輪的到我?輪的到我來收服你!”方時佑越說越開心,一張本應該是嚴峻冷漠的臉上眉開眼笑的反而顯得很是不搭調。
是,是他騙她的,都快用盡了渾身解數才把她這種傻里傻氣的姑娘騙到手的。她傻,卻又將什麼事情都看的明明白白,他不用點兒小伎倆,真是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
“滾你,就知道說風涼話,小心姑奶奶我廢了你!”她的兇狠從來只在他的面前表露,銀牙一咬,狠狠的等着方時佑。
“哈哈哈!”方時佑大笑,傾身按住寧夏的肩膀,“小姑奶奶?還廢了我?小東西,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多功能了?”目光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一用力就將自己的身體覆在寧夏的身體上,很恨的壓了下去。
“哎,哎,你幹嘛,幹嘛呀,方時佑,方時佑,你起來,你起來!”就那樣,方時佑把寧夏壓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上,寧夏嚇的直叫,聲音沒了調。
“叫溫柔一點會怎麼樣呢?好好的,卻要弄的像殺豬一樣。”他毫不猶豫的開口對她嘲諷,她剛要“啊”一聲表示疑問,他卻一笑就將她吻住,再沒有聲響。
她就是這樣,連彼此之間的溫存有時都會弄的情趣全無,皆成笑料。好在,他不介意,不希望她在自己面前有半點兒的遮掩與虛假,他不希望她騙他。其實就是如此,當時若她像別的女人那樣動點兒心思來取悅自己亦或者謀取所得,他們之間定不會成現在這樣,而她若有半點兒虛情假意,半點兒仗着他的喜歡如何如何,他也不會幾次三番的追逐到此。傻就傻吧,他認了,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去帶她。
回去的路上,寧夏又開始給方時佑講他們餐桌上的趣事,嘰嘰喳喳,沒有半刻的安寧,極像一隻小麻雀。方時佑自然是不嫌煩,盯着前方路況,臉上卻全是笑意。
“說那麼久了,渴不渴?”方時佑突然問道,車速徐徐減慢。
“額,你嫌我煩就直說就好啦。”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喋喋不休,寧夏聲音一下子就降了下來,口中含混着說了這麼一句。
“哪兒呢,不是嫌你煩,是旁邊有你最喜歡的那家奶茶品牌店的分店,你要是口渴了我就去買兩杯!”知道有些人就得想歪,方時佑也不生氣,依舊柔聲細語的問那個已經困的在揉眼睛的某人。某人這時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了句“渴。”
知道寧夏的口味,方時佑就再也不需要問她了,要了少糖的奶茶,加了一份布丁,爽口又香滑,一口下去,暖及四肢。
一人一杯,車就停在了路邊,寧夏喝的心滿意足,大呼過癮,方時佑則邊喝邊看着寧夏笑,眼裡眉間都開了花。
繼續前行,方時佑自然是要直接回老巢的,寧夏卻中途喊他停車,指了指外面的xx造型設計。
造型設計這東西擱十年前叫理髮廳再早個二十年連屋子都沒有,是傳說中的剃頭挑子。這造型設計名字起的不小直追時下潮流,可說白了也不過一間裝飾並不算多華麗的門頭房。
以前寧夏在這邊租房子住的時候就會來這家店裡剪頭髮,只因這裡的老闆是個中年女人,帶着一票兒阿姨們閒暇賺個外塊。老D城人,話特逗,亦有些親切,光顧的也大多數是上了歲數的阿姨大爺,刮臉剃頭、剪髮卷花,各個都是熟練工,一個人包全場,齊活!
因爲換了公司也換了住的地方,寧夏也就有一陣子沒來這裡剪髮了,今日路過,在看看自己這已經張的沒了形的頭髮才讓方時佑停車,進去修剪。
人還是那幾位,見寧夏熱情亦如平常。給寧夏剪髮的那位看見了寧夏身後的方時佑,便呼朋引伴,“老姐姐們,快看吶,這丫頭帶男朋友來了!”
刷的,一羣阿姨的目光都投向了方時佑,嘖嘖稱讚,誇獎聲不斷,有幾分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意思。
看着方時佑被一羣阿姨包圍的尷尬卻佯裝淡定的模樣,寧夏的噗的笑出了聲。寧夏剛剛洗了頭髮,身後那拿着毛巾給她擦頭髮的阿姨透過鏡子看着裡面的方時佑,對寧夏說,“姑娘,行啊,這對象找的,夠帥的啊。”
聽阿姨這麼一說,寧夏羞澀的笑了,小聲道,“哪有,哪有,也就是阿姨誇他,要不,誰稀罕他呀。”
寧夏的口是心非很容易被人識破,阿姨也笑了起來,撲騰着寧夏的頭髮道,“你這丫頭啊,鬼精鬼精的,想套出句實話來,可是真難!”
“好好好,帥帥帥,這樣總行了吧阿姨?”寧夏笑了起來,先前的尷尬一掃而光;。“好久不來了,這次怎麼不得把您弄高興了?”阿姨大笑着說好,抓了抓寧夏的頭髮,問道,“怎麼,還是以前那種?”寧夏點頭稱‘恩’,“您看着來吧,阿姨,反正我頭就一顆,命就一條,橫豎都是一死,阿姨您就手下留情,讓我死的好看點兒!”
“真是鬼丫頭!”給寧夏剪髮的阿姨笑的不行,拉了幾下寧夏的髮梢,上下打量了一番,剛要下剪子,身後卻突然籠下了一團黑影。
透過溼漉漉的發間,寧夏從鏡子裡看到了這團黑影就是方時佑。她剛剛嗯了一聲想問怎麼了,方時佑卻先開了口,臉上帶着無比諂媚的笑,對寧夏身後剪髮的阿姨說道,“阿姨呀,我有點兒話想跟她說,您看行不行,勻兩分鐘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