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時佑的判斷裡,喬湛良不該有這個膽子到自己面前挑釁。他與喬湛良,本不用戰便能自分高下,更何況,幾次交手,他喬湛良卻也沒從自己這裡討得什麼便宜。
愛叫的貓都逮不到老鼠,說的就是這麼個道理。
方時佑攬着寧夏,與喬湛良面對面,他到時要看看喬湛良叫住自己到底想怎樣。
而此刻,縮在方時佑臂彎裡的寧夏臉上則露出了幾分擔憂。在寧夏心裡,喬湛良此刻的行爲有些不自量力了。寧夏不知道這些公子哥平常在生意上到底有什麼往來,畢竟方時佑的生意方時佑的人際她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但是,從以前的事情裡寧夏還是能看出幾分門道來的。
那一次她胃病復發昏倒在醫院,醒來時是喬湛良在陪她輸液。那一日,喬湛良真心向寧夏告白,但寧夏因爲喬湛良有未婚妻卻還來追求自己而不得不將話挑明。而也在那天,方時佑出現,不知道用瞭如何手段,就讓喬湛良的公司陷入困境,搞得喬湛良公司一直電話聯繫他。儘管寧夏不知道方時佑究竟如何在暗中操作此事,但由此仍可見方時佑之於喬湛良的厲害關係。
雖然之前的事情讓寧夏不愉快,但寧夏覺得自己畢竟跟喬湛良也算朋友,即使喬湛良將感情凌駕於所有之上讓自己所不能接受,但是種種事情下來,喬湛良的爲人寧夏心裡也算是掂量的清楚。權當是惦記着之前的友情,惦記着喬湛良對自己的幫助,寧夏不希望喬湛良和方時佑針鋒相對,她不希望喬湛良有事。
而潛意識裡,寧夏也許並不認爲自己能令兩個如此優秀的男人對立。
但是,寧夏還是能從方時佑的語氣裡聽出了強烈的不友好。方纔她拉着方時佑說要走,也是因爲她看到了方時佑眼神。
寧夏不想讓兩人都難堪,畢竟,現在自己跟方時佑是男女朋友關係,而喬湛良那樣的大少爺,也不會再來糾纏介入他們的感情,方時佑的這份虎視眈眈,似乎是有點兒過火了。
方時佑問喬湛良何事,喬湛良未迴應,只是淡淡以微笑瞧着方時佑,似乎有心與他這樣對峙下去。
看着僵持不下的兩人,爲了緩和氣氛,寧夏不得不擠出一個笑容。她將身體輕輕的靠在方時佑的臂彎,伸手不老實的去抓方時佑的手,輕輕的拉了拉,低聲道,“瞧你,休假還這麼嚴肅,要是在公司還不是要把臉放進冰箱裡凍着?”寧夏逗有意樂,可那聲音軟綿綿甜膩膩的卻像是在撒嬌。她故意放低了聲音,輕言後又故意捂着嘴笑了起來。
寧夏如此討巧,方時佑心腸一軟,也不得不捧場的笑了笑,只是他臉上太僵硬,笑起來實在是難看。
其實平日裡方時佑單獨和寧夏相處的時候,那臉上的表情決然不是這般嚴肅的,畢竟現在輕敵在側,方時佑即便覺得喬湛良沒膽量,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他在大權在握又怎樣,自己懷裡的這個臭女人還不是就敢說走就走?
寧夏突來的乖巧着實方時佑心裡柔軟了幾分,他雖然臉上笑不出來,但依舊拍了拍寧夏的肩以示安撫,只有那目光盯着喬湛良,似乎在等喬湛良開口,看看他到底是要“找什麼事兒。”
“可不是嘛,面對我,方少,還不用如此嚴肅吧。”喬湛良笑道,目光毫不閃躲的由方時佑的身上移到了寧夏的身上。
“有事快說!”被喬湛良的目光轉移點了火,方時佑已然不耐煩。又要覬覦他的女人,可沒那麼容易!方時佑態度再次回到了冰點以下。
“呵,沒什麼大事兒,我不過,是想借她幾分鐘,說兩句話!”說話時,喬湛良伸手指了指方時佑身邊的寧夏,目光灼灼的看向寧夏,頗爲紳士的一笑。“怎麼樣,小寧夏,我們可是,很久沒見了吧。”喬湛良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很久沒見了,寧夏暗自道。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打量起喬湛良,這是今天她第一次睜眼看他。
今日的喬湛良與之前的他並沒有什麼不同,一樣的風光,一樣風度,一樣的吸引人的目光。
米色的休閒外套,深色的格子衫,在下巴處輕輕拂動的手指指節乾淨,當然,他今天有美人在側,愈發是一副翩翩闊少的真實寫照。
自從寧夏和方時佑在一起之後,喬湛良也聯繫過寧夏幾次。寧夏並沒有拒接喬湛良那些電話,畢竟喬湛良再也沒找自己說過一些不合時宜的話。拿起電話倒也到都真是無關痛癢的客套與寒暄,問問她身體的情況和鼓勵她好好工作之類的再無其他,而就在前幾天的除夕夜,喬湛良還給自己發了祝福的短信。
普通的短信,普通的措辭,轉發的格式扔在一堆祝福短信里根本看不出丁點兒的區別。他們之間的關係普通的已經回到了從前,這樣的感覺,讓寧夏倍感心安。而寧夏的朋友,以前的同事,鄒婧雯也在喬湛良的公司工作,寧夏也在平日的聯繫中知道那邊的福利很好,鄒婧雯也做的安穩又開心。
無論是以上哪一種跡象,寧夏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跟喬湛良和平相處,但顯然,方時佑不這麼認爲。
寧夏只是一笑,算是表示客氣與友善,只是她還沒有說什麼方時佑就直接開口將喬湛良拒絕,“我看還是不必了,你們應該沒什麼好說的!”
方時佑拉着寧夏就走,寧夏只能小碎步的點着地跟上。
“真是討厭,叫你不要穿你非要買,這種破東西,還沒買回去就弄的這事兒那事兒的,要是真穿上了,你還能好的了?”方時佑看着寧夏小心翼翼的走着又半聲不敢吭的委屈相,疼惜的罵道。他慢慢的攙着寧夏坐下,伸手就把她腳上的高跟鞋扯了下來。
寧夏輕哼,略有微詞,可看着方時佑的臉也不敢多說,更別提跟喬湛良作別,直接被方時佑拉出了商場。
其實方時佑調頭並不是想來給寧夏買衣服買鞋子的,他不過是看見某人那老牛一般的手機敲的快散了架,纔想着來給她換個手機的。
在一起久了,寧夏的脾氣方時佑也是知道的,給買個衣服買個什麼的他們都得磨合上那麼半天,手機這種東西估計又是個功夫活。
好在相處久了,方時佑也學了些辦法對付寧夏,今天這次就算是‘曲線救國。’他特意拉着寧夏買這買那的,圖的就是一個她高興。她一高興,買順手了,再捎帶一個手機就順其自然了。只是方時佑沒想到,買這買那的還能碰上不想碰見的人,這心裡的滋味,還真是窩火。
若論平時,他方時佑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可是在感情上,尤其是對寧夏這裡,他就是容不下半點兒沙子。這到並不是因爲他不相信寧夏,而是有些人有些事情並不是寧夏着這種女孩子能夠控制的了的。
自己跟寧夏的關係,打自己在寧夏家樓下站着當雪人的那天起在圈子裡就是公開的事情了,就算他沒拉着寧夏在衆人面前說過這是我女朋友,可就憑她在他身邊呆的這些個時間,他爲她做的這些個事情,那些人要是連這都看不明白也是白混了這麼些年了。
寧夏和自己的關係到了這種地步,喬湛良是來找過他的,就在寧夏剛剛踏上回家火車的時候,喬湛良的電話就打來了,說要約自己敘舊。敘舊,方時佑當然明白這敘舊裡的學問。
那次方時佑因喬湛良對寧夏糾纏不休而動怒,派人拿了喬湛良幾乎到手的一個項目。那個項目,他喬湛良可是前前後後鋪了不少路子,若是黃了,賠的可不是錢這麼簡單。儘管後來寧夏答應跟自己走好讓自己停止對喬湛良的打擊,雖然是答應了,但方時佑心裡還是想給喬湛良點兒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