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拎了包就跑出了公司,出租車上纔給經理打了個電話,那邊接起電話就雷霆大發。
“寧夏,你不想做了是不是,除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是打算一走了之嗎?”
“劉總,讓我出去一下,下班前這個事兒絕對能解決,我保證!”
“你保證什麼你保證!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我告訴你寧夏,你要是敢跑了,你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經理的狠話已經甩出來就不會收回去,寧夏知道,如果自己搞不定這事情,就算自己給公司白打一輩子的工,也換不起那些錢。
匆匆掛掉電話的寧夏緊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靠在車座上。她心裡很亂,因爲就連她也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不是能解決。寧夏實在是想不明白方時佑到底要幹什麼,挖苦、諷刺、看自己水深火熱難道真的會讓他得意讓他大少爺開心、得意嗎?
想起方時佑說的那些話,寧夏就禁不住一陣陣的發抖。她清楚的記得方時佑說過的,要整死自己….
這是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寧夏的恐懼來的不是沒有緣由。在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可以隨着性子、動動手指就將人壓在大山下,而有些人,拼命努力卻可能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出了電梯寧夏就一路狂奔,衝到方時佑的病房門外,寧夏不假考慮就推開了病房門。什麼禮貌,什麼隱私,此刻在寧夏眼裡都抵不過要她將一輩子陪給公司來的可怕。
‘砰!’
病房門被推開,驚訝的看向這邊的卻不是方時佑。
方時佑的病牀旁坐着一位中年女人,身着得體的套裝,臉上略施薄粉,儀態端莊又大方,模樣有些眼熟。
“媽,這就是我新找的保姆。”靠在牀頭的方時佑昂了昂頭示意自己跟前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的面容此時才稍有緩和,並沒有厲聲責備,讓寧夏下不來臺。
寧夏正盡力在腦中思索,結果令她暗暗吃驚。寧夏不由得將對方悄悄打量,此刻的方母與電視上那番睿智機敏的形象想必多了幾分柔和的光芒。方母正回着頭,質疑的目光裡隱隱含着責備。
“動作雖然蠻橫了些,可好在腦子機靈,到底也是個大學生!”方時佑不鹹不淡的解釋着,波瀾不驚的目光看向寧夏,似乎是覺得寧夏一身火氣的殺進來無比正常。
方時佑的話說到這裡,寧夏就算不是她的保姆也裝裝樣子了。人家既然給了杆子,那麼自己能做的就只有順着爬。寧夏急忙對着對方點頭微笑,多少是真的有那麼點兒不好意思,“您好,方,方夫人。”
寧夏差一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想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倒是一看就是個乾淨利索的姑娘。”方母將寧夏上下打量一番,淡笑道。“瞧着也有幾分靈氣,不像之前那幾個,粗手笨腳的。”
“也是媽的工作沒做好,讓你不能在這裡養病。”方母拍了拍方時佑的手背。“行,你挑的這個,媽看着可以。”
“已經正式上工了對不對?”方母又問寧夏。寧夏尷尬了好一陣,纔在方時佑的催促下點了頭。
“上工了就行。你放心吧,小姑娘,只要你做得好,我們家自然不會虧待你。”
“只是我這兒子脾氣大得很,生活習慣又比較挑剔,你多留心就是了。”
寧夏點頭,以沉默代替應允。
方母坐在牀邊,扭過頭看着牀上的方時佑時眉眼之間是說不出的疼愛。
難怪方時佑生了一副好皮囊,寧夏心裡暗暗哧着。看着這麼漂亮端莊母親,怎麼也不會有一個不出彩的兒子。
“讓你準備的晚飯呢?怎麼又忘了,丟三落四的,小心扣你的工錢!”方時佑的目光越過他母親的肩頭望了過來。寧夏呲牙,狠狠的瞪過去也無濟於事,當着方母,她又不好發作。
寧夏拿了錢包就要出門,方時佑又開了口。
“快去準備,多準備點兒,晚飯我媽也在這裡用。”
方時佑就那樣仰在牀上,帶着‘我要整死你’的架勢看着寧夏。寧夏的拳頭一再收緊,掙扎了半天才把心裡的小火苗壓下去。
“真是不行,說了多少次了,關門還這麼用力。”方時佑不鹹不淡的說着對‘小保姆’的厭惡。方母卻對發了孩子脾氣的兒子越發疼愛,悄聲哄道,“好了,好了,你再挑三揀四下去,我看誰來伺候你的起居。”
“腿怎麼樣了?”方母看着方時佑包紮過的腿,擔心的情緒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