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清明節三天事情太多了,忙不過來,每天只能一更,等節日過後,每天恢復兩更!望兄弟們見諒,多多支持!標點典籍經書成爲了晏殊的頭等大事,他在簡家莊威逼利誘的想要拉那個始作俑者當墊背的,但是沒能如願。
楊懿的書信通過楊昉再經過她十三弟的轉手,終於呈上了仁宗趙禎的案頭。
“撲哧!”
官家忍不住笑了一聲,看着信的臉都扭開了花。
座下的晏殊大氣都不敢出,低着頭偷偷的瞄着仁宗趙禎的表情。官家也不知道在看誰的信,竟然這般有趣。要是今天將我擬定的陳條送上去,通過的機會還是挺大的。
該死的包黑子,和你沒完!
該死的簡有之,沒事瞎折騰!
該死的官……,後面的不敢想,大逆不道的思想應該摒棄!但是也不能隨便就指定我去辦吧?呂宰相老城某國、包黑子辦事靠譜、王堯臣也是狀元之才,招誰惹誰了我,不就是寫寫詞麼?我這麼大年紀了容易嗎?
亂七八糟的心思紛紛涌上心頭,一時間就差連嘆三聲,就差關漢卿附體,來個竇娥冤的調調了。
“這人還真是有趣!”
管家說話了,彷彿是對某個人的評價。
得,趕緊搭腔吧,不然陳條的事就誤了。
“陛下說有趣,這人定然是個秒人!”
官人這才一頓,朝下看了看,點頭笑道:“原來晏卿家也在這裡啊!”
這話說得,感情剛纔在下面白站了這麼老長的時間,晏殊心裡憋屈啊,有淚奔的衝動了,但是這時不敢說出來啊,他自咐比不了包黑子膽子大。
“上次陛下囑託的事情,臣不敢輕慢,殫精竭慮、費盡心思、排除萬難、一心爲公……”
“直接說吧,什麼事情?”
官家不耐煩了,這人老了老了,說話也不利落了。瞅了瞅這人,也不過五十左右,難爲這麼囉嗦!
“標記典籍經文的人選名單,臣已經擬定好了,正要呈給陛下御覽!”
晏殊恭恭敬敬的將手本捧起,舉過頭頂,一旁的太監拿了,給仁宗趙禎遞了過去。
仁宗趙禎接過來,看了看,點了點頭,忽而又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好像不太滿意,拿起筆在本子上劃了幾筆。
“這包黑子怎麼在上面?”
官家居然也稱那廝爲包黑子,晏殊心裡一陣痛快。趕緊回話:“包學士也算是才智之士,在仕林中也素有清廉之名,故將他算上!”
官家搖頭笑道:“你做得,他卻做不得。爲人太耿直了,不知道變通。聖人之言,重新修訂,須得互相辯證,取長補短,博採衆長。將他去掉!”
“是!”
失敗!晏殊頓時有些氣餒,也心不在焉起來。
“這個人居然也在?”
官家的臉上不由浮現出笑容,大搖其頭。
“卻……卻不知官家說的是哪一個?”
晏殊試探性的問了句,若是再否定一個,自己就太失敗了,傳揚出去,要被人恥笑的。這說明自己沒有眼光啊!
“簡有之啊,這個人你怎麼選進去的?”
官家說話的時候,嘴巴鼓了鼓,好像憋着一股笑。
“臣以爲作爲標點的創始人,想必也是有大才的人。至今京城裡還流傳着他的蝶戀花一詞。臣也親自去他莊子上說項,聽聞他幾句詞,臣也是很欽佩的。”
“哦?他還有詞句?”
官家好像來了興趣!
“臣給陛下念念。”
晏殊乾咳了兩聲,正了正嗓音。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官家點點頭,這兩句還真是不錯,當下點評道:“便是柳三變那廝也沒有超越這兩句的,可謄寫下來,給他瞧瞧,莫小看了他人!”
官家居然爆出粗口來了,看來對柳永這廝還真是不怎麼待見。你作詞就作詞吧,幹嘛說還要風騷的自封白衣卿相?那將朕和朝廷置於何地?得,你自封自個去吧,給你個永不敘用,看你還得瑟啥!
“是,臣一定給他看看!“
“別說是朕的意思!”
官家趕緊封口,傳揚出去,會被包黑子揪住不放,說自己心胸狹小,不是仁君所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臣一定會記得!”晏殊連忙力保證,就差拍胸部了。
“還有兩句,臣也一併念給陛下。”晏殊有乾咳兩聲,這毛病讓仁宗皺了皺眉頭。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官家聽了,眉頭也舒展起來,哈哈大笑道:“倒是個多情的人,意味雋永啊。如此看來倒還真是有才的啊!”
“這正是臣將他擬定在名單裡的原因!”
晏殊趕緊解釋。
“不過這人是真有才,還是隻有詩詞之才?我怎麼聽說他的一些不肯讀書的傳聞了?”官家忍着笑意,隨手將案几的書信交給宦官。
“你來看一看這封信,再決定是否留用他!”
晏殊忙鄭重的接過來。一目十行,看了會,頓時額頭上就冒出汗來了。趕緊趴下來,對着仁宗趙禎磕頭道:“臣失察了,臣有罪!”
仁宗趙禎見他這幅表情,不由哈哈大笑道:“這事須怪不得卿家。任是誰看到他寫的詞,必然也認爲是個有才的。只是想不到竟然是個連聖旨都聽不懂的八品承事郎。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晏殊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汗,心裡安穩多了!
“這個人就算了,做其他的事情尚可,但是派他去修訂聖賢的學說,只怕要壞了愛卿的事!也是害了他!起來吧,這與你也沒有多大關係!”
晏殊趕緊爬起來,心裡恓惶,遞個陳條都出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情,最近風頭不好,得找個大師算一算今年的流年。
等晏殊心驚膽戰的退下去,官家又將那封信看了看,不由又微微笑起來。
“將宗實喚來!”
宦官急忙的去了,不多時,便見到一個青年過來,正是當日蹴鞠大賽時,站在皇帝身邊的那個!
“兒臣見過父皇!”
宗實乃是過繼給仁宗的,自幼呆在宮中,對仁宗尊敬有加、恭敬異常。
“這封信時你家姐託你送來的,倒有些歪才,你平日可多走動走動,你那第十二兄長最近陪你讀書,也去的少了,如今可結伴而行!”
“是!”
宗實點頭,仁宗又問了問他的學業,宗實一一稟告,又將自己同兄長學到的物理學識一事也毫無隱瞞的告訴了仁宗。
這是個新鮮的東西,仁宗聽宗實說道頭頭是道,又解釋了其中生活中的一些道理,特別是提到了製冰等小常識,也點點頭明悟!
“這些適可而止,聖人學說纔是根本,切切不可動搖了!”
又叮囑了幾句,仁宗這才放了他回去。
過了幾天,簡有之終於得到了楊懿傳來的訊息,說是官家親自提出來,除了他參與修訂典籍經書的差事。
又過了兩天這才從吏部直接下了個任命,這次沒有官家的聖旨,就來了兩個年輕的八品官,和簡有之同級的,但是卻不是簡有之能比,他們都是吏部有實權的人。
升官是肯定的,和楊懿預測的結果一樣,是正八品的承事郎。即使呂夷簡再權勢滔天,這必要的通氣是一定要的。
這回與往常不同的,還是吏部的任命的文書,不似聖旨一樣寫得晦澀難懂,有點大白話文,一看就明白。
替兩個送文書來的每人一包極品茶葉,外帶幾瓶極品聽香酒,一人一個紅包,兩人對簡有之說話都親熱多了,好像沒有出五戶的兄弟一樣。
“兩位慢走,有空常來,在下的酒能夠淹死人的!”
話糙了點,但是卻親熱。
這兩個青年才俊高興的不行,拍着簡有之的肩膀叫哥哥,醉醺醺的吃了一頓燒烤加好久。
“在下蘭若雲,可要記住了,不要忘了小弟,改天再來!”
蘭若寺比這個名字好聽多了,簡有之瞎捉摸了一下。
“嗯,還有我呢,胡廣宇,叫我廣宇就行,我們三個今天不如……不如斬雞頭、燒黃紙,結拜兄弟如何?”
醉得太厲害了,這話都出來了,大宋的讀書人都混過黑社會?
還不容易將這兩貨用馬車送了,簡有之才哼哼唧唧的往回走。
“恭喜承事郎回府!“
蘇玉婷喜滋滋的上前,將簡有之迎進了屋子裡,又忙着脫下他的外衣和坎肩。
“累不累,每次接個聖旨、聽個任命書還要穿得這麼正式!“
簡有之發着牢騷。
“別不知足了,別人想求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呢!”
這倒也是,簡有之點了點頭,對着蘇玉婷道:“兩個丫頭呢?今兒個我大喜的日子,怎麼都不見影子了?”
“妾身打發她們外去了,今日就我們兩個,官人不是學了新的掌法嗎?不如今天就試一試?”
蘇玉婷說得狐媚子樣,勾得人心裡惶惶的。
“這你都知道了?我最近學的是打屁股的掌法,不如夫人先趴好了,我運一運氣,保證是打得黯然**、欲仙欲死!”
“壞死了!”
聲音嬌媚的不行。
窗外,兩個丫頭肩並肩的蹲着,豎起耳朵,就聽得裡面“啪啪啪”的聲音和大呼小叫的聲音,頓時面紅耳赤的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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