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品升到八品,而且就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就完成了。不得不說這個速度是飛快的,有些人可能要幾年或是十幾年,雖然這個官只是個職稱。仍令人各種羨慕嫉妒恨,特別是這樣的人還很有錢,還很得官家的親睞。
可見大宋版的職稱競爭一點也不必後世來的溫和,甚至更加激烈和慘無人道。
簡有之的風頭很勁啊。
在學堂溜了一圈,幾個先生又是拱手作揖,又是馬屁滾滾,即便是挺有骨氣的張遠之也不得不以下官的姿態和簡有之見禮。
“原來承事郎也是個詩詞的大家。”
張遠之對他的那幾句連皇帝都讚揚的句子,也是挺欣賞的,時常的坐在屋子裡,品一杯香茗,幾根手指頭翹得蘭花一樣,捋着鬍子,吟哦品味一番,又是搖頭又是嘆息。只聽得臨近住着的一個老頭以爲這廝要嚥下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了,趕緊的過來瞧一瞧呢,好乘勢往學堂校長的位置爬呢。
校長啊,這可是這個天下第一私塾的最高管事的,想一想就激動人心。
聽說是承事郎親自想出的這個名字,和私人書院的什麼山長的叫法有些區別,但是權力一樣。很顯然這個名字比土裡土氣的山長更有氣魄!
張遠之靠自己的名頭得到了承事郎的信任,但是卻遭到一干老頭兒的羨慕嫉妒。
很可惜不是,老頭兒只好縮回了腦袋,在偵查到情況之後,繼續在房間裡念着簡有之的《三字經》,鑽研教材,教好學生,學堂大比的時候,得個好成績,多拿幾貫或幾十貫錢的獎勵還是比較現實的。
“張校長過得還習慣?”
這話很穿越,但簡有之覺得這樣稱呼才能夠體現出現代教育體系的與衆不同。
“承事郎的本事,下官也是很仰慕的,單單就這‘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之句,便是下官遠遠不及的!不如我們坐下慢慢聊一聊,下官還想向承事郎請教這詩詞之道呢!”
張遠之一臉的誠懇,看簡有之目光飄忽,恨不得按着他坐下來,暢吐一下自己的仰慕之心和拳拳的求知之心。
“伙食還吃得慣麼?”
簡有之一副上級領導親切慰問下級機構的模樣。
“聚仙樓的廚子在京師也是有名的,有幾個特色菜很不錯,不知道張校長嘗過了沒有啊?”
還吧嗒了一下嘴巴,好像回味無窮。
張遠之一臉憋着,等簡有之稍微停頓一下,忙要插話:“那詩詞……”
“恩,吟詩作詞是好事啊!”
簡有之接過話來,很欣然的點頭。
“不知用我造的紙書寫出來,感覺如何啊?”
“那是極好的!”這個張遠之可不會說假話,“比以前用過的更好,寫出的字還不發散分叉,圓潤如意……承事郎的詩詞……”
“其實我還有一批紙,比這個一樣的妙不可言啊。”
簡有之嘿嘿的笑着。
“這些紙張我已經開始大量的生產了,不如過兩天我就派人送過來一些!”
張遠之對紙張也一樣的感興趣,特別是用了簡有之造的紙之後,對於書寫的體驗,那是無與倫比的。
“不知承事郎的新紙如何?真是令人期待啊!”
“這種紙的妙處只可意會啊!”簡有之說着,將頭湊過去,在張遠之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
聽得張遠之是一會兒紅臉、一會兒白臉、一會兒鬍子翹一翹。
“唉。這可是暴殄天物啊!”
張遠之一臉的尷尬,又不好怎麼說自己的東家,明確表示不能理解。
“用過的人都說好!”
簡有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大家認爲紙很珍貴,傳播聖人之言,教化萬民的。那是因爲造紙不容易,好的紙的來太珍貴。如今你看看我簡家莊,這樣的好紙說造多少就能造多少,極爲容易,不用耿耿於懷了!”
張遠之愁眉苦臉的,還是想不通。
簡有之也不多說,好在他已經忘記了和自己探討詩詞那回事,不然丟不起那人。溜了一圈,感覺着張遠之還有幾分本事,將這個學堂整頓的井井有條,幾個老頭先生,服服帖帖,盡心盡力。
又和張遠之商議等過段時間,請幾個教授音樂、騎射、算數的先生,張遠之自然是一百個同意,他本身就是個嚴格執行孔聖人之言的,這君子六藝也是他要完善的東西,當下正投合了心意,甚至忘了和簡有之探討詩詞。
等老頭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忙告辭出來,學堂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丟開手了。
轉眼間到了四月份,天氣漸漸的熱起來。
寡婦串門的時候,都穿着素色的紗衣做襯托,削腰束着,曲線玲瓏,惹得簡有之沒事就多瞄兩眼,看的蘇玉婷有些不自在起來,再不肯在屋子裡給兩個人單獨說話的機會。兩個女人雖然姐姐妹妹的叫着,但是刀光劍影,眼光在空中不斷的交火。
“已經快一個月沒有雨,只怕是旱魃出來爲惡了。”
簡有之和二丫正在莊子裡看着莊戶們從池塘裡汲水。用簡有之的這種水車灌溉是極爲便利的。
二丫這丫頭還挺迷信的。旱魃都出來了,這不是妖怪嗎?
“沒事,我就是專門抓旱魃的,看看我們莊子,還不是綠水長流,從河裡抽上來的水還是夠用的。河面的水位再低一些也不打緊。何況還有池塘裡蓄的水!今年是夠用了!”
這話是事實,但簡有之一副神叨叨的得道成仙說話的模樣不靠譜!
但二丫還是盲目的點頭,很盲目欽佩的看了看簡有之。原來當初挖這些個水塘,有這樣大的用處,原先還以爲官人貪玩,想要養養魚什麼的。想到這裡,不由得臉有些紅了。
“只是其他莊子裡的人就苦了!”
二丫還有點悲天憫人的心思。
“沒事,朝廷不會坐視不管的!有朝廷在呢!”簡有之摸了摸二丫的髻鬟,笑了笑,繼續沿着水塘查看莊戶們取水。
歡聲笑語,絲毫沒有要遭受旱情的愁眉苦臉的表情。
“流光原來在這裡,叫我好找啊!”
聽聲音就知道是楊懿來了。
“咳咳!”乾咳兩聲,有二丫在此,不便敘舊,嘿嘿的笑着,伸出雙手,“好久不見啊,昨天一別,想不到我們竟然已經有六七個時辰沒見面了,真是一個漫長的時期啊,如今一見,真是恍然昨日,想念的緊,終於明白爲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來來來,我們握個手兒。”
做死了,居然當着二丫說出這樣的話來。
楊懿輕輕的一旋身,簡有之的手就握了個空。
二丫不懷好意的等了楊懿一眼,小手兒拽成拳頭,又舒開,又緊緊的拽成小拳頭,表示自己心情很複雜。
“要握手,握你家丫頭的手,仔細旁邊的告訴你家夫人!”
楊懿的眼波兒在二丫的臉上打了一個圈,笑嘻嘻的。
“嗯,好吧,你巴巴的跑到這裡來,不會是想和我訴說分別重聚的興奮之情吧?不然,我得好好檢討一下自己,是不是要收斂一下個人的魅力了!”
“臭美的你!”
楊懿瞪了他一眼,看了看簡有之的水塘和水車。
“今天我就是爲這個來的!”
“我猜你也是爲這個來的,已經在爲你準備,我召集了一些工匠,正在加緊趕製,相信用不了兩天你們莊子上也會用上這樣的水車了。”
楊懿滿意的點了點頭。
“算你還有良心!”
“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身上還穿了兩層衣服呢,這樣都能讓你看到我的胸膛!”簡有之大吃一驚的模樣,讓楊懿氣的直翻白眼!
“你就不能改改你油嘴滑舌的性子!”
“改了還是我麼?”
“算了,懶得和你說這些,本來是想感謝你,只是……”
“只是什麼?別欲言又止的,你什麼時候用過商量的口氣說話了?”
簡有之很鄙視的看了看她。
“只是我大宋遭到災害的卻不止我們兩個莊子,若是流光肯將你這水車的法子交給朝廷,想必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我就說了,你巴巴的跑來,非奸即盜的!告訴你,這法子也不一定就能解決問題,平時的儲水和蓄水也是很重要的。”
“就如流光這般嗎?”
楊懿指了指簡有之的池塘!
“恩,這是自然的,平時水多的時節,多蓄水,將這些水蓄在高處,用不着的時候,就養養魚什麼的,還能夠產生經濟效益,一舉兩得。”
“還是流光思慮周全,我這就託人將這個法子告訴官家,只是你這水車……”
“二丫!”
簡有之忽然叫了一聲。
二丫飄到面前來。剛纔二丫對寡婦太多幽怨了,直接走路就發飄了。
“去我書房裡將水車的圖紙取出來!”
“是,官人!”
二丫心裡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很聽話的一路飄走了!
“你家的幾個女人只怕要爲這事記恨我了!”
楊懿看着簡有之笑道:“不會讓你爲難吧?”
“不爲難你還不找我了!”
“那倒也是,不是讓你和你家夫人爲難的事,也懶得找你!”楊懿狐狸一樣的笑,和簡有之七轉八轉的就到了池塘邊的亭子裡。
這場景多麼的熟悉啊!
想當初妹妹就是在這裡向簡有之炙熱表白的,令人印象深刻啊!
如今姐姐也在這裡,和簡有之郎情妾意,一副姦夫淫婦的模樣。
難道是姐妹情深?
草長鶯飛、四下無人。
果然是個征服妹妹、勾搭姐姐的絕佳場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