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邊明菲帶着兩小隻平安回到福國公府。
這一邊璃希島的秦君,一直在雲霄山待到日落西山,才與師傅不捨告別,在衆師弟不捨的目光中,騎馬離開了。
回了百里族,天已見黑。
卻見寒冷的冬夜中,保嫡一脈的年長族老們圍在祖宅門口等着他。
見他回來,族老們紛紛上前向他見禮,稱有事與少主相商。
秦君把族老們招進祖宅一間中型議事廳。
大長老道:“少主,您昨日與毓家七公子的比試,令毓家丟了臉面。”
“而後呢?”主位上的秦君懶懶問。
“毓家始終是璃希島第三大世家,這般做,豈不是要與毓家交惡?”大長老是保嫡一脈的人,也是與代族長不對付的人。他是固執的固守派,一心爲百里族,所以很支持少主能有個厲害的姻親,替他分擔來自各方的壓力。
“大長老,你是否忘記百里族祖訓,一切聽從嫡系是一條,璃希島以百里族爲先,也是祖訓之一。”秦君看了大長老一眼,淡然道:“我百里一族,在這璃希島上是主,無需看任何人臉色。”
“話雖如此,可如今的璃希島,始終不是以往的璃希島。”大長老也是爲了族中着想,若是族中有以往的實力,他絕不會懼怕璃希島任何一方勢力。
“大長老,步步退讓,只會增加他們的膨脹心,越發不把我百里族放在眼中。”秦君道。
隨後,他話鋒一轉道:“若非你們非要給本少主定親事,我也不會用這等法子解除麻煩。”
衆長老苦笑,三長老道:“少主,我們這些老頭子也是爲了您好,當初您還未來璃希島,在璃希島更沒有任何勢力,若您有了毓家爲妻族,族中那一些老不死的也不敢隨意欺負您。”
“事實呢?”秦君無奈地看着這些能做他爺爺的族老,道:“實際是,本少主因親事一事,已與毓家交惡,絕無修復可能,或者,本少主只接受他們臣服,而非施捨和解。”
衆族老:“……”
少族長霸氣!
秦君淡淡道:“我明日離開璃希島,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已安排了人保護你們,無需懼怕毓家,也無需懼怕郝連族會凌駕於百里族之上。”
衆族老苦笑,這話說得容易,可做起來難啊!
秦君道:“十萬精兵,能否保護家族?若族中有敵襲發生,兩個時辰,你們窩在百里族中,足夠自保吧?”
“少族長,這是……什麼意思?”衆族老對視一眼,七長老問道。
“百里城東向一百里處龍嘯山,有我十萬精兵。”秦君道。
衆人只聽到室內倒吸口涼氣的聲音。
“十……十萬……”
“精兵?”
衆族老難以置信。
秦君又放出消息,道:“別處還有九處軍事基地,分別分佈在璃希島四周。”
天哪!
他們聽到了什麼消息?
他們家少主這是把璃希島整個給密控起來了嗎?
“怎樣?若家族有難,你們能抵抗兩個時辰麼?”秦君問。
兩個時辰,他的人就會趕到家族。
“少主,咱百里族雖然敗落了,可底蘊還在,別說兩個時辰,就是與郝連、毓家、蘇家三家敵對,也可讓他們蛻下一層皮,區區兩個時辰,還不手到擒來。”大長老道。
他的聲音,有些激動。
而七長老問:“少族長,您……您是何時建了軍事基地,招募了士兵?”
“四年前。”秦君道。
他利用一年的時間,建立了十處軍事基地。
所以,他在璃希島的一年時間,其實甚少在百里城,也正是這個原因。
衆族老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少族長只在璃希島待了一年吧!
天吶!
他們少族長到底是怎樣的人才?
這也太厲害了吧!
不愧是他們百里一族的繼承人,就是比別家繼承人厲害。
有了強大的少主作爲後盾,族老們彷彿也有了底氣。
甚至,十三長老說道:“若毓家敢因親事一事爲難咱百里家,咱們給他好看,讓鐵騎踏平他毓家。”
三十六長老道:“少族長,您有那麼多兵在手,爲何不出手教訓郝連一族?殺殺他們的氣焰!”
“他們不值得本少主動手。”秦君道。
他若連一個小小的郝連族都要當做棋逢對手的話,那麼,他此生也就不用力拼邪教,光復大秦。
與他心中的目標相比,郝連族小的不能再小,不值一提。
衆族老卻興奮了。
瞧瞧,瞧瞧!
他們一直如臨大敵的郝連一族,他們家少族長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過。
怪不得他們只是衆多族老之中的一人,而少族長卻是唯一的繼承人。
“少族長,百里族有您,是百里族之幸。”大長老激動說道。
其他長老也紛紛附言。
秦君望着這些族老們,他道:“各位族老,咱們都是百里族人,只有家族昌盛繁茂,咱們才能永久不衰、福陰子孫。”
他深邃的眸子看向各位,“大家可懂我的意思?”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以往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本少主希望以後在坐各位在處事時,能首先考慮到的是家族、百姓、正義、而非個人利益。”
他隱晦提及了在場有人中飽私囊之事。
瞧着他沒有要清理衆人的打算,衆族老鬆了口氣。
秦君提點了一句後,便不再提及此事。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無需多言。
秦君道:“明日一早我便離開,各位族老無需送行,有事只管知會我留下的人,或者寫信給我屬下,他們會把信呈給我覽閱,我會盡快做出回覆。”
“是,少族長。”衆族老道。
心思了結,衆人告辭,一個個揚着笑臉,比之來時,心情可要好了數倍不止。
家族有強兵,誰敢惹,就滅誰!
他們百里族,總算不懼怕百里城的任何一家了。
族老們離開,秦君洗漱過後,照例爲自己親自泡上一個茶包。
他數了數女子香囊內的茶包。
不算杯中剛泡上的這杯,還剩下十三個。
該回了。
明日走,一月之期,剛好夠到京城。
菲說,她會在一月之期那日,去往上次她迎接他的地方。
想到那個聰慧美麗的女子,秦君身上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變得柔和、溫情。
細細品完口中苦茶,洗了杯子,他才上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