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母,尤麗絲是我的朋友,我不會把她趕出去。”明菲說道,她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樊子碩見狀,勸慰母親:“母親,表妹做事一向有她自己的用意,我們不要管表妹如何做了,而且,這位尤麗絲伯爵小姐與那些下戰帖的海外人不一樣,他們是屬於兩個派系。”
明菲詫異,問道:“二表哥如何得知他們是兩個派系?”
“我在學院中,聽同窗這樣議論分析過,覺得有道理,便沒有人云亦云,更沒有對尤麗絲伯爵小姐有敵意。”樊子碩說道。
“表哥高見。”明菲道。
她看向大姑母,說道:“大姑母,爲了我們明家的闔家團結,我希望從現在開始,到用餐結束,你都秉持着閉嘴狀態,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一句尤麗絲的不是。”
大姑母很不服氣,道:“菲兒,你還是太年輕,大姑母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你說說,大姑母能害你不成!我說這些,都是爲了你好,爲了咱明家好。”
“大姑母,我都說了,表哥也說過了,尤麗絲與那夥人不一樣,而且,不管尤麗絲是什麼人,她都是我的朋友。”明菲道。
“大弟,你看看菲兒,現在越發不聽管教了。”大姑母急道:“大弟,你快勸勸菲兒,讓她別做傻事。”
明百萬淡定道:“大姐,孩子的事,自有孩子做主,我們這些長輩,就不要瞎參合了。”
“怎麼能叫瞎參合呢!大弟,菲兒年輕不懂事,你難道還分不清楚事情的利弊嗎?”大姑母很生氣,大弟怎麼就這麼死板,不懂得變通呢!
這時,明菲手中的筷子猛地拍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她沉聲道:“大姑母,你姓明不假,可你已經是嫁出去的姑奶奶了,而且,你是持有明家產業的股份,但那產業,你可不要忘記,是我明家白白給你的,你若是不想要,我可以以明府產業產權人的身份收回來。”
大姑母嚇了一跳。
這還是第一次明菲發火。
而且,很有氣場的樣子,使得原本氣焰高漲的大姑母瞬間變得啞口無言。
明菲道:“前幾日賑災一事,你反抗也就算了,這一次我帶朋友進府吃飯,你依舊要管,你管得也未免太寬了吧?”
“菲兒……你……”大姑母這一刻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邊哭邊說:“我這麼做都是爲了誰啊!還不都是爲了咱們明家這個家嘛!沒想到,在你心裡,這麼不待見我!嗚嗚……嗚嗚……”
樊子碩很爲難,他低聲勸着母親:“母親,您別哭了,大傢伙還沒用膳呢!”
“還吃什麼吃!不吃了,餓死我算了,省得惹菲兒生氣!”大姑母賭氣說道。
“大姑母,煩勞您若是哭,便離開餐廳再哭,我們現在要用膳。”明菲冷冷說道。
大姑母:“……”
她聽到明菲的話後,居然忘了哭。
這……
難道菲兒不該勸勸她嗎?
爲什麼還讓她去別的地方哭?
“嗚嗚……”大姑母又哭了起來,這次哭的聲音,比剛纔還大。
明菲眉頭輕蹙,她擡手招來倆丫鬟,道:“你們倆,把大姑母帶出去,不論什麼地方都好,讓她哭個夠,然後再送她回去,給她煮碗麪。就這樣,去吧!”
丫鬟福身領命,半拖半拽地帶着不情願離開的大姑母離開了。
樊子碩望着母親的背影,很是憂心,又不好意思離席。
明菲道:“二表哥,你還是用膳吧!你若是去尋了大姑母,大姑母只能會鬧到下半夜,而若是她自己與丫鬟的話,她頂多也就哭個半個時辰完事。”
明百萬與明欣珂對視一眼,明欣珂聳肩偷笑。
女兒果真是有辦法。
大姑母這段時間在明家,也確實越權太嚴重,甚至比她這個當家主母的權利都要大。
女兒這麼一敲打她,希望她有自知之明,別再搞事情了,畢竟這裡是京城福國公府,不是虞城樊府。
衆人開始用膳。
雖然大姑母離開了,但餐桌上的氣氛出奇的好。
明悅甚至還給孃親豎起了大拇指。
而明菲,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大姑母太能作,她也是沒辦法,纔會忤逆長輩。
哎!
長輩沒有覺悟,還得她這個小輩來操心!
吃過晚膳,尤麗絲還在內疚着,她道:“明菲,我現在回去瓊斯哥哥那裡吧!在這裡會給你添麻煩,我會過意不去。”
“傻瓜尤麗絲,你難道沒發現嗎?你的事只是一個引子,即使沒有你的事,我與大姑媽也會有懟上的一天,因爲她在我家,完全把這裡當做了自己家,甚至主人家的派頭,比我母親這個當家主母端得還要大,也該是時候敲打一下我大姑母了。”
她道:“所以,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吧!等待三日後,我們一起去參加國宴。”
“明菲,說起國宴,我更擔心了。”尤麗絲道:“右國師一派,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提出要進行友誼賽,這一次的比賽,他們肯定是贏定了。”
明菲拍拍她的肩膀,道:“尤麗絲,你放心吧!絕對沒有的事,你要相信莫未然,他一定會贏過右國師一派的人。”
“可是你們都不會我羅馬國的語言,會吃虧啊!”尤麗絲依舊憂心。
“誰說我們不會呢!我們可從來沒說過我們不會。”明菲輕笑道:“你且安心,端看三日後我們大鄒國如何虐渣吧!”
話雖如此說,可尤麗絲還是擔心。
與明菲分別後,她回到客房,洗漱一番後,便躺在牀上就寢。
不知是因爲下午時睡得多了,還是因爲她想念某張牀,和牀上的某個人,總之,她現在失眠了。
睜着兩隻藍色眸子的大眼睛,尤麗絲看着牀頂的帷幔,滿腦子都是每晚與莫未然同牀共枕時的畫面。
每到他們二人同牀共枕時,她都會想方設法、絞盡腦汁地勾|引莫未然。
而每每她都失敗,並且把他惹毛。
想到他發飆卻不曾對她動手的畫面,尤麗絲噗嗤一聲笑出聲。
笑過後,隨即又是一陣陣傷感襲向她的心頭。
夜極好,失眠的不止尤麗絲一個,莫未然居然也破天荒地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