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壓軸品竟是一件通靈道器?
大廳裡一陣竊竊私語後,極快恢復了安靜,遠遠比不上拍賣海潮丸時的轟動。
通靈道器人人心儀,可大部分的修士根本無法奢望。
有資格爭搶的,不外乎是石屋內的九人罷了。
通靈道器一般雖是金丹修士的專屬,但假丹、或者修煉了玄品上階功法的元丹巔峰、後期修士亦能勉強用之。
比如陳平,煉化的是俞澤秋的仙纏繩鎖,一身法力僅可支撐驅使三招。
當然,若是中品的通靈道器,元丹修士是基本使用不了的。
一道火熱的目光死死盯着高臺,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沉重。
正是頗爲激動的陳平。
鬱陽昌先前說他可能不會對第二件壓軸品感興趣,其實完全無錯。
要只是普通的下品通靈道器,他確實沒有參與的打算,哪怕是火屬性的也一樣。
因爲耗用小且威力巨大的九陽真火梳以及純陽劍,比大多數的通靈道器更適合他當前的境界。
不過,雷屬性的通靈道器則不然了。
對陳平的誘惑力遠遠的超越了海潮丸。
金珠空間中的破陣仙雷法,被他取出多年一直束之高閣。
非雷修者,修習破陣仙雷法,需另闢蹊蹺,將一件品級至少是雷屬性的通靈道器與肉身融合,方能開啓第一層的修煉。
之前,空有寶術,卻望洋興嘆的痛苦,如魚飲水陳平自知。
如今機緣已至,他怎會眼睜睜的看其消失。
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一定要拍下壓軸品,以此來彌補術法一道上的式微。
“下面,將由燕道友親自負責解說和拍賣。”
說完這話,鬱陽昌衝四周再一拱手後,就不管場上衆修有何反應的走了下去。
“諸位道友打擾了。”
燕大師的聲音有些嘶啞,話語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憔悴。
眼睛微微一眯,陳平感應到此人的生機衰退嚴重,臉龐上甚至籠罩了一絲絲肉眼可察的死氣。
想起情報中的介紹,陳平隨即不奇怪了。
燕大師年近五百三十歲,而元丹修士的大限只有五百載,顯然是吞服過大量增加壽元的寶物。
但即便有寶物護命,可肉身的衰竭依然是他看上去虛弱的主因。
“疾!”
接着,只見燕大師手腕一翻,一件青紫色的八角圓盤旋轉的飛出。
此盤約一尺寬窄,邊緣刻印着一圈大同小異的金色符文,中央的圓孔上,則裝有五個細如新吐嫩枝般的指針,微微散着電光。
“二十五年前,老夫意外收購到了一批四階的雷璽石,然後以此爲主材,添加了十餘種三階雷屬性輔材,費盡心思的冶煉五十來月,纔打造出這件下品的通靈道器,玄森雷盤。”
場下的修士們一個個津津有味的聽着,時不時眉色飛舞的開口議論。
畢竟通靈道器這種法寶,尋常哪裡能接觸得到,今日也算開了一次眼界了。
陳平撇了撇嘴,露出一絲忿忿之色。
這些年,他陸續拜訪了浮幽城內大大小小的煉器勢力,求購雷屬性的通靈道器。
燕靖的煉器坊,他也去過一次。
但燕老頭直言他沒有存貨,令陳平失望不已。
現在一看,燕靖當時根本沒把他視作貴客。
“此盤封印了幾道雷系術法,若是使用者法力足夠,能一口氣將雷法重疊放出的話,同階修士絕難抵禦。”
“而且,玄森雷盤損耗法力的速度相對緩慢,即使不是金丹前輩,也可攻擊三、五次以上。”
隨後,燕靖抓着圓盤的手指靈光一閃,將部分法力灌注進了其中,在手臂上微微一揮。
頓時盤上的指針與符文同時亮起,一團團青色的雷團滾滾浮現而出。
一縮一漲之下,瞬間化爲了磨盤般大小的青色光暈,一股強大的雷屬性靈力同時爆發開來。
這股氣息較極品道器強大了一倍,顯然是真材實料的通靈道器。
“因爲老夫並未祭煉過玄森雷盤,所以現在能催動的雷法還不足其真正威能的十之五、六,並且剛纔的雷法也只是當中最弱的一道。”
雷絲散開,燕靖詳細的解釋道。
“燕大師,正式拍賣何時開啓?狄某有些迫不及待了。”
一身藍衣的狄修遠抱抱拳,微微一笑的道。
“狄道友,你又不是雷屬性修士,就不要與花某爭搶了吧。”
一句淡淡的聲音從一名瘦瘦高高的方臉男修口中傳來。
此人正是十大勢力之一繼峰山的宗門老祖,花浩衍,雷靈根的元丹大圓滿修士。
繼峰山,應該是浮幽十大勢力中最弱的一個了。
否則也不至於被突然崛起的元青盟擠掉了位置。
“花道友此言差矣,狄某即使不自己使用這件雷寶,但宗門內數位雷靈根的師兄弟可眼熱的很。”
撓撓下巴的鬍鬚,狄修遠挺胸昂首的道:“本宗的馮老祖特意下了旨意,要狄某將法寶帶回宗門。”
“呵呵,原來如此。”
花浩衍臉色一變,乾笑的道。
狄修遠拿金丹修士壓人,他可不敢冒冒失失的再做挑釁。
但他不會因一個名號就放棄玄森雷盤的拍賣。
與他交好的各方勢力很多,太南宗絕不可能爲了爭搶區區一件下品通靈道器,而罔顧禁令的出手滅掉繼峰山。
“巧了,本宗的殷老祖也是這樣叮囑綰綰的。”
逗弄着烏黑的髮絲,沈綰綰輕笑道。
嬌容綻放之下,嫵媚誘人,眸波流轉。
讓一旁註視的衆修們口乾舌燥,難以把持身體上的變化。
連元丹後期的狄修遠都目光灼熱,小腹溫流上涌,一驚的急忙屏氣凝神,這才重新穩定了心境。
“惑心體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叫人防不勝防。”
狄修遠心中不禁大爲的駭然,掐掉了那一縷冉冉升起的火苗。
沈綰綰這般容貌姿色、修煉天賦皆是羣島修煉界一流的女修,誰沒幾分異樣的想法?
但他很有自知之明。
此女日後大概率是某位金丹男修的禁臠,他等元丹還是不要抱着染指的奢念了。
“是殷仙儀吩咐沈綰綰來參加拍賣的?”
陳平眼皮一跳,蹦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曾經,他準備在殷仙儀那裡買一件雷屬性的通靈道器,卻被她告知,只有顧真人手裡保管了一件。
當時陳平仔細一琢磨,便作罷了。
莫非那女人仍舊惦記着此事,買雷寶是打算拱手送給自己?
想到這裡,陳平急忙傳音問道:“沈閣主,殷前輩有未特別的交代?”
“綰綰騙他們的,老祖正在閉關壓根沒下過命令。”
沈綰綰捂嘴一笑,傳音道:“綰綰參與拍賣,只是單純的想爲我攬月閣增添一件鎮閣之寶。”
聽罷,陳平臉皮稍稍一抽,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過這樣更好,他可不願輕易欠下殷仙儀的人情。
“沈閣主,玄森雷盤讓給陳某吧。”
斟酌一會,陳平傳音入密的商量道。
“陳道友好像是主修火屬性功法的修士,驅使雷盤發揮不出八成的威力。”
沈綰綰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之意。
“陳某買下送人的。”
嘿嘿一笑,陳平隨口編造道。
“……”
沈綰綰沉吟片刻,最終默然的點點頭。
尋常的下品通靈道器價值兩百萬靈石,雷屬性的更貴幾籌,他居然說要拿去送人?
這藉口簡直又敷衍又拙劣。
可礙於殷仙儀的囑咐,她只能將就的同意了。
“多謝沈閣主讓寶,將來有機會陳某一定答謝。”
減少了一位強勁的競爭對手,陳平心中一鬆,非常誠懇的道。
聞言,沈綰綰一言不發,卻笑容如花,迷人至極。
“不瞞各位道友,老夫的壽元已所剩無多,所以拍賣玄森雷盤的目的,是打算用其換取一種能大量增加壽元的寶物。”
燕靖打斷了衆人的議論,提起嗓音道:“接下來的拍賣將分兩個步驟,首先滿足條件的各位道友要與老夫單獨溝通,若身懷老夫中意的壽元之寶,即可參加下一輪的靈石拍賣。”
“奪下玄森雷盤的道友,扣除掉交換的壽元之物的價值後,還需補足差額。”
“另外,老夫醜話說在前頭,像二品、三品的壽元丹,以及常見的增壽寶物,老夫早年就服用過了,各位不必再拿出浪費時間。”
此話一講完,燕靖持着雷盤飛入一間密室中,等待第一位交換者。
“狄某先去探探情況。”
狄修遠二話不說,緊隨燕大師進入密室。
在他之後,花浩衍、東方卓、俏娘嫗、烏高歌四位有備而來的修士排隊等候,陳平落在末尾外,再無第六人入列。
陳平試着用神識探測密室,但被一座禁神陣法阻擋。
過了二、三十息時間,狄修遠一臉平靜的出來了,花浩衍身子一閃,在石門還沒關緊密前就穿了進去。
陳平雙手合攏,似乎正考慮着什麼。
燕大師提的特殊條件,他自篤能夠滿足。
當初天穹藤留給他綠芽,已經用元丹修士的屍體培養到了成年。
綠芽增加的二十載壽元,相當於一枚四品壽元丹的效果,絕對能讓燕大師心動不已。
關鍵是陳平琢磨的並非此點,而是想怎麼穩穩妥妥的拿下玄森雷盤。
這幾位手裡掌握的資源一個比一個雄厚。
真硬碰起來,他也許還會吃虧。
“陳道友請進。”
一會之後,燕大師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眉梢一動,陳平推開石門,挪步走入。
“時隔多年,道友還未買到雷屬性的法寶嗎?”
燕靖坐在一張椅子上,淡淡的道。
那會,隱姓埋名的陳燁找上他,想用高於市面兩成的價格,購買一件雷屬性的通靈道器。
但他觀此人只是無名小卒,除了靈石外攀不上其他的好處,也就一口回絕了。
燕靖自恃身份顯赫,對於早年的欺瞞行徑,毫無丁點的愧疚。
“陳某得償所願的話,也不會出現在燕大師面前了。”
咧嘴一笑,陳平溫和的道,絕口不提上次的事。
“道友欲拍下雷盤可不容易。”
燕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緩慢的說道:“烏會主,花道友,狄道友的增壽之物老夫都看上了。”
“其中,烏會主、花道友提供了某種相同的偏門丹藥,可增四年壽元,狄道友拿出的四階靈物,更是能加七年壽元。”
“燕大師先看看陳某的寶物。”
陳平胸有成竹的說着,打開了手裡的錦盒。
盒裡攤放着一株外形奇異的白葉藤草,青光燦燦,體表被一層靈霧包裹着,散發誘人的清香。
“這是何物?”
燕靖身形一怔,深深地吸了口氣後,就挪不開眼睛了。
他在那棵小藤上感應到了大量的生機之力,遠超另外幾人拿出的增壽之寶。
“此乃陳某朋友培育的高級嫁接靈植琴寶藤,服之延壽二十載。”
陳平鎮定自若的道。
他當然不能直接泄露天穹藤的底細。
“二十年的壽元!”
燕靖“嗖”的一下從椅上站起,捧起綠藤打量了半天,心中再無懷疑。
此期間,陳平的神識死死鎖定着燕靖,以防他張嘴生吞。
不依不捨的放回綠藤,燕靖當即說道:“恭喜道友也擁有了進入下一輪拍賣的資格,如果拍下雷盤的是你,那麼此草可抵價一百五十萬靈石!”
“何必麻煩,玄森雷盤陳某出三百萬靈石買了。”
將錦盒輕輕推向燕靖,陳平輕飄飄的道:“琴寶藤不算,我再給燕大師一百五十萬。”
“陳道友什麼意思。”
燕靖眼睛一眯,盯着陳平一動不動。
“中止第二輪拍賣,燕大師直接與陳某在密室完成交易。”
陳平毫不客氣的道。
“老夫話都放出去了,豈可失信!”
怒氣衝衝的一甩衣袖,燕靖極爲不滿的道。
“請恕陳某告辭。”
陳平冷聲一笑,捲起錦盒調頭就走。
這過程,他刻意放慢了腳步。
別看他盛氣凌人的樣子,其實也是在賭燕靖對天穹藤的決心有多大。
假如此人更講究名聲,他只好拉下臉回去道歉,老老實實的參加第二輪的拍賣。
“陳道友!”
終於,在陳平即將推開石門的剎那,燕靖喊停了他,並苦笑的自語道:“老夫都已是半隻腳踩進黃土裡的人了,倒也不懼得罪各大勢力。”
“成了!”
陳平心中興奮的嘶喊了一聲,表面卻古井無波的道:“燕大師活的明白,陳某甚是欽佩。”
“莫講虛的了。”
燕靖無奈的擺手一頓,堅定的道:“老夫也要附加一個小條件。”
“燕大師說說看。”
陳平不置可否的道。
“老夫欲開爐煉製有生之年的最後一件通靈道器,但奈何法力衰退的厲害,一人極難完成整個鍛造過程。”
“據我所知,道友是火屬性的元丹修士,尤其適合融化材料,所以斗膽邀請道友給老夫當兩、三載的幫手。”
燕靖長吐了一口氣,神色沉重的道。
“什麼時候開始?”
皺皺眉,陳平輕聲道:“陳某接下來要參加雙城之會,甚至是秘境之行,近十年興許都無大段的閒暇時間。”
“無妨,老夫的那件通靈道器還在收集材料的階段,預計十五年之後纔會正式開爐。”
燕靖如此回覆了一句。
“那在下沒有問題。”
陳平不假思索的答應道。
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已樂開花了。
他正愁學習煉器技藝而無門路,燕靖居然主動的送上機會。
待此人一坐化,他便能以燕靖的傳承人自稱。
屆時,有煉器大師的身份掩飾,他到處蒐羅高階礦石也就不顯得突兀了。
“燕大師不與我簽訂厚乙契約嗎?”
陳平好心好意的提醒道。
“不必。”
笑了笑,燕靖大有深意的道:“不怕告訴道友,老夫的絕唱之作,乃是一件火屬性的通靈道器。”
“哦?”
細細品味着燕靖話裡的意思,陳平一時心緒百轉。
“哈哈,道友莫想太多了。”
眼裡閃過一絲得意之色,燕靖舉臂一揮,將玄森雷盤扔向了對面。
陳平一把接住法寶,一股純淨且浩瀚的雷靈力便在手心流轉起來。
“燕大師痛快!”
陳平喜不自禁,同時遞上錦盒和一枚裝有一百五十萬靈石的儲物戒。
……
“這小子比千年狐妖還要奸猾。”
望着從密室另一間門洞偷偷摸摸離開的陳平,燕靖不由啞然失笑。
剛剛,兩人其樂融融的交換完畢,陳平提出讓他在密室多等一會。
燕靖沒有戳穿他的小心思,容他先行離開了拍賣會場。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燕靖施施然的出屋,當場宣佈拍賣取消,通靈道器已交換給陳平。
這下,花浩衍、東方卓、俏娘嫗、烏高歌、包括與陳平素有交情的狄修遠都徹底暴怒,紛紛鋪開神識搜尋陳平,但方圓百里內哪還有他的人影?
尤其是對通靈道器志在必得的雷修花浩衍,更是無比的憤怒。
爲了雷盤,他準備了四、五百萬靈石,豈料就這樣被人當面擺了一道?
可他偏偏不敢把火氣灑在燕靖的頭上。
“該死的外來修士!”
花浩衍雙目寒芒四射,一雙拳頭抓的鐵緊。
待他回宗後,第一件事就是派遣弟子翻出陳平的閉關場所,親自登門與他理論理論!
“陳家老祖果然如傳聞中的一般行事莫測。”
沈綰綰抿脣一笑,雙目頓時彎成了兩個月牙。
這種性格跳脫的修士,總是能讓人印象深刻。
……
拍賣會上的幾位元丹大修一邊瘋狂咒罵的同時,殊不知他們惦記的陳平,在一個時辰後,就抵達了處在嵐渡嶺的閉關洞府。
繞着山坡轉了一圈,陳平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收走了極意天雷陣。
再將蟲室裡的翅惡以及兩頭猿猴一卷收入靈獸鐲,接着,他一掌擊碎了一間密室。
“牧兒,趕緊收拾收拾,跟爲師跑路。”
陳平匆匆忙忙的吩咐道。
正在煉化靈力的翁牧一臉懵狀,試探的道:“你是師父?”
“廢話。”
陳平不耐的揮揮手,沒好氣的道:“這是爲師的真容,謹慎總無大錯,你日後行走修煉界,也要以我爲榜樣。”
“徒兒牢記於心。”
翁牧心中一凜,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乖乖的收起了行囊。
眼前這名長相清秀的男子,容貌和原先確實一天一地,可從說話的語氣上看,絕對是師父本人。
幾十息後,一束青色遁光毫無徵兆的衝破雲層,迅速飛離了嵐渡嶺山脈。
……
浮幽道場以西一千五百里。
某個狹小的凹形小谷內,陳平師徒直接降落在了山脈底部。
“牧兒,你負責開山破石,建造一個新洞府出來,記得務必圈一方百丈方圓的地下平臺,方便你我打造傀儡。”
站在一根樹幹上,陳平居高臨下的指揮道。
繼而,他又放出兩頭二階猿猴,和翁牧一起奉命行事。
“知道了,師父。”
翁牧猛一激靈,聲音顫抖的道。
不怪他害怕擔憂啊。
路上,師父向他透露了真實的身份。
他竟然是幾十萬裡外,兇名赫赫的陳家老祖,陳平。
聽聽七凰商會的描述就可見一斑了。
殺人如麻,暴虐無道,脾氣古怪……
即便是抹黑的成分居多,也經不住潛移默化的宣傳啊。
“何必在乎以訛傳訛的東西,反正師父待我挺好。”
翁牧咬緊牙關甩掉不該有的念頭,一心埋頭苦幹起來。
兩猿一人的修爲都十分不賴,短短半日後,大體的新洞府輪廓就成形了。
佈置完兩座三級陣法,陳平重新化爲青光向下飛去。
下面他纔要正式收拾自己的洞府,佈置蟲室,開闢密道……
夜涼如水,月輝灑落。
陳平身處一間安靜至極的石室內,手捧着一堆丹瓶,用神識凝神細看着裡面的東西。
七枚二道紋的海潮丸!
“先突破體修境界,再來融合玄森雷盤將會簡單不少。”
伸出兩根手指,陳平靈巧的夾起其中的一枚丹藥,塞進了嘴巴里。
感受着澎湃的藥力散發開來,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目。
一天……兩天……三天……
整整一旬時間悄然流逝。
不分白天黑夜,陳平始終在全神貫注的煉化海潮丸,直至第六枚時,一股股洶涌彭拜的精純力量順着汗孔狂涌而出。
他的煉體境界停滯多年,終是突破了元丹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