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燈光斑斕,音樂動感的某家不夜城裡,有一桌人。
四女二男的組合,爲首的兩個主角一個安靜一個咋呼,卻都是相同的動作,一杯接一杯酒水下肚,連貫不停。
丁玫勸景玉,徐娜勸任丹丹,但顯然她們分工分錯了,有時候硬碰硬軟對軟是一點效果都沒有的。
“別喝了!”唾沫星子不管用,徐娜直接上手,奪過任丹丹手裡的酒杯。
任丹丹皺眉,斜着眼睛瞪了徐娜一眼,然後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對着嘴灌。
“哎呀我的姑奶奶,咱別鬧了行嗎?”
徐娜徹底無語,她腦子抽筋纔會同意景玉和任丹丹來喝酒。
“你幹嘛?”消愁的工具不在,任丹丹一掌拍上桌子,怒了。
“我喝酒礙着你哪兒了,你不陪我也就罷了,還跟我唱反調,娜娜,你還是姐妹兒嗎?”
“我……你……”徐娜被氣得不輕,打也不行罵也不成,食指在自己和任丹丹之間來來回回地指着。
僵持了數秒,任丹丹砸吧砸吧嘴,目標轉向景玉身前的酒瓶。
徐娜眼尖,先一步搶走景玉身前的酒瓶,“丹丹,別喝了!”
“啊~~~”任丹丹急紅了眼,揪着頭髮想要掀桌子,要不是在場的兩位男士把控大局,桌子可能就真被她掀了。
“丹丹,我叫你過來是勸景玉的,別火上澆油好嗎?”
“火上澆油?”任丹丹吸着鼻子看向徐娜,眼眶泛紅,“就只許景玉傷心難過,我就沒資格了是嗎?”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直到此刻,徐娜才發現任丹丹不對。
“我看見成俊了,他回來了!”
短短兩句話,卻讓包括景玉在內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任丹丹趁機奪過徐娜手裡的酒,不管不顧地喝起來。
“丹丹!”
“你再攔我我跟你絕交!”任丹丹撕心裂肺地吼道。
醉了嗎,不,她的腦子還是清醒的。
沒醉嗎,可清醒的她是絕對捨不得和徐娜這樣說話的。
徐娜哽咽,抿着脣頓了幾秒,然後拿過手頭的酒瓶,仰頭就灌,“要喝一起喝,我陪你!”
淚在那一刻滑落眼眶,模糊了視線。
突然,任丹丹想笑,欣慰得想笑,幸福得想笑,因爲她有人陪!
大姐大的名頭不是虛的,雖然徐娜這塊姜比任丹丹老不了幾天,但畢竟是老了,終歸是辣的!
所以在任丹丹醉得神志不清,拉着丁玫叫景玉時,徐娜的眼中還是一片清明。
喝了多少酒,喝到什麼時候,任丹丹統統不記得了。
腦海裡還殘存着一些斷片,好像是景玉打賞牛郎的情景,可具體是怎麼發生的呢?
任丹丹捶了錘欲裂的腦仁,決定不再回憶。
房間裡靜悄悄的,但大敞的房門卻傳來陣陣飯香,中午了嗎?
任丹丹起身拉開陽臺的門,頓時一抹苦澀的笑爬上嘴角,原來已經下午了啊!
夕陽的斜暉很暖,卻暖不熱她的心。
。。。。。。
“哇,好香啊!”任丹丹踩着樓梯,一邊打量四周的變化,一邊誇張地笑道。
“醒啦!”景玉從廚房探出頭,手裡握着鍋鏟,“洗漱了嗎,快去收拾收拾,馬上就能吃了!”
任丹丹不聽,徑直來到廚房,牛皮糖似的黏上景玉,“已經兩個月沒開火了,真好!”
“你快放手丹丹,圍裙髒!”景玉扭捏,滿身的油煙,有什麼好抱的?
“我又不嫌!”任丹丹挑眉,雙手上移,在景玉胸前胡亂抓了兩下。
“丹丹!”景玉無語,好在菜已炒好,否則非失了手藝不可。
關掉天然氣,景玉掙開任丹丹的魔爪,向左退了一步,“快點去洗臉,吃飯了!”
說完一邊脫圍裙,一邊向客廳走去。
“別走啊,我還沒摸夠呢,再讓我摸摸!”任丹丹叉腰笑道,銀鈴般的笑聲傳遍整個房子。
景玉滿頭黑線,只想找只臭襪子把任丹丹的嘴塞住,可惜房子裡裡外外都被她打掃了,別說臭襪子,就是一隻幹襪子都沒有,因爲都在陽臺掛着呢!
“頭疼嗎?”把飯菜端上桌,景玉關切地問。
“還好!”任丹丹揉着太陽穴,勉強笑了笑,“你呢,第一次喝這麼多酒,怎麼不多休息休息?”
她在酒場上也算身經百戰,但景玉不同,家教森嚴,乖乖女一個!
“我沒事,李明給我熬了醒酒湯,喝了之後就沒事了,廚房還有,我給你乘一碗去!”
“好!”任丹丹沒有拒絕,她喜歡這種感覺,被人關心的感覺。
當初景玉從C市回來,曾在A市做了小一年的打工族,那時候她們同吃同住,早上景玉叫她起牀,給她做早飯。
晚上,她拉着景玉大街小巷去吃夜宵,日子好不逍遙自在。
後來有了宜海寧空,景玉搬出清源不再和她同住,她便丟下空蕩蕩的房子,也搬到宜海寧空。
有景玉的地方,纔有家的樣子!
而她,渴望家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