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怔怔的看着林笑笑,“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
女人就是有八卦的天性,無論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都沒法改變,林笑笑就是其中之一。
面具男的閉口不談讓她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她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將這位大叔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個遍。
楊家大瓦房今天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長得凶神惡煞,滿臉橫肉,他手裡提着大盒小盒的禮品數十件,還有五十兩的現銀。
陳淑琴一見面,便熱情的喊道,“大志啊,快進來坐。”
此人名爲李大志,大家都叫他李屠夫,父母雙亡,家中僅有一娘子和三個女兒,以賣豬肉爲生,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重男輕女的思想讓他一直想要個兒子,所以便託人打聽,想再納個妾,幾經周折,他找上了陳淑琴。
本來陳淑琴是不同意的,以楊純妍的長相,將來嫁個富貴人也不是不可以。
可上次林小小的事情讓她想明白了,與其讓楊純妍被林小小連累至死,不如早點把她嫁了,最起碼還能收點聘禮。
這麼一想,陳淑琴對李大志就熱情起來了,“大志呀,你的情況呢我們也清楚了,你回去就挑個好日子把事情辦了吧!”
“誒!”
李大志高興得連練點頭,正轉身出門時,碰到了剛洗衣服回來的楊純妍。
楊純妍以爲只是陳淑琴的親戚或是客人什麼的,便朝李大志點點頭,並禮貌的笑了笑。
李大志頓時眼睛一亮,魂兒都快沒有了,他回頭看了看陳淑琴道,“祖母,這位是......?”
“大志啊,她是春燕。”
陳淑琴看懂了李大志眼裡的驚奇,急忙介紹道。
“她就是春燕兒呀?”
李大志極力隱藏着自己的興奮道,“一直聽說來福村有個叫楊春燕的姑娘,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李大志高興之餘,嘴巴也不由自主的蹦出了幾句讚賞的成語,給人感覺像是讀書人一般。
可實際上,他成天與豬打交道,大字不識一個,這些話也是他在賣豬肉時,經常聽買豬肉哄人家姑娘的一個客人說的。
其實,李大志也挺聰明的,他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是楊春燕,所以,只撿楊春燕的好話說。
傳言是這樣的,來福村有四大美女,其一是林小小,冰肌玉骨,面若桃花。
不過,由於林小小的養母貪戀劉翠花家的十兩銀子,硬生生把這麼好的名聲給毀了,還把她變成了剋夫的不祥人。
其二是徐嫣紅,傳言她千嬌百媚,婀娜多姿。
目前在鎮上一大戶人家做丫鬟,據說年底攢夠了嫁妝就回來。
其三是蘇麗,說她明眸皓齒,玲瓏剔透。
最後是楊春燕,說她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李大志沒想到楊春燕比想象中的還漂亮,頓時高興得只想立刻將她娶回家。
李大志離開後,楊純妍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索性直接問了陳淑琴,“祖母,剛纔那位是......?”
“哦,他叫李大志,你未來的相公。”
陳淑琴也不隱瞞,直接把話說了出來。
“什麼?”
楊純妍當即大驚,“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就成我相公了?”
“他今天就是上門提親的。”
陳淑琴指着李大志放在一旁的聘禮道,“你看,東西還挺多,家裡條件也還不錯,最重要的是,他父母雙亡,你嫁過去就免了伺候公婆這一項。”
當然,陳淑琴也不傻,給李大志做小的事情,她自然不會對楊純妍說起。
“我不會嫁給他的。”
楊純妍說着,端起手裡的衣服就去晾了。
“由不得你。”
陳淑琴追過去道,“我已經答應這門親事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楊純妍不理會陳淑琴的話,匆匆將衣服晾好後就回房間了,她現在腦子一團糟,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了想,她決定去找林笑笑和蘇莉商量對策,結果,一踏出門,便被陳淑琴的兩個兒子攔住了。
“春燕兒,這幾天你還是好好在屋裡呆着吧!哪裡也別去。”
楊宗慶和楊宗軍都已經成家了,卻唯陳淑琴命是從。
楊純妍生氣道,“二叔三叔,祖母不明事理,你們也一樣嗎?我是不會嫁給那個李大志的。”
二人均是受了陳淑琴的命令來的,對楊純妍的問題自然不會回答。
再說,楊春燕的父親和他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在世時關係都不好,何況人早已離世,他們自然不會待楊春燕好到哪裡去。
見說不動二人,楊純妍乾脆不說了,房門一關,便躺回了牀上。
蘇莉自從那天坐了張老三的牛車去趕集後,就被張老三煩得不行,他幾乎沒事天天往蘇莉家裡跑,不是送點豬油就是送點麪粉。
這不,剛準備吃飯,張老三又來了,手裡還拎着一袋東西,笑呵呵的。
“嬸子,吃飯呢?”
“老三來了?”
田大丫雖然性格彪悍,脾氣暴躁,卻也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她見張老三對蘇莉有意,雖說家庭條件差一些,但好在人品各方面的還不錯,便沒有拒絕張老三的示好。
在她心裡,女兒能嫁個對自己一輩子好的男人才是實實在在的。
“吃飯了嗎?要不坐下來一起吃吧?”
田大丫招呼着張老三。
“可以嗎嬸子?我還真有點餓了。”
張老三也不客氣,坐下就吃,一邊吃一邊看着蘇莉道,“蘇妹子,明天有時間嗎?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蘇莉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
張老三道,“明天家裡有活兒,請了些人過來幫忙,我嬸兒一個人忙不過來,想請你過去幫幫她。”
張老三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生病去世了,母親也跟別人跑了,他從小是跟着叔叔嬸嬸長大的,跟親生的沒有區別。
之所以請蘇莉幫忙,是因爲他想追求蘇莉,因爲在村裡,哪家請了姑娘去幫忙做飯,就代表那個姑娘會答應和他成親,這是間接在向別人宣佈喜訊的意思。
蘇莉穿越過來後,是有原主蘇麗記憶的,所以張老三的意思,她明白。
想了想,蘇莉道,“對不起張三哥,明天我有事,沒辦法去你家幫忙。”
“這樣啊。”
張老三尷尬的笑了笑,“那沒事,等以後有時間了再說。”
田大丫本想勸說蘇莉的,張老三雖然窮點,但人還不錯,也勤快,是村裡出了名的好脾氣。
可看蘇莉的表情,他對張老三是一點那種意思也沒有,田大丫便沒有說話了。
張老三離開後,她才道,“你別沒事就跟在那寡婦屁股後面轉,當心沾了晦氣。”
其實,田大丫討厭林小小並不只是因爲她現在不好的名聲,更重要的是因爲林小小的養母張蘭。
當年,張蘭仗着自己年輕幾歲,便勾搭上了蘇全山,也就是蘇麗的父親,田大丫就此便恨上了張蘭,直到蘇全山死了,她都還在記恨這件事。
更有傳聞稱,林小小的弟弟林成兵其實是蘇全山的兒子,只是張蘭一直否認。
“娘,你別這麼說小小。”
見田大丫提起林笑笑時的厭惡,蘇莉急忙辯解道,“小小其實挺可憐的,那趙二娃本身就有病,是劉翠花隱瞞病情將小小娶進門,這怎麼人死了還說是她克的?”
“再說,誰還不知道你那點心思。”
蘇莉繼續道,“你和張蘭的恩恩怨怨,幹嘛扯上小小啊,她又不是張蘭親生的,你沒看到張蘭是怎麼對待小小的嗎?”
蘇莉本來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是那天林笑笑告訴她和楊純妍,現在正好拿來勸說田大丫。
村裡和田大丫一輩的人基本都知道林小小不是張蘭親生,剛開始還會談論幾句,時間一長,大家也都不再提起。
要不是那天張蘭親口所說,林笑笑也以爲她是林小小的親生母親。
“不管怎麼說?那林小小總歸是她養大的吧?”
田大丫道,“她都那麼風.騷,養出的女兒也差不到哪裡去,你可千萬別跟着她學壞了。”
見實在勸不動田大丫,蘇莉乾脆不說了,默默的收拾着碗筷。
突然,雷聲隆隆,電閃雷鳴,眼看着就有一場暴風雨。
田大丫站在門外高興道,“終於要下雨了,地裡的莊稼很快就能冒出新苗。”
“莊稼是好了,我們就慘了。”
蘇莉一邊刷碗一邊道,“咱們家裡這破房子,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說不定再來一陣風,估計就倒了。”
“哎!”
田大丫也愁壞了,這房子是蘇全山在世時修的,全是土牆,十多年沒倒已經是奇蹟了,如果真來一場大的暴風雨,肯定就塌了,到時候她們母女住什麼地方?
見田大丫心神不定,蘇莉安慰道,“娘,你也別想那麼多,等以後我有錢了,給你休一個青磚大瓦房。”
“等你有錢,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
田大丫無奈的嘆了口氣,“麗麗呀,娘不求你大富大貴,只求你平安幸福,你明白嗎?”
“明白!”
蘇莉感動的點了點頭,從田大丫的話裡,她感受到了田大丫對女兒蘇麗的關心,不由得想起自己在現代的父母,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