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入冬,強行佔據了東城第一大隊駐地的獨立團處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第十天,天氣明顯轉冷,可獨立團處依然安靜如初。
到了第十五天,班納克已經開始忍不住派那些早已經換好了冬衣的士兵,跑到東城去“得瑟,了,可是,得到的〖答〗案卻依舊是獨立團的駐地悄無聲息。
當時間行進到一個月,班納克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這他媽第一場初雪都下了,怎麼獨立團那邊還沒有消息?
如果不是獨立團駐地每日裡只,午,晚三次頑強升起了炊煙,班納克甚至認爲裡面的人都集體凍死餓死了。
要知道,在這一個月裡,他可是連中件棉衣和半顆糧食都沒有給獨立團送去過。
當然,獨立團那邊也在前幾天派人來催過,可都讓班納克派人尋找各種理由給擋了,這端是讓班納克心裡暗爽了許久。
可是,從那以後,獨立團那邊就再也沒有派人來過,只把自己鎖在了駐地之中。
而這一鎖,就是一月之久,其間再也沒有派出過半個人,甚至就連門口的崗哨都撤了。
這是什麼情況?
班納克想了N久都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在獨立團初來時明明沒有見到他們有帶給養和棉衣,可是讓他不解的是,他們竟然可以挺過這麼久的時間。
似乎那些傢伙天生就不需要棉衣這種抗寒的東西。
還有那每矢早,午,晚三次按時頑強升起的炊煙。
更讓班納克疑惑!
獨立團的人到底在吃些什麼?
難道他們每天都在煮泥土吃嗎?
貌似班納克聽到過這種充飢的方法。
可是,就算是吃泥土,一千人吃上一個月,也早就吃乾靜了。
早在半個月前,獨立團的駐地裡就應該只剩下了咬不動的石頭。
該死的!
班納克終於再也坐不住了。
他打算親自……
不,………,
還是派人偷偷去看看吧!
他可不想再與那個瘋子團長有半點交集。
上次的火,他班納克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消退呢。
招來了自己的親信,把偵查獨立團駐地的事情安排下去,班納克坐在自己“辦公室。裡,一邊喝着酒,一邊燒着火爐等待着親信手下的回報。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親信回來了。
不過,他臉上的神色卻有些古怪,彷彿吃了一隻活着的老鼠。
而他有關獨立團的報告,也果真如同吃了一隻活着的老鼠般詭異。
“班納克大人,那啥我的人潛進的時候正趕上飯點,獨立團的那些傢伙他們在吃火鍋,還下了不少肉,酒也很多。一聞就知道是十幾年以上的好酒。而且,他們身上還穿着冬衣,質地貌似也遠比咱們的要好。至於取暖方面,咱們這邊木材的供應尚不能完全保證,可人家那邊燒的卻是碳。大人,回來的兄弟都覺得是自己眼睛出問題了,可是我一連問了幾個人,〖答〗案卻全部一樣。這這我也無法解釋!”
解釋?
還解釋個屁!
現在就是班納克再笨,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人家對於上頭分下來的那點給養,根本就不在乎。
穿着棉衣。吃着火鍋。喝着美酒,如果再他媽唱着歌那人家獨立團的小日子過得才叫一個滋潤!
至少,就是他班納克聽上去,都已經羨慕得不行,更不用說是其他普通的士兵了。
這種生活,對於普通士兵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啊!
現在班納克已經開始明白,親信回來時,臉上的表情爲什麼那麼古怪了。
那是被差距活生生刺激出來的啊!
等……等等!
差距???
班納克突然從中感覺出一絲不妙來。
既然連自己的親信聽到這些都被刺激得不行,那如果換了那些普通的士兵,那還不得立刻滋生出攀比之心,鬧出不平衡的情緒來。
同樣是旗團的編制,同樣是普通的士兵。
可爲什麼人家就能喝着火鍋,喝着美酒,穿着比自己好上N多的高級棉衣,烤着碳火。
而自己就只能每日裡穿着薄薄的劣質棉衣,烤不上木材升起的火,吃着生冷堅硬的窩窩,連一口熱湯都喝不上。
人與人之間最怕對比。
如果大家都是同樣的待遇,那即使是再差的生活環境,那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甚至,你偶爾給他們加上一兩個窩窩,他們還會覺得不錯。
可是,這種生活一旦有了對比的對象,那就完全變得不同了。
人家吃的好,喝的好,穿得暖,取暖好,自己這邊卻要啥啥沒有,吃啥啥全無。
試問,這如何不叫人生出不滿。
而這種不滿,當然不可能針對對方,只能落在自家的身上。
比如,班納克這個苦逼異常的掌旗使。
如果一個處理不好,甚至會釀成嚴重的後果。
帝國的歷史上,因爲這種事情鬧出兵變的比比皆是。
他班納克可不認爲自己比那些倒黴鬼多什麼。
在偉大的羣體力量下,他班納克這個掌旗使就是一坨狗屎,還是將要被衆人踩的那種。
“我草他媽的,真是好險惡的用心!”
暗罵一聲,班納克此時臉上的肌肉都在跳動,葉淳的陰險用心,終於讓他感覺到害怕了。
這種軟刀子,可比之前“真刀真槍。幹架來得更加陰狠兇險。
很明顯,對方等了一個月,要的就是今天這個結果,用這把“軟刀子,宰自己。
“那幾個潛進去的人在哪?”
眼神一震,班納克終於想起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只要控制住了那幾個親眼目睹的士兵,那這一切就還有轉機。
可是,親信的回答卻使他一瞬間如墜冰海,連四肢都僵硬了。
“任務完成之後,我便讓他們回營去了!”
“你大爺!!!”
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親信的臉上,將他打了一個鼻血橫流,班納克如同一頭暴起的雄獅,鬚髮皆張的指着躺倒在地,明顯已經人世不知的親信,發出了瘋狂的咆哮。
“你這頭豬羅獸,老子的前途就他媽毀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