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果然和你想的一樣,兩敗俱傷。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周雲得意的笑着,站在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的身後。看他的樣子似乎相當恭敬。
良久,那老人也笑了起來,他笑的很陰邪,最後終於開口道:“周雲,你錯了,還沒有結束。”聲言顯得相當蒼老。
“怎麼會呢”周雲明明看到石開和大哥烈同時倒地了,這難道不是結束嗎
“你覺得烈怎麼樣”老人繼續說着,滿臉的皺紋似在有意無意的抖動着。
“您說大哥”周雲思考了一下,心中其實還很佩服烈的實力,沉聲道:“相當厲害。”
“嘿嘿”老人陰陰的笑着:“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厲害。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那就是烈就是真正的黑榜第一。”
“什麼”周雲驚的合不攏嘴,他死活都沒有想到這上面去。單看黑榜,其實殺手之見的實力相差不是很遠,但是大哥烈確實強的超過了他們很多,一開始還在納悶大哥烈爲什麼會這麼強就算是黑榜第一也不會是他的對手,沒想到最後會是同一個人。
“很難以置信嗎”老人得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他是我製造出來的。從他出生的那天起,他的命就是我的了。”
“啊”周雲顯然不明白,不禁嚥了口口水,想起三年前暮將一個日記本遞給他時候的情景,當時他還翻看了兩頁,中間全是大哥烈記載着自己每天如何接受訓練,如何被父親當作一件東西一樣被改造。
當時由於和石傲天等人對決的關係,沒有仔細去看,光看前面就夠讓他觸目驚心了。此刻,他突然想起了這個事情,也許其中有所關聯。
老人擡起顫抖的手臂,從懷中掏出一根雪茄,緩緩的放在了嘴邊,周雲很識趣的給他點燃,靜靜的站在一邊道:“義父,少抽一點吧。”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是依然可見他的那顆赤子之心。
如今的老爺就是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滿白髮的他顫抖的吸了口煙,最後仰頭享受般的吐了口濁煙,歲月早已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那層層疊嶂的皺紋深處,老人斑清晰可見。
而他就是黑榜的最高領導者,可誰又能想得到,黑榜竟然是這樣一個看似沒幾天日子好活的老傢伙手上壯大起來的呢如今已經風燭殘年的他,還能有什麼作爲
“咳咳”也許是被煙嗆到,老爺拼命的咳了起來,周雲立即上前輕輕的撫摩着義父的後面,關心道:“義父,還是別抽了吧。”
“周雲啊”老爺有拼命的咳了兩口,不得不把雪茄丟到地下。周雲連忙拿出一條手帕輕輕爲他拭擦嘴邊的涎水,關心道:“義父,周雲在這裡。”
老爺微微擡起一隻手,道:“叫六將過來,今天一定不能放過烈這個忤逆子,另外也不能讓那個石傲天有好日子過,召集八衛去“醫生”家,把那些和他有關係的朋友都給我殺了,我要讓他們沒一個人都知道,得罪黑榜,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是。”周雲輕輕應了一聲,連忙拿起了電話。
“周雲啊,想不到最後也只有你能幫我了。”老爺語重心長的說着,回想着自己的兒女,不是死的死,就是走的走,到老了卻是孤家寡人一個,心中悲涼萬分啊。
“義父,是您從小教導周雲,養育之恩周雲不會忘記,不論您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竭盡全力。”周雲誠懇的說着。
“恩。”老爺終於點了點頭,考慮了片刻,才道:“周雲啊,你走吧,以後不要回來了。”
周雲以爲自己聽錯了,雙眼一睜,激動道:“義父,請不要趕我走,我還能幫你做事。”
老爺終於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不希望到最後一個兒子都沒有,離開這裡,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不”周雲堅定的回答着:“這就是我想過的生活。”
“呵呵”老爺無奈的笑了起來,深呼吸道:“再晚一點,這裡就沒有人可以離開了。”
“啊”周雲心頭狂跳,不知道到底義父所說到底是何意思。
“你以爲烈就這樣倒下了,你知道我爲什麼叫黑榜六將來嗎其實真正的戰鬥纔開始。”老爺緩緩的說着,他對自己這個兒子實在太清楚不過了。烈的實力根本就沒有充分發揮出來,雖然現已受傷,這根本就傷了不他的要害,對烈來說這樣的程度的傷可以忽略不計。
周雲心中冷汗狂冒,不禁嚥了口口水,在暗出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烈,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果然,還沒等周雲消化完,烈飛身離地而起。
只見他左肩處依然鮮血長流,傷口煞似駭人。看來他並不是完全的機器,衆人開始一見烈的機器右手後,就聯想到了他的左臂。結果另他們很意外,雖然有着堅硬無比的肌肉,但是情況和右臂相比,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周雲,你走吧。快。”老爺爬滿了皺紋的老臉不由抽搐了一下。
“不。”周雲連連搖頭,心中早已經打定主意,準備和義父共進退。
老爺抽起老手扇了他一記耳光,看起來他那枯瘦如柴的手臂上那麼的軟弱無力,打在周雲臉上竟連響都沒響。
但周雲一見此景,心中無比的傷痛,甚至比殺了他還來的痛。
“你要是在不聽我的話,以後就不要叫我父親。”老爺略微顫抖的說着,臉色蒼白了許多。
“義父。”周雲急的哭了出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爺的命令在黑榜之中可以說是最高的指令,如今他說出這樣的話,要周雲如何安心離去。
“周雲,我告訴你,你要仍把我當父親看,就立即離開這裡,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再回來,要是你不聽我的,就永遠不要叫我父親,我也沒有你這樣的兒子。”老爺一字一句,強硬的說着。
周雲摘下眼鏡,輕輕抹了一把眼淚,最後叫了聲義父之後,咬牙而走。他心裡明白,義父這樣做是對他好,烈絕對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老爺早有和他同歸於盡的打算,這也是不的已最後一步,而到最後老爺也只剩下他這麼一個兒子,難道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不放過嗎雖然周雲不是他親生的,但長久以來,確實對他最忠心,思量之下也應該爲這個“最乖”的兒子考慮一條後路,以至不讓他落入烈的手上。這也是他作爲一個父親,盡的最後一點責任了吧。
烈的再一次站起並不是什麼意外,這裡只有老爺一個人知道烈真正的實力。烈是他親手創造出來的,他也能親手將他毀滅,黑榜要麼就改朝換代,要麼就從此毀滅,只有這樣才能發展,不然永遠都封鎖在黑榜前十的陰影裡。
如今黑榜前十死的死,傷的傷,就只差最後一步就可以完成了,除了烈,一切可以從來。老爺早就下定了決心,自從烈不在聽他話的那一天起,他就徹底清楚,自己終於製造出了一個無法控制的“怪物”。
在黑榜組織之中,黑榜六將的勢力已經超過了殺手的勢力,不過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依然和烈存在着一定差距,若論單打獨鬥,沒有人是烈的對手,如果是六個一起上,情況就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結果到底如何,老爺決定讓這六個人一起試試。
至於石開,老爺更加不會放過他,是他親手殺了暮,作爲一個父親,焉能饒恕殺自己的兒子的人
“啊”只見撕心裂肺般的吼叫着,似乎要把整個會場震塌才安心一樣。
“不可饒恕。”烈終於邁出了沉重的一步,地板上立即出現一個清晰可見的腳印,地面硬是被他踩進寸許,看來他已經到爆發的邊緣了。
目光一掃而過,無不讓邊武、死神心驚肉跳。和先前比起來,烈有了相當大的變化,此時,他身上的肌肉早已隆起,就連肌肉的經線也是根根明顯,臉上更是布了青筋,早已看不清真實面目了。
“給我出來”烈有如老虎般的吼叫着。
沒有人能聽的懂他的意思,到底所謂的“出來”指的是何人,這裡所有的人幾乎都倒地,就算是邊武和死神也是早早站在了一邊,還能怎麼出來
結果很意外,從會場的六個不同進口出同時走進來六個人,按年齡來看,最小的也將近四十歲,而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烈的吼叫,就是衝着這六人來的。他們就是黑榜的六將,傳說六將實力非同一般,但很少聚在一起,更不要說同時出手了。
這六人中更有一人是託亞的養父,是他把託亞從原始森林撿了回來加以培養,只是他沒想到託亞會背叛黑榜,這已經不重要了,今天他們一起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烈。
在黑榜六將動手的同時,黑榜八衛也開始了行動,他們的目標是石開的最親近的朋友。這也是老爺做事的方式之一,要做就做絕一點,不要到最後留對方留任何後路。
自從三年前,石傲天入魔,擊破殺黑榜八衛之中的兩人後,老爺就特地培養了兩個新人,經過三年時間的磨合修煉,新的黑榜八衛有重新恢復到了以前的實力,今次是他們的新次組合後的第一個任務。
對付幾個女人,看起來確實大材小用了。不過沒有辦法,交給別人去辦,老爺不放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他們怎麼還不回來了啊。”早在家裡等了一天的葉可可坐立不安的說着。當然,她心中最關心的一個就是石開,整整一個月都和東方情在一起,葉可可一想起來心裡就有種酸酸的感覺,中間有幾次都有去神農架找他們的衝動,但是都被邊武攔了下來,因爲石開這次回去不是遊玩,而是爲了打敗烈。邊武不想任何去去打擾他,而且神農架那麼大,處處是野獸出沒,能否找到還是一個問題,最終,葉可可還是放棄了打算,老老實實的等待着石開。
“放心,他們一定能回來的。”東方情安慰着每一個人,其實他心裡比任何人都緊張,因爲只有他一個人最清楚在這一個月中,石開的到底有多少進步,其中存在着多少不穩定因素,雖然他不懂武功,但是可以次石開師父的言語中可以猜到“聽勁”和“新推手”是一門高深的功夫,並不是靠短短一個月就可以融會貫通的,而且石開只勉強學到了聽勁第二層,至於推手更可以說是剛入門,其中有太的竅門沒有掌握,可時間不等人,烈的實力沒有一個人可以估計的到,希望上天保佑,可以擊敗這最強的對手。
不論是師父和石開,心裡都沒有底,都已經盡力了。能否在對戰中取勝,就只能看石開究竟在實戰中成長了多少,招式畢竟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對敵要採取應變之策,一層不變只會滅亡。
夜深了。
八衛的身影悄然而至。雖然對付的只是幾個女人,但也必須全力已付,這就是黑榜辦事的作風。
“我心跳的好快。”一種不好的預感襲擊的白雪的內心,不禁將如意緊緊抱在了懷中。
“我也是,感覺很壓抑”葉可可深深的嘆了口氣。
除了等待,還能怎麼樣呢
突然間,房門被一陣劇烈的衝力撞開,只見八個黑影迅速移動而進。
“砰”一聲乾脆的撞擊下,門在一次合緊,一條黝黑的鎖鏈封在了門鎖之上,鎖尾還在一一搖晃着。
“啊”衆女尖叫,連忙後退,縮成了一團,心驚膽戰的看着八個怪異的陌生人。
“你們想幹什麼”葉可可鼓起一絲勇氣顫抖的問着。
八人依然沉默,瞬間整齊的抽出八條鎖鏈,相互結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看來他們想一網打盡,一次解決所有的人。
“你們要幹什麼再不走我要報警了。”葉可可臉色蒼白的掏出手機。
衆女都感覺到了來者不善,教他們如何不害怕,如何不發抖。
只見一條黝黑的鎖鏈筆直飛了過去,直接擊碎了葉可可手裡的手機。
一張大網瞬間結成,八人緊拉,直接朝東方情等女罩了過去。
“啊”衆女一聲尖叫
石開下山之前曾求過師父一件事,當時東方情也在場,也許是天意,石開的這次“多餘擔心”是對的。
“師父。徒兒這次一去,生死未卜,我想求你一件事。”石開輕輕的說着。
師父嘆了口氣,看着自己這唯一的徒弟,心中真是百感萬千,默默道:“說。”
石開略微由於了一下,終於脫口道:“師父,弟子想求你下山一趟。”
“下山”師父滿臉驚色,顯然沒想到石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掐指一算,他有八十年沒有出過神農架了,外面的世界如何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他只想一直留在這裡,永遠的逍遙下去。
“師父,務必請你答應我,我真的很不放心,黑榜組織實力龐大,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朋友爲我而去了,求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保護他們,一次一次就足夠了。”石開說完利馬跪在了地上向師父磕着頭。
經過丫頭、午夜和阿吉的慘死,石開已經失去的夠多了,他再也不能承受同樣的打擊了,沒一個人都在爲他而死,這樣的日子叫他如何面對,他的心實在太苦了。可是他只有一個人,一雙手又如何能保護好所有的人呢如今提出這一要求,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可他這個要求對師父來說已經相當過分了。
良久師父都沒有回答他,而石開卻一直磕着頭,只希望得到師父的一句肯允,哪怕是死,他都甘願。
到最後和連東方情都被石開的執着感動的落出了眼淚。
只到最後,師父也只能感嘆一聲“冤孽”,無奈道:“看心情吧。”
石開大喜而起,他最清楚師父的脾性,雖然應當的很勉強,但是一定會去做。
也正是東方情等人有危險之際,一道白色的影子無聲無息的飄了進來。頓時之間,只聽見陣聲鐵鏈一一之聲破空傳來,八衛大驚,連忙收會所有的鏈條,傲然而立道:“什麼人”聲音更是說不出的整齊一致。
只見那道白影驟然而停,東方情連忙驚呼起來,口不擇言的喊道:“師父,救命啊”
“誰是你師父了”師父摸了一把雪白的長髮,不悅的看着她。
東方情連忙吐了吐舌頭,一時激動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纔好了。
到是噩夢方醒葉可可等人,一見者打扮不倫不類的中年男子,驚詫的看着東方情,至於“師父”一說更說摸不着頭腦。
“擋我者死”八衛整齊的喊着,依然不知已死到臨頭。
師父冷哼一聲,雙手負於身後,瀟灑的一側身,半睜着雙眼看着這八個人道:“這話應該我來說。都給我滾吧,我不想弄髒我的衣服。”
如果真要動手,只怕他們連衣角的碰不到。師父這樣說只不過想留點面子給他們罷了。
可是黑榜八衛名未醒悟,均是雙手一抖,八條鎖鏈猶如八條吐信的毒蛇,只擊師父而去。
“不知死活。”師父不緊不慢的說着,隨後瀟灑的一轉身,直接穿梭在八根密集的鎖鏈中,其身法有如行雲流水般飄逸,看的葉可可等女眼前一亮,不自覺的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石開。
這中年男子的身法和石開同出一轍,相比之下,石開要遜色很多,遠沒有他這般輕靈飄逸,有如天神下凡一般。
無論黑榜八衛如何攻擊始終都沒有觸碰到師父的衣角一下,更不要說人了。而師父的雙手始終都是負於身後,有如戲耍一般飛速轉動,沒有人能看的清他那詭異的步法。
八衛畢竟是高手,一見其勢,立知道遇上了絕頂高手,八人齊心應對着。
久攻不下,八衛也急了,不禁同時停手喘息。
“玩夠了吧,可以滾了吧”師父毫不客氣的說着。
八衛齊聲而出:“不可能。”
“喲。”師父意外的笑了起來道:“老虎不發威,你們還真當我是病貓了啊”話一說完,只見他順手拔了一根銀髮夾於食、中二指之間,繼續道:“那你們今天就一個都別走了,統統給我留下。”
話音一落,只見夾於他二指之間的長髮挺了起來,有如剛針一般。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明亮,讓人爲之目眩。
衆女一陣譁然,除了吃驚和震撼之外,再也找不其他詞語來形容他們此可的表情。
八衛亦是如此,比起東方情的女,他們卻看的更清楚,這不但是根頭髮,而且連頭髮周圍的氣勁有如實體清晰可見,如此能力,只怕天下間在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師父一見八人懼色,得意道:“現在害怕已經晚了。”
八人驀然醒悟,看來只有全力一拼,不然回去無法覆命,下場也是死。與其如此,還不如奮力一拼,也許還有機會。
這個機會只是存在於他們的心中,可以說一個幻想,面對石開師父這樣的對手,不論從實際情況和實力上考慮,他們都沒有一點機會。
八人同時一抖手中長鏈,剎那間八鏈合一,扭成一根麻花狀的巨型鎖鏈氣勢洶洶的向師父捲去。
“找死。”師父輕聲一說,伸出如鋼針般的銀髮直刺巨鏈中心,隨着一條白色人影衝過,只聽到鎖鏈節節爆裂之聲,直到最後就連八衛手中的那一節鎖鏈也瞬間變成了一堆鐵屑。
銀光閃過其頸,八人齊聲一“嗚”,立於原地。
師父大袖一拂,一股巨力捲來,八人立即破窗擊飛,再也沒有聲響。
一根軟軟的銀髮從師父指縫間飄下,最後輕柔的落到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