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開並沒有讓他們失望,雖然來晚了一步,錯過了最精彩的情節,但終歸還是來了。
如今的他可謂是徹底脫胎換骨,就連神態也和一個月前有着天壤之別。
“呵呵你終於來了。”烈陰沉着一雙虎目興奮的笑着,他可以明顯的感覺到石開身上的變化。
坐在一邊的死神看了石開一眼,對烈道:“你說的人就是他”
“不止”烈肯定的說着。
“那我繼續等。”死神顯然對石開提不起什麼興趣,繼續閉目養神。
邊武脫着多處受傷的身體,移到了石開跟前,也不知該說點什麼纔好,最後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自覺的站到了一邊。
石開感覺橫掃整個場地,見死的死,傷的傷,看來都是烈的傑作。好在託亞和雨魔只是暈過去了而已,石開也稍稍放心了少許。
“怎麼眼睛可以看到了”烈怪異的問着,似乎在諷刺着他。
石開氣定神閒的將身邊的葫蘆拿了起來,大口喝了兩口酒,一抹嘴巴道:“看的到,看不到有什麼區別對我來說都一樣。”
“是嗎”烈顯然不太相信他說的話。
“試試不就知道了”石開終於露出了一絲冷竣的笑意。這一個月來,到底進步多少,看來只有在和烈的對決中才能充分體現。
“很有信心,好。”烈樹起了大拇指,點了點頭。比起第一次和他見面時,確實強多了,也許什麼都看不到確實對他有好處,起碼感覺不到恐懼。
此刻,石開瀟灑的將葫蘆別於腰間,道:“這次不需要你讓了,我們來一場公平的較量。”
“哼哼”烈輕輕笑了兩聲,聲音一落,這個人縱身跳起,直接從空中對石開一腳踩下,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就在接近石開的剎那間,無數汗毛豎起,明顯的感覺到了烈的方位,只見一條人影繞過,輕巧的躲避了烈的攻擊。
烈一招落空後,神色有些古怪,他只是沒想到石開的感覺和速度都已經超過了自己很多,也許是因爲失明的緣故。
對石開來說這是一場在黑暗中想象的戰鬥,因爲他看不見,只能憑感覺和聽力。機會對他來說非常珍貴,烈剛一落地,石開就立身撲上,雙手劃出兩道比平時大上一倍還不止的氣刃,直衝烈而去。
來得正好。烈心中暗叫一聲,直接揮出重拳和對方氣刃相撞。
“砰”一聲悶響平地炸起,地面不知何時多了一條一米多寬的深溝,石屑更是濺的漫天都是。
在這股巨大的衝擊下,烈更是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
石開只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衝破自己的手刃,擊中自己的胸部,頓時整個人站地而滑十餘米,嘴角流下一絲鮮血來。
他本是有心和烈硬拼功力,本以爲這一個月的修煉已經勝過了他,可是沒有想到的依然存在着差距。看來烈的實力已經超過了石開原有的想象。
“不錯。”烈覺得很興奮,他絲毫都覺察不到疼痛,繼續道:“能徒手和硬拼逼退我三步的人,只到現在還找不出幾個。看來你這一個月來有相當的成績啊。”
石開沒有說話,只是三步,對他來說依然不能戰勝烈,這樣下去只會被對方非人般的體力拖跨。再將上雙目失明,只能後發制人。
烈毫不客氣的走了過去,直接一腿踢向了石開的面門,在一邊看着的邊武更是心驚肉跳,看是平常的一腳,其實中間夾雜着無比勁力,而且速度之快,更勝過畢風雨的碎心腿。
感覺到了。石開心中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直接用快捷無比的動作躲避的烈的腿影。
怎麼可能烈更是看的劍眉微緊,不禁又加快了幾分。
結果依然如此,沒有一腳能踢的到石開。
他不是瞎了嗎就算感覺的到也沒有這麼快反應啊烈甚至有點疑惑,當下他直接改腿爲拳,最後用上了擒拿手,直鎖石開周身各大關節。
手畢竟比腿要靈活的多,而且對方用的是擒拿手,石開心知逼無可逼,最後只用提手抵擋。
而且用的手法是借力打力的怪異方式,烈是越大越心驚,只絕對自己的一上大手想是被對方纏住了一樣,不論他怎麼出拳都會被石開巧妙的推回來,將力量反擊在自己身上。
被自己的力量擊中十多招後,烈終於被再次逼退。
良久,烈終於把目光從石開身上收回,恍然大悟道:“聽勁”
石開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兩個字,看來他以前確實低估了烈的實力,他的武學造詣早已經超過自己很多倍了。
當石開第一次聽到“聽勁”的時候那是一個月前,那時候他剛回神農架,爲了尋求更高的境界,師父毅然選擇“聽勁”傳授給了石開,也許是因爲石開眼睛雙目失明的緣故,特別適合練習這門高深的功法。
當時的石開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功夫,只是按照師父的命令每天站於瀑布之下傾聽萬物之聲音,一開始確實很難,除了瀑布巨大流水聲音外,其他什麼也聽不到,接連幾天下來都是如此,毫無進展。石開也慢慢灰心起來。
作爲師父也不好和他解釋這兩個字的概念,只能又淺入深的述說的“聽勁”的由來,此門功夫聽起來簡單,練起來着實屬不易,它是屬於太極拳的一種推手功夫。
聽勁雙重之意,是耳聽、眼觀及周身皮膚的觸覺,察覺和心靈,神經系統的感知。由於感知靈敏度的高低,是由推手功夫的深淺決定。聽勁大致可分爲三個階段:一是骨感聽之,二是皮感聽之,三是毫感聽之。
骨感就是初學者皮感不靈,待拿、擠、按受限制之時,才知自己被動,開始緊急應變。
皮感是以心爲統率,以沾、粘、連隨爲根本,以皮膚爲主導,在推手時,以肌膚感觸察覺彼此的左右旋轉、上下起落及輕重變化。待拳連到相當高的境界,內氣非常充足,能體現出周身空靈,周身各處皮感相當靈敏。此時與人交手,定是先有毫感傳至皮感,在毫感穿入皮感的一瞬間,已能做出極端靈敏準確的反應。
而毫感就是功夫達到無陰無陽的境界時,周身隨心所欲而不越軌,身心進入一片靈境、畫境,那時毫毛皆空,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之勁處觸毫髮,已勁入骨髓,所以達到人不知我,我獨知人的境界。
由於各方面條件所限,意念不能集中,一般人很難達到骨感境界,更不要說以後的皮感和毫感了。
由於很多時候只能用心去聆聽,用全身的氣孔去感覺外力的氣息,並不是用眼睛和耳朵,所以很多人正常人都無法練成,因爲他們有阻礙,而石開不同,他雙目失明,這是先天的優勢,沒有視覺的干擾,更加可以讓他達到這個境界,可惜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聽覺比一般人靈敏很多倍,完全讓他無法集中精神,爲此,師父也頭痛了好幾天,不知道如何是好。
太極拳本出至武當,而武當山和神農架也只有一線之隔,當年師父也是無意中夜逛武當山的時候發現了此種功夫,當下硬是把其中竅決記住,之後在神農架潛心鑽研了十年之久,由於他武學根基堅實的緣故,更是另僻稀徑在“聽勁”原有的基礎上了自創了一手詭異的“推手”功夫,比之以前的那些慢悠悠的招式快了很多倍,而且威力巨大。
而他那手彈飛酒的功夫也是由他自創的新“推手”而演化過來,現在他的已經徹底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而石開纔是剛剛起步,而這些東西恰恰在於之可意會不能言傳,能不能學會也只能看石開的造化了。
只有先達到第一層骨感的境界,才能學習他的新“推手”,不然石開無法達到像師父一樣的境界。
師父最後不得已而爲之,用蠍王身上提煉出來的一種毒液,暫時使石開失聰,這是困繞石開的最大問題,就這樣,石開在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氣息的情況下,站在瀑布下三天三夜,而這三天師父和東方情都是陪在他身邊耐心的等候,可是最後的效果依然很另他們失望,直到堅持第四天的時候,忘記了所有學過的功夫,突破心靈的障礙到達了骨感的境界。
這可謂是奇蹟了,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師父這樣做也都是爲了能達到速成的效果,可是速成往往有太多的缺陷,達不到理想的效果,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剩下來的日子,石開一邊修煉鞏固自己的功力,一邊和師父學習新“推手”,有了聽勁第一層境界,學起來果然是得心應手,進步也是非常神速。
而聽勁本就是千變萬化的功夫,全憑皮毛的神經感知去判斷,至於視覺和聽覺幾乎可以放棄。故在練習之新推手之前沾粘二勁。古老的推手是以太極拳的“快、慢、沉、穩、虛、實、開、合”八字爲要訣,還必須嚴格遵守“沾、粘、連、隨”這一推手“四要”,而師父改進過的新推手大大簡化了這些步驟,更是以“快、穩、實、氣”爲基礎,改變了傳統“推手”的變化,威力更是暴漲幾倍,不過練習他的新推手前必須要有深厚的內勁爲基礎纔可以完成,做到以氣運勁。石開恰恰具備了這些條件,跟隨師父學藝十年,內功早已堅實深厚,加上他用秘藥改變的體制,更是天生練新推手的好材料。
在以後的日子中,石開的用同樣的方法,再半個月的日子裡突破了聽勁的第二層皮感境界。雖然已經達到,但是由於第一層的根基不穩,早成了精進很慢的效果。
時間也纔不多過了一個月,在最後的五天中,師父教石開的卻是那手“彈酒”的絕技,有了聽勁第二層爲基礎,也是時候學習這手不世絕學了。
師父運用當然是威力無窮,可到最後石開也只能藉助烈之酒力,勉強突破極限做到滴酒穿樹,不過這已經很難得了,起碼這已達到了和烈抗衡的資本。
今日一戰,果然讓烈刮目相看。
石開確實也沒有想到烈也知道聽勁這門神奇的功夫,只不過看他的樣子,並不會這麼門深奧的絕學。難怪剛纔在和石開對打的時候頻頻中招。
雖然只達到聽勁第二層初始階段,但石開已是達到了超一流高手的境界,和烈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了。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依然不是烈的對手,起碼在體力上存在很大的問題。
烈首先和衆殺手纏鬥了一天,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然如此,而且是毫髮爲損。
雖然受到石開推手十多記借力打力的重擊,但是依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還到是讓烈看出了石開的新招式,變的認真起來。
下山之前,石開和師父秉燭夜聊了一個晚上,當然也提到了這次的對手烈。
起初就連師父也認爲烈也許是練習了童子功、金鐘罩、鐵布衫之的硬氣功。當時聽石開說到最後,就越發難以琢磨,就算練習了這些刀槍不入的功夫也需要提前運氣,再加上這個肌肉並無關係,而烈每次抵擋外界巨力的時候肌肉都會暴漲邊硬,如岩石一般。這有點不符合常理。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用嘴直接去接子彈,這一天連師父都做不到,因爲人體有很多脆弱的部位,就算再如何鍛鍊也無法達到滿意的效果,他認爲這個烈的實力有點怪異,最後告訴他了一個試探的方法,就是專挑一個地方以及脆弱處不停攻擊,就算他是銅牆鐵壁某一處地方不斷受力,也有變形的時候。
看來現在的石開已經到了實驗師父提議的時候了,看看烈到底是如何一個人。
烈並未看出石開的想法,依然飛腿題去,掀起勁風股股,似有崩雷之聲。
石開連忙用退手於之抗衡,只覺得對方力道比原來起碼大了一倍,每次與之接觸,都覺隱隱手麻,好在推手本含有太極的原理,削弱了對方一部分力道,不然只怕早招架不住。
烈的表情是越來越嚴肅,招式也是越變越凌厲,越打越狠毒,殺得石開心中大感狼狽,不禁退後十米,重新找機會。
這傢伙力氣不但奇大,而且中間夾雜這一股反推之力。我這半斤八兩的推手招架的越來越吃力。石開一邊喘着氣,一邊尋找着機會。
而在一邊觀看這場戰鬥的邊武和死神更是全神貫注的盯着兩人,生怕錯過了一絲意想不到的鏡頭。
酒石開立即想到了這其烈之物,邊戰邊退,用他那快捷無比的速度與烈糾纏着,隨便趁着其中的空檔猛灌了幾大口酒。瞬時之間變的面紅耳赤,只覺提內氣血翻騰。內力與之酒勁一接觸立即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對石開來說已是相當寶貴了。
當下他立即轉身直接用手刃插向了烈的右肩。
一貫都不是很喜歡防守的烈絲毫沒有退步,直接迎上石開的手刃,一記重拳擊在了石開的肚子上。
“恩”石開悶哼一聲,滑出好幾米才穩住身形,只覺喉頭微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而烈受着石開着瞬間爆發力量的手刃一刺,也是退出了好幾步,可依然不見其傷口。
越是這樣石開越不想放棄,只要能在一個地方造成一個小的傷口,哪怕只有一點,他都能將其擴大,目前他已經選中目標,專門其處。
稍做喘息後,石開主動了很多,雖然看不見,但以他聽勁第二層的功力,足可以皮膚感覺四周的一切,而烈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他的心眼。
當下見他單手一伸,蠍王劍在一次出現在他的手中,烈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當下也只是興奮的拍了拍手,顯然對這個神奇的怪物特別感興趣。
石開大喝一聲,配合着移形換影直接在烈的外圍旋轉起來,不時之後一見一道黑色的影象如風一般捲起。
烈冷哼一聲,閉上了眼睛,用感覺來對抗石開的高速運動。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紅芒射出,烈可以感覺到長劍如同毒蛇吐信般向自己咽喉刺來,不覺太起右手猛擋。石開一見機會來臨,長劍脫手,只接用手刃再次想烈的右肩刺去,這次他配合着移形換影的速度,一瞬之間揮出了上百刃。
烈立即警覺,可是變招已晚,當下只能曲指盪開石開的蠍王劍,一腳踢在了對方的臉上。
頓時,一道鮮血劃破長空,最後只聽到一聲重重的落地之聲,石開差點痛的暈厥過去,過了好半天才能回上一口氣。
而烈的臉色變的更加怪異起來,隱約間有一滴汗水從他腦門流下,最後滴在地上濺起了一小點水花。
邊武、死神看這突如而來的變化,都秉住了呼吸,彷彿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了烈一人。
“啪”一陣肌肉撕烈的聲音從烈的右肩傳了過來。
石開立即爬起,側耳傾聽着。
邊武更是看的流了一身的冷汗,全身不自覺的發着抖。
“啊”烈突然向天狂吼。慢慢的,只見他的右肩肌肉開始慢慢破裂,一條深刻的刃痕變的越發明顯起來,可是沒有鮮血流出。
“啪啪”一聲聲隨響,只見烈右邊肩的整片肌肉都開始脫落,最後露出一個金屬手臂,比起畢風雨的那雙廢銅爛鐵,他的手臂確實要先進的多。而石開的一百刃連擊終於在一處給烈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從而打破了他刀槍不入的黑榜神話。
“怎麼了”石開連忙問着不遠處的邊武。
“是機器。”邊武頭皮發麻的說着。
石開頓時清楚,原來烈表皮的肌肉並不是人,而是人造的,難怪可以堅硬無比,只要能打破他那堅硬無比如鎧甲般的肌肉,就可以窺見烈全身的秘密。
“我要殺了你”烈怒吼幫的叫着,顯然他很討厭別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片刻之間,烈如同發了瘋一般,臉上青筋全部突出,樣子更是駭人之極。
“噌”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只見從烈右邊的機器手指尖端冒出五根如手指般長度的彎刃,直朝石開奔去。
“小心。”邊武熱心的提醒着石開。
還沒來得及反應,石開只覺得面門一道巨力襲來,皮膚立即有了敏感反應。
如此以來,石開終於找到了對抗烈的辦法,這次他準備用推手借力用的方式來攻擊,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今天一定要讓烈倒地。
五指如鉤,一巴掌朝石開扇了過來,要是被這一下擊中,只怕會肝腦塗地。
石開雖然看不見那條機器手臂,但可以感覺的到,就在勾刃快於他臉部肌膚接觸的那一瞬間,他爆發了所有的力量,利用推手硬生生的將烈的手臂粘住,讓後折會,直接擊在烈左邊的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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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烈力氣勁氣巨大,就連石開的手也不堪負荷,最終震的是虎口迸裂,五指更是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越是如此,石開越是不想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最後拼死忍痛,利用推手功夫硬是雙手同時借力在反壓烈的機器手臂在他的左肩上重擊十多下。
可烈本就感覺不到痛楚的“怪物”,重擊之下立即提腿,在石開的腰間以快捷無比的速度和他強烈的攻擊力踢了十多記腳。
最後踢的石開肋骨震斷好了幾根,而且內臟嚴重受損,造成內出血,不堪巨力,飛出了三十多米,並在地面滑行了十米,最後直接跌落會場,再也沒有站起來。
而烈也並未好到哪裡,被石開利用自己的機器手臂連擊自己左肩十多下後,一道鮮血最終噴射出來,在巨大的衝擊下,他終於身形不穩翻身倒地,地面上的石板更是一一勁碎,一直延續了好大一塊麪積。
這是有始以來,烈第一次倒地,黑榜的神話終於流出了第一道鮮血。
一切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