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笑咬着下脣,是這個樣子,她真的如外界傳言的那般不堪嗎啊?
她會害了他嗎?真的是這個樣子嗎?
冷,夏天會感覺到冷嗎?或許那叫涼爽吧。
冷,真的會冷,寒笑感覺到那從裡到外刺骨的寒冷。
室內空調的溫度最適宜舒爽的溫度,她唯一能感覺到的是冷,冰冷的溫度。
夏天,會感覺到冷!她太可笑!
茫然的睜着澄澈的眼睛,望着明亮的大理石地面。
腦海有一瞬是空白的,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對上帝奢求些什麼。
她的世界裡,好靜,好靜!
靜得連每一次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辨,整間屋子空蕩蕩的,不管她如何塞滿每一個空間,到了夜裡,那種可怕的空洞感,還是會無邊無際地向她襲來,他是回來了,她以爲她暫時不會面對靜的發慌的房子。
只是她錯了,她的世界中註定是空洞的,她空曠的世界中,無論是以前還是未來最終還會是,好單調,好單調的音律重複着。
爲什麼那麼多人,都那麼喜歡說她呢?說她不自愛、不自重,是個只會貪圖榮華富貴的拜金女郎,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做過,可是她們還是變本加厲的說他多麼的不堪。
她只不過想要一個給予她溫暖的胸膛罷了,卻還是有人會告訴她,她會害了他。
空寂的眼睛毫無光彩,怔怔的盯着大理石地面。
難不成她生來就是個不祥之人?
她的父母不要她罷了,那是他們的事。
石家,繼父要侵犯她,那是繼父的事。
她可以忘記這些,因爲她不在乎……既然事情已經成爲過去了,她就更不用在乎了,這些早已經成爲她生命中船過水無痕連記憶都算不上的東西。
只是,他繼父成爲植物人,卻跟她有關係……
還有,還有亞彬呢?亞彬的死,也是因爲她……
還有,楚優,楚優精神不正常也是因爲她……
她就是個不祥之人對吧?
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可憐,十幾歲她流浪在街頭,她也不覺得自己可憐,因爲她相信,她的未來的生活一定會很美好。
只是,二十二歲了,美好的生活屈指可數呀!
現在呢?她覺得自己好可憐,沒有人愛她,也沒有人疼她,唯有一個支撐她生命的人,卻還是有人告訴她,她會害了他!
寒笑呀,你到底怎麼樣嘛?誰跟你有接觸,你就會害誰嗎?
沒有眼淚,沒有表情,只是單純的,小臉埋進掌心,深深的吸了口氣,連抽一口氣她都覺得好累,好苦……
記得,前些日子她縮在牀角,緊緊抱住自己泛涼的身軀,夜風灌進沒關好的落地窗,將雪白窗簾吹得狂飛亂舞,她也懶得動,她聽得見風聲,聽得見落葉聲,一屋子空到什麼都聽得見,黑暗與寂靜,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牢牢攫住。
或許那就是屬於她的生活——那叫寂寞。
她喜歡跟寒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她空寂無依的心會填滿,她會快樂……會很快樂。
只是,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陪着他,跟她的那些記憶好珍貴,她都不敢輕易的回味,她怕……她怕以後沒有他的日子了,她在她有限的記憶中,再也沒有什麼會讓她回味的。
“媽媽——”軟乎乎的小手抓住她冰涼的小手,輕輕搖晃。
寒笑一愣,暖暖的小手,讓她不禁的一怔。
“媽媽,你不要難過,我難過的時候爸爸就會給我糖糖,我也給你糖糖。”另一隻小手,從小口袋裡拿出痛苦。
忽然一陣酸意就涌上眸眶,他,能看得出她難過?
“我,我可以抱抱你嗎?”她聲音酸酸的,澀澀的……心底充斥着太多難以形容情緒。
“昕昕喜歡媽媽抱!”小黎昕張開小胳膊。
寒笑抱着他小小的身子,“昕昕,謝謝你…我一點都不難過……”淚也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的滾落。
邵漠寒出現在辦公室時,就看見哭的一塌糊塗的寒笑,眉梢輕輕挑起,走向他們。
聽見聲音,寒笑放開小黎昕,黎昕望着寒笑,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寒笑慌亂之中擦去自己的淚。
擡眼深深的凝望她,她擠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
墨黑的深眸炙熱的鎖住她一汪純淨的清靈眸子,只是將她拉進懷裡。
頭埋進他的胸口,他柔撫她烏亮的髮絲。
“我今天晚上約了簡奕焓吃飯。”他輕緩的開口,聲音很平靜,望着她時,眼神溫柔的醉人。
偌大的辦公室中,一隻曲起的胳臂抓着自己俊美的下巴,深邃的眼眸望着手中最新款iPhone手機已足足半個小時,思緒依舊停留在半個小時前接到的陌生電話的思緒中。
俊雅的臉龐溢出一絲苦澀,請他吃飯?
那個五年,從寒笑口中得知的那個寒,還要起他吃飯。
雖就是那天晚上不經意瞥過的一眼,他卓然不凡的氣勢,英挺俊逸的臉龐,一舉一動中盡顯優雅與尊貴,他便知他是個如何優秀的人。
只是,他——邵漠寒請他吃飯?
他想不通他爲何無故輕他吃飯?
他這麼做,要他徹底斷了他對寒笑的一往情深?如果這樣,他大可不必大費周章,整整五年,他從來都沒有贏過。
寒笑就連一個笑容都不肯給他,邵漠寒這麼做着實擡舉他了。
只是,他是個自信到甚至狂妄的男人,示威?有辱他的坦蕩自信的君子風範!
簡奕焓實在猜不透,請他吃飯,理由爲何……
【第二更來了...還有兩更,給予動力吧,也說說,大家喜歡簡奕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