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學藝不易
一具狗的屍體躺在地上，被開膛破肚。地上散落的殷紅的血，盆裡是狗的內臟。整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噁心的味道。
這不是讓他最震驚的，身爲男人，什麼樣的噁心場面沒見過。只是，若導致這一噁心局面的人是一個美若天仙的柔弱女子，就不可思議了。見着凝兒一隻手上沾滿了血紅，手中還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另一隻手卻是在狗的肚子裡。只是白色長裙上卻意外的沒有染上一點沾污。嘴角掛着似有若無的笑，帶着幾分邪魅，幾分興奮！
見離落來了，凝兒淡定的伸出在狗肚子裡的手看向離落：“想你？嗯，很想，想拿你來做實驗。”這個離落身爲司徒大人，位居一品，卻好像沒有事幹似的。她住進落凝居幾天，天天都跑來騷擾。不過也算是給自己的無聊生活添了點調劑品。
無視凝兒這話，離落收起震驚，走到凝兒身邊打量着形狀悽慘的狗，好奇的問：“你把這隻狗開膛破肚做什麼？”
“看看！”凝兒漫不經心的說，眼睛又盯向狗的肚子。
“看什麼？”離落精緻的娃娃臉上寫滿了好奇。每次來都見凝兒有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新花樣出現。只是今天這花樣似乎血腥了些。
“看看五臟六腑有沒有變樣。”帶着手套的纖手忍不住又去掏內臟。
“你給它吃了毒藥是嗎？”離落陡然反應過來，肯定是試驗毒藥了。看着凝兒血腥的動作，不再驚訝，而是有了躍躍欲試的神情。
“對，你總算反應過來了，還不算笨的無藥可救。”凝兒看似誇獎的語氣，把離落氣得差點中風。
“你這話什麼意思？”離落眼睛瞪得溜圓，頭頂似乎有煙在冒。
“嗯？聽不懂嗎？那我解釋一遍。”握着心臟的手伸了出來，凝兒一邊審視一邊漫不經心的開口。
“我聽得懂。”離落一臉嚴肅，大聲的說，否則是不是又要說他蠢了？連這話都聽不懂。“我是問你爲什麼說我笨？我笨嗎？我哪裡笨了？”一連串的問題轟了出來。
小瑜聽得捂嘴偷笑。凝兒把心臟放入水中後，洗淨手術刀。細緻小心的褪下手套，神情悠然，“首先，因爲你笨，所以我說你笨。其次，你笨，上個問題已經回答了。最後你的腦袋笨。解釋完畢！”
凝兒說的如此悠然。離落差點一口氣血噴了出來。果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他現在纔算是理解了這句話的真諦。
“你這是在胡說。我離落20歲就擔任司徒一職。22歲就是六階高手，這樣的絕世天才，你竟然說我笨。你就不怕世人對你淹口水嗎？”離落平住氣，自信滿滿的開口，頭仰成四十五度望天，一臉傲然。
凝兒抿嘴一笑，走向石桌旁的鋪着錦緞的軟椅中坐下。小瑜蕙質蘭心的給凝兒沏上熱茶。
“不是嗎？”見凝兒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離落急問。也跟着坐到了凝兒對面，不過是石凳。很自然的端起了小瑜本來給凝兒泡的茶，喝了一大口。
小瑜一見，無奈。只得另給凝兒沏茶，同時明眸狠狠的瞪着離落。
離落被瞪得莫名奇妙，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位姑奶奶。自己好像什麼事都沒做吧。他今天是招誰惹誰了？
接過小瑜遞上來的茶，凝兒悠然品着，茶香四溢。此時，離落才發現自己手中端着的茶，也才明白自己是怎麼得罪了小瑜。尷尬的對着小瑜一笑，伸出手，本想把茶還回去。轉念一想，都已經被自己喝過了，而且凝兒已經另泡了茶，不如繼續給自己喝了。又縮回手，如凝兒的姿態，悠然品茶。
凝兒神態慵懶的半臥在軟椅中，如綢緞般的秀髮自然垂下，披在肩頭，垂在胸前。頭頂偶有樹葉飄落下來，輕輕落到了凝兒的肩上，平添了幾分詩意。十指纖纖，把玩落葉。
一見凝兒這模樣。離落就明白，跟凝兒計較是沒有用的。算了，說自己笨就笨吧，只要在世人眼前，自己不笨就好了。主意一定，離落展開笑顏，精緻的娃娃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可愛至極。“小凝兒……”聲音綿長的喚着。
隨意的用眼角一瞥離落那諂媚的模樣，凝兒繼續低頭把玩落葉。甚是慵懶無聊。
“小凝兒！”拔高音量，不滿自己被如此無視。
繼續玩落葉，沒有聽到。
小瑜站在凝兒身後偷笑。離大人就是好玩！
“小凝兒！快教我使毒。”既然叫名字沒反應，那他就直接說出目的好了。反正他天天來纏凝兒就是想偷點師的。
“真這麼想學？”凝兒總算擡起了眼，一身魅惑。離落天天來纏，真是恆心十足。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嗯嗯，十分萬分的想學。”爲了證明自己，離落的頭都快被點斷了。
“那好吧。”手中的落葉被抽絲剝繭，手一鬆，就隨風飄向了另一個地方。
“真的？你要教我了？”離落剋制不住興奮的跳了起來，太過忘形，以至於頭頂撞上了上方的樹幹。
“砰！”撞的真夠結實。
凝兒忍不住微微蹙了下眉，隨即勾脣淺笑，欣賞着離落的窘態。
摸了摸被撞的的地方，離落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隨即不再管傷處。再一跳，跨過石桌，就站到了凝兒面前。臉上滿滿的興奮。
“快點，快點。要怎麼教？我要做什麼？”離落急不可待的催道。
“急什麼。要學毒術，豈是那麼簡單的事？”凝兒眼底狡黠一閃，漫不經心的開口。
也對，不能馬虎。離落贊同凝兒的話。“那要先拜師？”不確定問道，其實拜師也沒什麼。只要真能學到東西。
“那倒不必。”手一揚，阻止了離落的意圖。坐直身子，翹起二郎腿，再度品起了香茶。這古代的茶就是比現代來的好，水夠清，夠透。泡出來的茶，味道自是不一樣。現代哪還找得着如此質量的水質？
“那要做什麼？”有點受不了凝兒如此慵懶自若的模樣，離落性急的問。能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真是急死人了，不知道他很想學的嗎？
瞥了一眼離落臉上的急切，凝兒終於不再賣關子，抿了口清茶，隨即清媚道：“其實很簡單，把那隻狗清理乾淨就好。我看着有點礙眼。”
“什麼？讓我去清理那隻狗的屍體？”離落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那滿地的噁心，五臟六腑都被掏出來了，一地的血。竟然要他打理！看着噁心？之前搞出這一地狼藉的時候怎麼沒覺得噁心？
“是啊。想學毒術，總要拿出點誠意來是吧。況且，試毒本來就要拿東西來試驗。開膛破肚是很正常的。”凝兒說的有理有據。
離落不由點頭，可是——“我找下人來打理不行嗎？”
“那我讓下人來學行嗎？”見到離落眼中的希冀，凝兒一句反問問了回去。
離落隨即垮下臉：“好，我去清理。清理完了你可要教我。”
說完，離落挽起廣袖，就走了過去。
凝兒單手支着頭，閒適的看着離落笨手笨腳的清理那滿地的血腥。
小瑜深表同情，這事，她做着都會覺得不舒服了。更何況是一向養尊處優的離大人。這也可見離落有多麼想學毒術。
離落還沒清理完——
院落外面就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艾小姐。”
小瑜走過去開了門。來敲門的是阿尤，太子府的僕從。長的也是眉清目秀，身板單薄。
“什麼事？”小瑜邊放阿尤進來，邊問。
阿尤沒答小瑜，徑直走到凝兒面前，屈膝行了個禮：“艾小姐，府外有人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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