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上,有富士八峰,北坡上有富士五湖,富士山東南是箱根火山森林區,以湯本和強羅兩溫泉療養地而著名,富士山的南麓是一片遼闊的高原地帶,綠草如茵,爲牛羊成羣的觀光牧場。
山的西南麓有著名的白系瀑布和音止瀑布,白系瀑布,從巖壁上分成十餘條細流,似無數白練自空而降,形成一個寬上百米的雨簾,頗爲壯觀。音止瀑布則似一根巨柱從高處衝擊而下,聲如雷鳴,震天動地。
富士山也稱得上是一座天然植物園,山上的各種植物多達數千餘種。總之,這裡稱的上是日本最著名的旅遊聖地,也因其風景獨特,秀美宜人而響譽世界。每年來這裡遊玩的客人也是絡繹不絕。
九月的富士山已經有了初秋的涼意,走在森林間,看楓葉微紅,在層層綠意中,增添了不少的活躍氣氛,遙望山的高處,是連綿不斷的白色,飄渺,潔白,又叫人嚮往。從山上往下看去,是一眼望不盡的綠色,那綠油油的草地之上,牛羊奔跑,嬉戲着,再遠處還有波濤平靜起伏的小湖和溪流,那裡也停留着很多遊人,在拍照,在戲水,在快樂地感受着大自然。
藍天綠地,白色的山頂,青水碧波,及紅色的楓葉,在樹木頂上,不時飛起的小鳥,它們歡快地鳴唱着,游魚在水裡自在地穿梭,繽紛的花朵開在半山腰上,樹木間還有奔跑着的可愛小獸,這一切,都詮釋着造物之美,都詮釋着世界的原真。
“秋日凝翠嶺,涼吹肅離宮。荷疏一蓋缺,樹冷半帷空。側陣移鴻影,圓花釘菊叢。攄懷俗塵外,高眺白雲中。”文風站在一處山巒之上,極目向下望去,吟誦聲悠然而起。
“如果這裡沒有遊客,沒有外面的喧擾,只有原住民,也許這裡就是一塊世外桃源,如此清幽的地方,可惜,世間再難尋到!”文風的聲音似乎懷着無盡的嚮往和感嘆,任誰面對這樣別緻的美景,回想生活,回想過往,回想未來,都會忍不住心發感慨的。
徐玉鳳輕輕攬着文風的胳膊,靜靜地聽着文風朗誦的詩句,和他說出的話,眸子裡浮現出款款柔情,她柔聲說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地方,我會拋開一切,去陪伴你的,無論到哪裡。即使是現在,無論你有什麼選擇,我都是支持你的。我想,終有一天,我會掙脫我身上的枷鎖,能夠永遠地陪伴在你身邊的。”
“鳳姐!”文風轉頭輕喊了一聲,心裡不由地溫暖起來,他伸出緊緊地摟了下徐玉鳳,眼睛轉向前方,才輕聲回道:“放心吧,一定會有那一天的,我不會叫任何人傷害你,也一定會叫你解脫出來的,相信我,我不敢說什麼事情,我都能做到。但我會努力,努力地去做一切不可能實現的事情。前面,無論是烈火,還是洪水,無論是狂風,還是暴雨,我都會勇敢地走過去。擁有你們的愛,擁有兄弟們的情義,我有信心能夠走到這幾不可能的頂點。就像眼前這座富士山的顛峰!”
文風的話很柔和,但卻是懷着很大的決心說出來的,那聲音裡的氣勢,隱隱地震撼着人的心靈。不光徐玉鳳,連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冷血,和追命也是,就連站在文風另一旁的鬆島菜子也是眼泛異彩,連續的,又迅疾地閃動了幾下。她好象能聽懂文風他們的對話似的。
“菜子,你們日本有沒有人到達過對面,這座日本最高峰的峰頂?”文風看着前面,突然問道。
鬆島菜子想了想,回道:“這座劍峰終年積雪,山體光滑陡峭,氣候寒冷,應該很少人上去吧,我沒聽說過。不過,據說在天空裡,坐着飛機看頂峰的火山口,那裡有如一朵燦開的蓮花,很漂亮,很美很美!”
文風聽完,慢慢地鬆開了摟着徐玉鳳的手,向左邊走了兩步,欺近鬆島菜子的耳畔,柔聲說道:“如果我可以帶你達到那個頂峰,甚至比這裡要高許多的頂峰,你願意陪我去那裡,觀看大地的風景嗎?”文風這幾句說的是漢語,而鬆島菜子聞言,身子明顯地一顫。
“你能聽懂漢語,爲何要裝呢。那麼,你會不會說漢語呢?”文風伸手輕輕摟住了她,嘴脣輕輕掠過她的耳垂兒。
鬆島菜子的臉羞紅起來,也許現在的狀況正是他們希望的,但這並不她自己內心想要的。而她面對眼前這個帥氣男子,那張明淨,似乎含帶着笑意的眼睛,卻深深地感到一種無力感,一種感到自己會潰敗的感覺。她搖搖頭,趕緊把這樣的感覺揮出腦海,調息一下,才用英文回道:“我沒有裝,你也沒問過。我確實能聽懂中文,但是我中文說的不好,不流利。所以我不想說。”
“哦!”文風點點頭,接着說道:“菜子,能不能回答我上面的問題,因爲我很想知道。”
“我,我很渴望有一天,能夠站在一個很高的山頂上,向下俯瞰,俯瞰這大地的動人。因爲那裡也是最接近天空,最接近白雲,到了晚上,也是最接近星星和月亮的地方。我也希望有一個人能夠陪伴我,一個我真正心愛的人。不過,我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是你,也許,夢想終究是與現實相悖的。”鬆島菜子也擡頭看向對面,遙望起那座白色的富士山的最高峰來。她的眸子很清澈,表情很寧靜,安詳如天空的白雲,真實如這山間的流水。
文風在心裡輕輕嘆了一聲,他輕輕地鬆開了摟住鬆島菜子的手,這樣的時刻,他再也興不起試探的心。因爲前面的這張臉,可以說是日本最美麗的容顏,她聖潔地呈現在這神聖的自然之中,那神情,不可褻瀆,不可輕辱。
“抱緊我吧,別鬆手,也許從昨夜開始,我就已經習慣你的懷抱,那一吻,註定我們兩個的一生都會相系。好嗎?”鬆島菜子輕聲說着,慢慢地回過頭來,眼睛裡晶瑩閃動起來,楚楚動人。
文風不由自主地又摟住了她,她把身子緊緊地貼在文風懷抱裡,微微輕顫着,似乎這山巒上的風,有些陰冷了。徐玉鳳站在旁邊,靜靜地轉回身子,對冷血和追命招了招手,三人便開始往山下走去。
“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像他們說的那樣的壞人嗎,我原本你的年紀一定很大,長的也會很兇,沒想到,你的年紀這麼年輕,或許比我還小,而且還這麼帥氣,真的很難想象,你的身份卻是那麼複雜。”鬆島菜子依偎在文風懷裡,輕輕地說起話來。
“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己也常常在想,也許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爲了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的愛人,我可以去拼,爲了他們,我可以付出一切,無論是什麼人,也不能傷害和我有關的人。對於敵人,也許我就是所謂的壞人。不過,我的心是最真誠的,菜子,你相信嗎?”文風溫柔地回道。
鬆島菜子擡起頭來,眸子裡放出複雜的色彩,奇怪地問道:“那爲什麼你要把我的......”她的聲音有些大,但沒說完,就意識到了什麼,不再說了。
“把你的什麼?菜子,你說吧。”文風也有些詫異。
“沒什麼了,過幾天,你就會走了吧。”鬆島菜子把頭靠進他懷裡,叉開了話。
文風心裡奇怪,但也沒再問,只是隱隱地覺得鬆島菜子想要說的,和山口組有關,和山本牧夫派她來的目的有關。可以,文風現在和她的關係有些微妙,情緒亦真亦假,有點複雜了。面對這樣的美女,不動心那是假的,但就現在的文風來說,說到喜歡她,還爲時過早。
“恩,如果沒什麼事情,一兩天之後,我就會回香港了。”文風淡淡地回道。
“我十月十號在香港紅館有個演唱會,你可不可以來參加,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請求。”鬆島菜子的聲音,有些渴求的意味兒。
文風點點頭,回道:“好的,我一定去!”
鬆島菜子聽了,沒再回話,睫毛輕輕眨動着,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人和人的感覺很微妙,也許一天的時間,也許幾句話,就可以改變內心的很多。
半小時後,在富士山區域的一家特色飯店吃了飯,紅色的瑪莎拉蒂開上了回東京的路上,黑色的奔馳自然是跟在後面,一路急馳,下午三點多,一行人回到了東京,這次的氣氛不再冰冷,徐玉鳳也特意和鬆島菜子開始說話,不一會兒,兩女的關係就熱絡起來,開始姐姐妹妹的互相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