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一郎話音落下,衆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四方形的箱子上,那箱子上還掛着暗鎖,其實他不說沒關係,這麼一說,看起來倒有了不小的神秘感。文風稍稍打量了幾眼,他的嘴角一直是洋溢着微笑的,他的內心裡,也已經大概地猜到了那箱子裡的東西,那是一件讓人很驚訝的東西,在平常人的眼裡,或許,會是震驚。
“李先生,那麼我就打開了。”小泉一郎等文風點了點頭,便笑着蹲下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很小的鑰匙,插在暗鎖上,稍稍一擰,‘咔’的一聲,那箱子開了。小泉一郎把箱子蓋打開,突然,他的臉色也大變,身子倒跌在地上,眼神裡出現驚恐,手指着箱子裡露出的東西,顫顫地說不出話來。
小泉身後的兩個黑衣青年,臉色也是聚變,眼睛裡透出不置信的神情。不遠處的追命,看到後,面色笑容略一收,就又回過頭去,恢復了一貫的表情。太子倒沒驚恐,但也是大驚。唯一沒有變色的就是文風和冷血,冷血面色淡漠,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而文風儘管面色未變,嘴角仍然掛着微笑,但心裡也有些隱隱的驚訝。
“鬆島部長...他是鬆島,天啊。嘔,嘔...”小泉一郎驚恐萬分,說着說着不由地嘔吐起來,臉色蒼白。
只見那打開的箱子裡,赫然是一顆男子的人頭,四十多歲,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不甘心,他的眼睛裡,嘴角,鼻孔裡都流出過鮮血,此時,血跡更是如新一樣,看上去,很淒厲。
過了好一會兒,小泉一郎才停止嘔吐,他的身子連連後退,再不敢看那箱子裡的東西。那兩個日本青年也一樣的表情。
“冷血,把箱子合上,然後放到外邊,等小泉先生回的時候,還叫他把這東西帶走。”文風淡淡地吩咐句,冷血答應聲,走過去,看都沒看,直接把箱子蓋上,按上鎖子,拎着放到了外面。
“不,不,李先生,您叫人扔掉也行,燒掉也行,我,我可不敢帶走這東西。”小泉一郎聽見文風的話,連連擺手拒絕。
文風看看他,眼裡浮過一絲不屑,說道:“小泉先生,請轉告山本組長,就說,他的心意我知道了。至於死掉的這人,還是讓他入土爲安吧,落的這樣身首異處,不管其生前做過什麼,死後總要讓他迴歸故土纔是。雖然咱們混的是黑道,但黑道也要講道義,死者爲大,我想,你們日本人不至於連這樣的人情世故也不懂吧。如果他是我的兄弟,即使犯了再大的過錯,人死也就一筆勾銷了。好了,不多說了,這東西,你帶也忒帶,不帶也忒帶!不然,我會很蔑視你們日本人的爲人和做人根本的。”
文風這番話直把小泉說的紮下了頭,而那兩名青年也有了些感慨,臉上露出慘然。過了一會兒,小泉擡起頭,正色地回道:“李先生說的對,您放心,我會向組長請求,讓鬆島部長葬回日本的。”
“恩!”文風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一點,便看着小泉問道:“這位是誰?另外,好象小泉先生好象不知道這件事啊?”
“是的,這個箱子是組長派人交給我的,說要叫我親自帶到李先生面前,才能打開。我和我的兩個貼身保鏢,都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現在才知道這裡是鬆島部長,所以,我們都不由地大驚,唉,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小泉的話音裡有種說不盡的蒼涼感,看來這死者必定是山口組的一個重要人士,至少也是中層中的骨幹。
“鬆島部長?”文風略有些疑惑地說了聲。
“鬆島部長就是我前面說的,負責山口組與中國青幫聯繫的負責人,算是我們山口組內部的一個高級中層,組長下令把他抓了起來,就是沒想到會......唉.....”小泉唉聲嘆氣地說着,表情沮喪傷感。
文風聽完,心下已經瞭然,他知道小泉並不是嘆息那位鬆島的死,而是嘆息山本牧夫的狠,這明顯的是把鬆島當了替罪羊。爲取悅於文風,山口組付出的代價不小。而一路上,連小泉一郎,都不知道箱子裡是什麼,從這點上可以看出,山口組馭下極其嚴厲,紀律可以用殘酷來形容。
“李先生,我想組長之所以把鬆島部長,都處置了。是爲了證明,我們山口組是真誠地想和貴幫言好,希望咱們兩幫的誤會能夠煙消雲散,這也是我替山本先生轉達的誠摯心願,在此,我替山本先生,再次對您表示歉意,希望李先生接受!”此時的小泉,表情悲愴而鄭重,目光真誠而肅然,他朝着文風深深地彎下了腰。
“呵呵,轉變的挺快,不愧爲山口組的高層人物,能這樣的借題發揮,借感情話題去打動別人,而話語卻不帶任何感情,順便還把條件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能做到的,想必也只有這樣久居黑白道之間,混跡生活的老人精了。不過,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想這麼輕易,哪有這麼容易的?”文風面色不變,心裡卻暗笑不已,想到最後,目光也變得到淡漠起來。
“小泉先生,我想你說的太輕鬆了吧,誤會,你山口組給我的恐怕不是誤會那麼簡單的。且不提我在A市遇到的襲擊,讓我受了多重的傷。就說最近吧,你們山口組的殺手,在鬧市暗殺我,我雖然沒有受傷,但我的朋友差點死掉,現在身體還沒康復,你說吧,怎麼辦?這是一句道歉能買回的嗎。
還有,至於你們內部的那些事情,還有和青幫的事情,以及山本組長殺掉那個人,這些都和我沒關係。確實,山本組長表達了他的誠意,我也不想煽動干戈,但是,這要看怎麼說了,我那位朋友的傷絕不能白受,她流的血絕不能白流。請把我的這些話,轉告給山本組長!”文風說着,聲音漸漸地大起來,似乎怒極。
“李先生,我們組長已經把山口組的一員大將都處置了,而且這完全是青幫促擁鬆島做下的事情,屬於鬆島的個人行爲,和我們山口組,還有北方的白道企業,沒有任何關係。請您立刻停止對北方所有日本企業的攻擊,不然,我們會通過外交手段,進行干預。”小泉的語氣也硬了起來。
“哈哈!”文風聞言陡笑,他猛地站起來,目光凌厲地射向了小泉一郎,小泉被文風的目光驚了一下,閃避間,就聽文風冷冷說道:“小泉先生,看來咱們今天是沒的談了,貴組長給我的好印象,現在已經消失殆盡。那麼,你們可以走了,貴組,及那些日本人開的企業,就等着關張吧!”
“你,你,不怕你們政府...”小泉有些震驚,但被文風氣勢所攝,聲音有些發顫。
“我怕,但更怕的應該是你們吧,情報組織不單你們山口組有,我天地盟也有,你們日本那些公司是做什麼用的,這點不用說明了吧。好在目前你們還沒有做出危害國家利益的事情,不然,我不滅你們,你們也早就完了。你們日本人,來中國做生意,我們歡迎,但要老老實實,知道嗎?我想,這點道理你還懂吧,還有別在考驗我的耐性,迅速地給我消失在這裡,不然,休怪我無情!”說到最後,文風的話音冷到了極點。
“八噶!八噶!!”小泉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日本青年,臉帶怒色,罵了起來。另一個日本青年,也是一臉怒色,蠢蠢欲動。他們兩人似乎忘記了剛纔的情況,或許是日本人自大的心理在作祟吧。
文風見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眼角斜視後面,頭輕輕往前一動。就見一個快捷的身影,倏地衝了出去。與那道灰色身影一直出現的,還有一道細長的銀色鋒芒。
“誰叫你胡說話了,小心,快躲!”小泉一郎見狀一驚,趕緊對後面的兩人喊道。那後面兩人這次倒沒慌張,也沒聽小泉的話去躲,手快速地伸進懷裡,正在往外拿一樣東西。
當那樣東西被他們拿得露出一個黑色的頭時,一陣狹細的冷風,已然快速地掠過了,兩道鋒芒接連閃現。“啊!”“啊!”就聽見兩聲輕輕的慘叫,那兩個日本青年,脖子裡都出現了一道整齊的紅色印記,血先是慢慢地流出,過了沒一會兒,就成了噴涌之勢。
兩個日本青年,慢慢地癱軟在了地上,懷裡的手也順勢滑了出來,只見他們的手裡,還都拿着一支手槍,那兩支槍’卡‘一聲,也都落在了地方。
“,,你們...”小泉一郎大驚失色,他快步地跑過去,去攬兩人的身子,臉上的表情也驚恐起來。半晌兒,他擡起頭,看向文風,顫顫地說道:“李,李先生,你,你,爲什麼,爲什麼殺了,他們,他們...”他好不容易纔說完了,望着文風的眼神,也是驚恐萬分,有疑問,也有不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