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田福山見警察跟醫生都走了,心中暗出口氣。不過警惕性卻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皺眉對身邊的人說道:“都站在這幹什麼?還不去把裡面沒處理完的東西都弄乾淨。”
被他這一喝,別天神組的衆人才清醒過來,分出數人走進地下研究所。車田福山本人則陰沉着臉,帶着其餘的人向保安室走去,同時心中也在咒罵中國人膽子真夠小的,居然就這麼把對方放了出來。
跟在他身後的人員不多,只有四五十人。而且人們絲毫沒有緊張的情緒,打心眼裡就沒想過會有人敢到這裡鬧事。就連車田福山也是一樣。
不過走着走着,他就覺得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一時間他也說不上來。等快要接近保安室的時候,他突然停住腳步,總算明白爲何不對勁了。以往這個時候,雖說已是半夜,但隱約還是能聽到守衛人員的竊竊私語,可是現在太安靜了,安靜的連心跳聲都能聽到。
正在他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的時候,突然一道聲音從前面傳來。
“車田先生可真夠熱情的,居然還帶這麼多人來親自相送!”
啊。車田福山下意識的輕喊一聲,他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警服的青年正從保安室裡出來,慢慢向他走近。
這人的聲音他熟悉,因爲不久之前他纔剛剛聽過,不用看對方長相就知道,來人正是周衝。
“周隊長,你還沒走?”車田福山疑聲說道,心中卻加強了警惕。看着越走越近的周衝,就連他帶來的人也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兩人當即護在車田福山身前。
周衝笑了笑,對對方的警惕視而不見,伸手摸向胸前衣襟內。這個動作立馬引起別天神組幫衆的警惕,護在車田福山身前的兩人頓時掏出槍來。他們倆的動作,頓時引起連鎖反應,其他別天神組的人也相繼抽出衣襟下的倭刀。
“你最好不要那樣做。”護在車田福山身前的一名青年沉聲喝道,臉上有着不容人拒絕的表情。
周衝嗤笑一聲,說道:“車田先生,你們太過於緊張了。我只是覺得你給我的錢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打算還一半給你。”說着話,他探入衣襟中的手也跟着抽了出來,手中正握着一疊鈔票。
見狀,別天神組的人才放下心來。周衝沒有放過對方表情的變化,瞬間就到了車田福山近前。將鈔票往前一遞,笑呵呵的說道:“車田先生,我希望咱們可以一直做朋友,我又怎好意思收朋友這麼多錢呢?”
車田福山不知道他玩的什麼花招,但是也沒有伸手接錢。大圓腦袋晃了晃,說道:“我們日本人給朋友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要回的,所以周隊長還是安心收下吧。”
周衝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中國人有句俗話,叫作無功不收祿。車田先生既然把我當朋友,那就把錢收回去吧。”
看周衝一臉正經的樣子,車田福山感覺好笑的很。這個周衝跟他談什麼無功不收祿,可是卻已經收下了另一半的錢,這本身就是個笑話。不過對方很是堅持,他也頗爲無奈,只當周衝是個怪人。伸手將鈔票接過,而後笑說道:“周隊長,既然你已經這麼說了,我要是再拒絕倒太見外了。這樣吧,改天我請客,與周隊長把酒言歡。”
“不會有改天了。”周衝突然冷冷的說道。
“什麼?”車田福山下意識的問出一句,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中只看到寒光一閃,脖根處像是被什麼咬了一下似的。
他想要說話,可是一張嘴,只發出‘咯咯’的喘息。鮮血從他的脖頸處向外噴射而出,也濺了他身前兩人一身。
說來慢,實則極快。車田福山怎麼也沒想到身爲警察的周衝會殺他,別天神組的人也同樣沒想到剛纔還笑呵呵的周衝,立時就變成了殺人的魔鬼。
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車田福山那如同皮球一般的身體已經轟然倒地。而周衝則揮舞着手中的短劍,大肆殺戮。別天神組的許多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糊里糊塗的倒在地上,血水從他們的喉間涌現,也樑紅了地面。
快,周衝的劍法算不處多玄妙,但速度極快,不僅如此,他的身法也快。只眨眼之間便有六七名別天神組幫衆死於他的劍下。
啊!好個陰險狡詐的中國警察。別天神組的人總算清醒過來,揮起手中的倭刀便向周衝殺去。有些人大聲尖叫,但更多的人是想至周衝於死地。
正在這時,從廠房的兩側快速跑出上百號人。這些人手中拿的是清一色的黑色唐刀。唐刀的刀口鋒利,在黑暗的夜空下,折射出森寒的黝光。這些人出來之後,二話不說,照着別天神組幫衆的要害猛砍猛刺。
他們的刀並不是很快,但是一個個卻力氣大的出奇。即便擋住了他們的一刀,卻仍被唐刀迸發的力量震的連連後退。
這邊發生如此劇烈的廝殺,即便距離這比較遠的研究所周圍的別天神組幫衆也聽到了喊殺聲。他們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趕去支援。
他們是這麼想的,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只不過他們還沒走出多遠,已有近兩百人擋在他們面前。這些人跟一開始的那波人一樣,手中拿的都是黑色的唐刀。而且看他們的年紀都不大,有些只有十五六歲,最大的也就二十來歲。
在這羣人的最前面,是一個十歲的青年。那人身材魁梧,披着一件黑色外套,裡面的白色襯衫只扣了兩個釦子,露出裡面結實的胸肌。往臉上看,這人濃眉環眼,四方口,算不上英俊,倒也不至於難看。此時他單手持着唐刀,扛於肩上,還用刀背輕輕敲打着墩實的肩頭。另隻手指向別天神組幫衆,還用手指勾了勾,示意他們放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