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結交

人借刀勢,刀助人威。韓陌楓雙手握刀,整個人往前搶出一步,對準鐵山頭頂就是一記重劈。刀鋒劃破空氣,發出“嗚嗚”的悶響聲。鐵山不敢大意,但也想一探韓陌楓實力。雙腿一紮,如老樹盤根一般穩穩站定身型,握着刀柄的右手稍稍上提,擡住刀身的左手略向下傾,使得整柄刀出現一個斜坡。

當!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再次響起,霎時間火星四濺。鐵山虎口一痛,整個人倒退出六七步,鮮血從虎口間流了出來。兩條手臂被震的發麻,像不屬於自己似的,戰刀也差點脫手而飛。一股熱流由下而上,直衝喉間。鐵山硬是一聲沒吭,緊咬牙關,將快要透出喉腔的血液嚥了下去。如果說一開始他對韓陌楓的實力存有懷疑,那麼現在他對韓陌楓的實力只有敬佩。

其實很正常,韓陌楓左手四百斤的力,右手五百斤的力,加上刀身本就有七八十斤。這一記重刀下去,其力道何止千斤?也就是鐵山實力夠強,藉着巧勁才勉強擋住了這一刀。

當然,這一刀他並未盡全力。

甩了甩髮麻的雙臂,鐵山苦笑道:“小兄弟好大的力氣,咱們接着再打。”其實到這裡他就已經可以讓韓陌楓通過了,即便他使出全力,也未必能戰的下韓陌楓。只是被韓陌楓這一刀激起他的好勝心,哪肯這麼輕易的就此結束。

他是這麼想,韓陌楓何嘗不是如此。剛纔那一刀之力沒人比他更清楚,已然使出了八分力,對方居然這麼輕易就給擋住了。難得碰上這樣的對手,韓陌楓同樣不想就這麼草草結束。

鐵山長嘯一聲,“小兄弟,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

“好!”韓陌楓興奮的喊道。

他們想戰,可是有人卻偏偏阻止了,吳晉在旁看的直皺眉。他搖了搖頭,將二人喝住。

鐵山跟韓陌楓同是一皺眉,二人正要開始真正的比拼,被人打擾自然高興不到哪去。同是疑惑的看着吳晉,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吳晉已知韓陌楓實力,同樣不再小視他。語氣也不像一開始那麼冰冷,他幽然說道:“小兄弟,你的重刀我已經看到了。可是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是學生,怎麼可能一直帶着一把重刀在手上?”

韓陌楓眨了眨眼,對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畢竟是學生,以學業爲主,不可能每天都把斬馬刀帶在身上。

“可是按照你這麼說的話,我是學生,也不可能帶着跟你們一樣的砍刀吧?那比試武器戰又有何用?”韓陌楓雙手一攤,而後將斬馬刀小心的擦了擦,這才小心的將它放回方盒。

“你身上不是還有兩把刀嗎?”說到這的時候,吳晉雙眼一亮。

“阿晉,原來你小子是想自己上?”鐵山跟吳晉二人實在太熟悉了,只聽吳晉這一席話就將他的想法給猜了出來。頓時鼻子都快氣歪了,感情吳晉喝止住自己,目的是想自己與韓陌楓小兄弟交手。

吳晉無辜的聳了聳肩,臉上也沒有絲毫變化,但是眼睛卻閃出皎潔的目光,意思是你猜對了。

原來在看到韓陌楓跟鐵山二人之間的打鬥後,吳晉體內的熱血頓時被點燃。這才找出一條理由將他二人阻止,不過他的話也是有他道理的。所以鐵山也只能站到一旁心不甘、情不願的看着吳晉手拿着一柄兩尺長的短刀走到韓陌楓面前。

“小兄弟,你的內勁的確夠深厚,只是不知道你的身法如何?”吳晉趣味十足的問道。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單手有個幾百斤力氣雖然不多,但也絕對不少,因爲他們有內勁。韓陌楓苦笑一聲,自己哪來的內勁?如果有內勁的話,一個月前那兩個肩扛兩條槓的軍人就把自己跟弟弟一起帶走了,怎麼可能還會到NJ市來上學?

既然對方這麼想,韓陌楓也懶的解釋。他幽幽而笑,兩手空空的說道:“吳先生請出手吧。”因爲黎爺爺的關係,韓陌楓自小就很懂禮貌。吳晉點了點頭,暗暗佩服,懷纔不傲的確難能可貴,尤其是對方還這麼小就更加難得。

見後者兩手空空,他也不多問。因爲他知道,有些人平時是不拿刀的,可是在交手的一瞬間,他們的刀不知道何時便已經拔出來了。

因爲只是切磋,吳晉拱了拱手,提醒道:“小兄弟,我的刀雖然小,但是它的速度很快,你要小心了。”

韓陌楓也不多說,施手還禮。

“我說你們兩個哪來這麼多的話,要打就快點啊。”鐵山在一旁催促道。

這一句話如同吹起了戰鬥的號角,健身房中央的二人一觸即發。二人幾乎是同時動身,他們的理念也很相似,出招便要先發制人,佔得先機才能招招佔先,否則只會處處受制。

他二人的交戰比剛纔鐵山跟韓陌楓你來我往的交戰要精彩的多,也驚險的多。

韓陌楓的雙刀已不知何時落入掌中,二人都不肯做出讓步,場上只見的到重重疊影,卻看不到真身。時不時的反射出一道寒芒,透人心魄。

那早先被韓陌楓放倒的十數名青年一個個看的愣神,暗呼過癮。這樣的高手之戰他們可沒多少機會能看到,同時對那個十五六歲少年的看法也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十多分鐘過後,二人一觸即分,雙雙站定,額頭皆見了汗。同時又暗贊對方身手之快,尤其是吳晉。門內年輕一輩中屬今天到過十三中的四人爲佼佼者。其中鐵山以一套大開大合,剛猛無敵的刀法見長。而他自己則是以身法巧妙,出刀詭異令人恐懼。可十多分鐘下來,自己在這個少年的手上竟然沒有佔到任何先機,這不得不令他汗顏。

二人喘了口氣,再次觸碰到一起,速度依然快極,刀光閃爍,火星四濺。

又過去十多分鐘,韓陌楓突然腳下打滑,身子頓時一歪裁,倉促着站定身體,只不過此時他中門大開,到處都是破綻。吳晉見搶攻後的效果終於出現了,他單刀直入,兩尺長的短刀閃爍着寒光,直刺韓陌楓咽喉。他對自己的實力很清楚,自信能在最後關頭收住刀身。

可是轉瞬間他便愣住了,因爲韓陌楓居然對他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原來韓陌楓腳下打滑是假,故意製造空檔引吳晉冒然攻擊是真。果然,吳晉見他露出破綻,毫不猶豫的直刺一刀。

韓陌楓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在穩定身體的時候腳下暗暗加了力。當這一刀快到近前的時候,他腳腕一擰,整個人如同一個旋轉的陀螺,劃出一道一米餘長的幻影。吳晉的刀幾乎是貼着韓陌楓的脖子而過的,在看到後者旋轉而出的時候,吳晉便已經知道自己輸了。

的確,韓陌楓繞到他背後,雙手迅極往前一遞,繞過對方的腦袋,雙刀反夾住吳晉脖頸。笑呵呵的說道:“吳先生,你輸了。”

吳晉雖然輸了,可他並不生氣,因爲他看到韓陌楓最後那一次所用的步法。他瞪大發眼睛,疑問道:“小兄弟,你剛纔所用的步法可是‘幻影步’?”

韓陌楓點了點頭,認真說道:“不錯。正是幻影步。”

吳晉一拍腦門,唏噓道:“今日之敗,非敗於小兄弟的刀法,而是輸在步法啊。”韓陌楓笑而未語,今天他可高興壞了,居然能碰上兩個能自己使出全力的對手。事實上的確如吳晉所說,他的出刀速度並不比自己慢,只是步法沒有自己的玄妙而已。

鐵山顯然還在爲剛纔吳晉的說辭不滿,聽到吳晉的嘆息,他嗤笑一聲,道:“阿晉,輸了就是輸了,找那些藉口幹嘛?”誰讓你搶着要上的,這回丟臉丟大了吧?鐵山在心中又是一陣暗爽。在看了韓陌楓的步法之後,他也是暗中唏噓不已,如果韓陌楓用這種步法來對付自己,自己即便用全力也不是對手。

吳晉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似的,突然發出一聲驚咦聲,兩眼放光的看向韓陌楓,道:“小兄弟。據我所知,幻影步只有黎譽清黎老將軍會使用,莫非你跟黎老將軍還有些淵源?”

早在開始鐵山就有提到過爺爺的重刀,現在又聽吳晉提到爺爺的幻影步。韓陌楓敬意更濃,當然他敬佩的是爺爺,沒想到爺爺在NJ市居然也這麼有名。

他面露敬意的說道:“他老人家正是我爺爺。我這一身本領也都是爺爺所教。”

聽他這麼說,鐵山二人皆是一愣。沒想到黎譽清上將居然是眼前這個少年的爺爺,難怪少年使用的武器是斬馬刀,也難怪刀柄上會刻有贈孫兒小楓五個字。

“沒想到小兄弟你居然還是名門之後。”

一番交談下來,鐵山二人這才知道原來黎老在兩個月前已經過逝了。事實上以黎老的身份,去逝的時候電視上以及報紙上都有登過。只是他二人平常從來都不看這些,也難怪他們會不知道。這麼一想,他們二人心中便更加疑惑了,黎老的孫子,怎麼會到NJ市來上學,而且還這麼在意這份保鏢的工作。只不過韓陌楓不願就此事多談,他二人也不便多問。有了韓陌楓與黎老的關係,他二人心中更加放心把小姐交給他來保護了。

而且是由小姐口中短暫的保護變成了長期性的。

隨後他們又將韓陌楓要做的事情說了一番,報酬是每個月三千。其實他們覺得這太少了,以韓陌楓這一身本事就不止這個數。只不過韓陌楓本人覺得三千已經太多了,甚至還主動提出要降低些,否則會受之有愧。二人花了好一番功夫纔打消了他這個念頭。同時心中也覺得韓陌楓爲人不錯,雖是名門之後,身上卻沒有半點傲氣。與一開始那種淡漠的樣子完全相反,言行舉止又有謙和有禮。心中好感大生,也有意與他結交。熱情的邀請他一同去吃夜宵,後者也未拒絕。

一頓夜宵下來,三人越聊越投機,鐵山他們對韓陌楓的稱呼也由小兄弟變成了小楓。而韓陌楓對他二人的稱呼也改成了鐵大哥跟吳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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