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端木絕的處理結果出來了,俸祿減半,終生不得再參與朝政,從此,十一王爺將成爲朝中無權又無勢的虛名王爺。
司清瑤知道這個消息時,正靜靜的坐在貴妃椅上。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那是否會履行諾言,放她們離開?
“父皇,十一王爺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您是不是可以允許我與王爺出宮回王府了?”
她跪拜行禮,淺淺的說着。
她說不出來真相已查出這幾個字,因爲端木絕根本不是幕後指使者。
但是他的下馬,是必然的,因爲這是端木齊需要見到的結果。
“十一的確受到了懲罰,只是真兇還未查出。”
端木齊接下她的話,
“你還需要好好努力。”
聞言,她錯愕的擡眸,有些不解:“父皇。。。。。。”
端木齊高深莫測的看着她:“你是個聰明的丫頭,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這個狡猾的皇帝,他還想利用她去做什麼?
她突然很想知道,她被下了媚毒,然後被人帶到竹林去解毒一事,他是否也知曉?
“父皇這麼看得起兒臣,兒臣徨恐,怕讓父皇失望。”
垂下眸子,眼觀鼻,鼻觀心,她淡淡的說道。
憑什麼她必須要去服從於他?
一個不相信任何人,時刻算計自己兒子的皇帝?
“你這是在告訴朕,你不會再查下去了?”端木齊湊上前來,兇狠的瞪向她,“沒有人能違背朕的意思。”
“您是九五之尊,您掌控着這天下人的生死,當然沒有人敢違背您的意思,”司清瑤擡眸,定定的看着他,“那些都是你的兒子,其中還有你親立的太子,你對至親的人都如此不信任,每一天你又怎會過得安心呢?”
“太子?太子又如何?朕想廢就能廢!他們一個一個,都盼着朕早點死,朕偏不如他們的願,朕定要長命百歲!”端木齊握緊拳頭,“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朕?”
司清瑤無奈:“兒臣只是說說心裡的看法,您是位明君,應該知道忠言逆耳。”
“皇上息怒。”
有道柔柔的聲音,慢慢的傳了過來。
司清瑤順着聲音望去,一位極其年輕美貌的妃子身着碧波般的長衫款款而來。
這眉眼,頗有些熟悉的感覺,是最近頗爲得寵的梅妃娘娘,前不久才替皇上生了個小皇子,端木曦因爲說小皇子長得不像父皇還罰跪了一整晚。
“皇上,這些日子您老在咳嗽,臣妾怕您忘了喝藥,所以送過來。”
梅妃上前,將手裡的托盤放下,端着藥碗走到了端木齊的身側,由始自終,她都沒看司清瑤一眼,她的眼裡,似乎只容得下端木齊一個人。
“影兒,這些事交給宮人做就行了,你身子也弱,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端木齊難得一見的露出笑容,伸手攬過她。
“皇上,影兒擔心下人做不好,還是親自端過來放心,還有昕兒最近總是哭鬧個不停,是在怨皇上您最近冷落了他呢。”
梅妃凝眉一笑,舉起手中的藥碗:
“您把藥喝了臣妾便退下。”
梅妃的到來,使得端木齊面容緩和不少,似乎也忘了此前司清瑤的抵抗。
直至那抹身影淺淺離去,司清瑤的腦海裡才赫然掠過另一張傾城之顏。
這梅妃,頗有幾分連映雪的姿態,怪不得端木齊會如此寵愛這個妃子了,應該是將她當成了替身吧,這名字也取得好,影兒,不就是連映雪的影子麼?
“曦兒這孩子最近安份守己了不少,是你的功勞,讓朕省了不少心。”
端木齊盯着她若有所思,
“朕希望你明白,朕喜歡聽話的曦兒。”
他在暗示她,若是她不聽他的,就會對她與端木曦下手嗎?
她真的很想問一問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到底還有什麼纔是他在乎的?怎麼可以將骨肉親情看得如此冷漠?聯想到方纔梅妃提到的昕兒,他聽到之後眼角所泛出的柔情,難道只有梅妃與那個出生沒多久的小皇子,他纔會在乎嗎?因爲初生的嬰兒不懂爭鬥,不會有害他之心。
“朕還知道,你與太子,以及老六都走得較近,這正是朕爲什麼會偏偏選中你,讓你去查此事的原因。”
端木齊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傾城的女子歷來都是最致使的武器,更何況,她還擁有這樣一顆冷靜聰慧的頭腦。
“是。”
司清瑤再次妥協,即使心裡恨得牙直癢癢。
她生平最痛恨之事,便是讓人抓着小尾巴,使勁踩。
她現在有了軟處,那就是端木曦。
她做不到甩手不管這裡的一切,她也沒有辦法扔下那個男人不管。
怪不得總聽人說,人一旦有了某種渴望,就會變得脆弱,就不再無堅不摧。爲了她要保護的,用盡手段她也要去做,只是端木辰赫的話,不可避免的再次浮響在她的耳邊,端木齊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讓人看透的,他在想什麼,旁人永遠也無法猜測得到,即使查出真兇,她真的可以跟端木曦全身而退嗎?
端木哲曾說過,如有需要,會幫她一把。
可她此前那般堅決的劃清了與他的界線,他不可能再幫她與端木曦出宮,可她也明白,在這裡多待一天,她身上的危險也就加深一分,連帶着端木曦也會有危險,儘快想辦法離開這個不速之地纔是上上之策。
幽靜的長廊之上,司清瑤輕皺着秀眉,不停的思索着各種可行的方法。
端木齊應該也會想到,她會動私自離宮的念頭,她還必須帶上端木曦,到底怎麼樣纔可以混出宮去?
“娘子,娘子!”
遠遠的,端木曦天真無邪的笑聲傳了過來,他的身影,迅速的朝着她奔了過來。
這張臉,還真是顛倒衆生啊。
毫不誇張的說,連女人也未必能有端木曦這種渾然天成的美豔絕倫。
腦海裡突然靈機一動!
不再愁端木曦無法出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