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鮮血中夾雜着羊水的腥味,染紅了整個地面。
軒儀臉色慘白,無力的眼神,空洞的瞳孔泛着灰色,發白的嘴脣微抿,他僅剩的一隻手顫巍巍的撫在靠在自己肩頭的小竹臉上,血液化成了淚水溢出了眼眶。
黎言撲通一下跪在地面上,“小竹,你...你沒事吧”眼裡猛地流下了兩股清泉,一顆顆淚珠從臉部滑落。
小竹微弱的睜開雙眼,乾裂的嘴脣發出語調“小言姐,我...我的孩子”,血手撫在自己的肚子上,整個人如同即將消失的泡沫。
“他們...他們取走了我的孩子”小竹痛苦的閉上眼睛,抽噎的哭泣,肚子上被剖出的口子裡鮮血涌流不止。
“我救你,我馬上救你”黎言雙膝磁着地面,緊咬着牙關,控制自己不要顫抖,伸手抓住小竹的手,卻感到她掌心的冰涼。
黎言取出腰間的匕首,高舉到空中就朝着自己的手腕刺下去。
“小言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說完,她輕輕倒在軒儀的懷裡,額頭慢慢垂下,睫毛最後的眨了眨,就這樣像個孩子“睡着”了!
黎言的眼中不斷充盈出淚光,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滑落,然而她卻只是悠悠一笑,又將淚水吞回眼眶。
她還記得小竹那雙靈動天真的眼睛,和向日葵般燦爛的笑顏,還有那聲清脆悅耳的“小言姐”。
身後的軒儀想在摸摸懷裡小人兒的臉,伸手,滿是血腥的手,他記得她最愛臭美了,他現在這麼髒,不能摸,“小竹”輕聲喚了她的名字,伸出的手垂落,安靜的閉上眼睛,最後的嘴角帶着幸福。
“小竹——”
洞內女人的痛苦嘶吼聲扯痛了牧燼天的心臟。
他快步走到瀑布前,無視身邊的冥邪。
“讓她自己靜靜吧”冥邪卻伸出長臂擋住他的步子。
“是你帶走了她”牧燼天陰冷雙眸如幽冥深谷,淡淡吟問如催命鬼符。
“是又怎麼樣”冥邪也不甘示弱,眼神泛着狠厲。
兩個人,一個冷峻如帝王,一個邪魅似妖皇,眸光冷冽相對,氣場如強勁的氣流噴勃而發。
牧燼天直接出手攻擊冥邪,冥邪敏捷的避開,兩道高大修長的身影在瀑布下不斷的糾纏,重合又分開,打的難捨難分。
牧燼天黑眸泛着濃濃的殺意“冥邪,你真是活膩了,我的人你也敢碰”
“牧燼天,話不要說的太滿,再說她那麼討人喜歡,我也想得到,怎麼辦?”冥邪藍色的眸子帶着十足的挑釁,嘴角掛着一抹冷笑,他到想看看牧燼天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牧燼天眼中所席捲出來的怒意似乎要毀滅天地,整個人身上透射出殺戮的氣息。
他直接一腳朝冥邪橫掃過去。冥邪躲的迅速,整個人身體往旁邊一側,喘息之間,從背後,拳腳相對。
兩個人再次誰也不輸誰的交鋒再一起,打的火熱。
這場面把慌忙趕來的兩對人馬給鎮在了原地,縱使牧家和冥家多年不對付,卻也從來沒有真正舞刀動槍過,此刻這兩個天神一般的男人大打出手,無非就是爲了一個情字。
“這是什麼聲音?”
洛林定站再原地,雙眼朝四周環視,耳朵靈敏的聽着這震徹山林的腳步聲。
這邊,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也聽到了這異常的動靜,不約而同的停下手。
“來了”冥烈一聲大叫。
這時,一隻紅白毛髮相交,體型巨大,面目兇狠的老虎從遠處狂奔,撲到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