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總部三樓臥室
牆上的英倫掛鐘嘀嗒嘀嗒的轉着,這是安靜的室內除了男人呼吸聲以外的唯一動靜。
牧燼天高大的身軀正站再房間的陽臺上,他黑眸暗沉,周身帶着淡淡的薄荷菸草的味道。
清晨的微風帶着涼意不斷地向男人的臉龐吹着,他兀自站再冷風裡,像精緻的雕像一樣,一動也不動。
上官端夜推開房門就看着他依舊站在那裡,嘆了口氣,朝着牧燼天走過來。
“燼天,你的身體剛恢復,需要多休息”
他知道他再想她,他記得他醒來的那一刻像瘋了似的再找她,他記得他沒有找到她時,那挫敗孤寂的神情。
“端夜,你說是不是一開始就是個錯”他的眼神裡充滿了落寞,他需要一個能說服自己內心的答案。
“小仙女她,可能還沒有看清自己的感情”
上官端夜伸出沒有受傷的右手,拍了拍牧燼天的肩膀,他作爲旁觀者,看的出來她對他並非沒有情義,但是他不知道她在逃避什麼,他也不懂。
“是嘛”牧燼天兩眼注視空中,出神似的凝想着。
“上官少爺,換藥的時間到了”陸予懷從半掩着的房門裡進來,對個左手臂膀上還綁着繃帶的男人提醒着。
“好”
上官端夜看了看牧燼天,從陽臺走了出來。
陸予懷看着背對自己的身影,他依然是那個高大威武、英俊冷傲的牧當家,但現在他的背影卻帶着淒涼,帶着落寞。
爲什麼黎小姐回來又走了,如果她心裡沒有當家,怎麼會冒着生命危險救當家呢,他要告訴當家這件事嗎,可是就算知道了,黎小姐現在也離開了。
最終,陸予懷還是輕輕關上了門,留男人一個人再房間裡。
“叩 叩 ,當家,牧小姐來了 ”洛林再門外對着裡面的男人輕聲的彙報。
“趕出去”
“是,當家”洛林隔着門都感到一股怒不可遏的殺氣直逼而來,當家這是發怒的前兆啊。
“牧小姐,當家不見您,請回吧”已經走到門口的牧依珊沒搭理洛林的話,一把就推開了臥室的門。
這一舉動可把邊上的洛林嚇傻了,趕忙過來想拉住她,牧依珊卻邁着大步就跑到牧燼天的身邊。
“滾”牧燼天扭過頭,雙目猩紅的對着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牧依珊吼道,身上不斷的散發着寒氣。
“大哥,我很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牧依珊的聲音帶着哭腔,委屈極了。
“洛林,你是廢物嘛”被點名的洛林後背一緊,上前一把拖着牧依珊就往門口走。
“你對那個賤人那麼好,她還不是一聲不吭的跑了,她能做到的我也一樣可以,牧燼天,爲什麼你眼裡從來都看不到我” 再也剋制不住自己情緒的牧依珊,滿臉猙獰的對着牧燼天大吼,一直以來維持的高貴千金的模樣瞬間崩塌一地。
“牧小姐,背後說別人壞話真是不討人喜歡”黎言此刻身子傾斜的靠再門框上,額頭不停地冒着虛汗,臉色越發的蒼白,但那雙眼睛依舊黑曜明亮。
熟悉的聲音讓陽臺上的牧燼天扶着圍欄的手臂緊緊收緊。
“是你,又是你這個賤人,你爲什麼還要回來,”牧依珊的情緒瞬間爆發,擡起手就要過來抓黎言的臉,卻被洛林死死的按住一直拖出了門外,她拼命的想掙脫,樣子像極了市井潑婦。
一場鬧劇過後,房間終於恢復了平靜,室內的溫度卻直線下降。
“你是來看望病人的嗎?”沒有怒氣,沒有嘶吼,只是一味的冷淡。
“你能聽我解釋嘛”黎言關上房門,深深的吸了口氣,朝着男人的背影走過去。
“你有心嘛?難道我對你還不好嘛?你不是說不會離開嗎?”牧燼天轉過身子,臉色鐵青,眼中滿目猩紅的盯着她。
“你就那麼想逃離我身邊?爲什麼?你說話,你說啊!”盛怒之下得牧燼天像只憤怒的雄獅,他一把將黎言拽到陽臺上,眼底涌出無數的暗光,雙手死死的扣住黎言的肩膀,不停地搖晃着她的身體。
黎言被他用力過猛,一下後腰就撞到了陽臺的圍欄上面,疼痛難忍。
“你走吧,我還你自由”
不等自己開口, 男人吐出的這句話,如同鐵錘砸在她的心上,重重的一下。
說完,牧燼天將自己左手上一直戴着的黑鑽手串扔到一旁的玻璃桌子上,轉身不再看她。
“你真的要放我走?”黎言俯身拿起桌子被他扔着的手串,不死心的追問。
沉默...無盡的沉默
“砰”最後被一陣關門聲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