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從地上站起,他摸着自己紅腫的臉頰,眼中那股怨氣已經化爲了滔天怒火,我相信,如果此時給他一把AK,他敢殺了那夥人。
上帝他老人家可以作證,我可沒有去教唆李言去打架,對於發生這種事,我是相當的不屑,因爲我從來沒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可能是家庭原因吧,總而言之一句話,我覺得李言不夠男人。
“喂喂喂,你要幹嘛去?”王彬衝着走進黑天鵝舞廳的李言大喊。
李言沒有回答,徑直走了進去。
“老大,這小子一個人進去,完全是送死嘛,你幹嘛不攔着他?”王彬很不理解地看着我。
我從口袋取出煙點燃,深吸一口:“這本來就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算死了又怎樣?不過,我想事情不會嚴重到那種出人命的地步吧?”
王彬在旁聽的直搖頭:“老大,這兒可是晉西……”
“……”
舞廳內的人依然很多,音箱中正放着抒情歌曲,李言他正站在門口尋找着韓露的身影。
我問他:“你想好了?你動手我們可是不會幫你的,你一個人能對付的了他們麼?”
李言回過頭,看着我,那種眼神很單純,他用腦袋撞了一下我的胸口,狠聲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媽媽說過。”說完,他隨手抄起臺上的一個空玻璃杯衝了上去,他已經發現海盜那夥人正坐在右邊的看臺上,海盜本人正攬着韓露上下其手。
“操!”驚天地泣鬼神的叫喊聲將原本安逸祥和的氣氛打亂了,李言手中的玻璃杯還沒等砸在海盜的腦袋上,就已經被他的三個小弟奪走了。
海盜推開韓露一邊淫笑一邊接過身旁小弟遞過來的空杯,拿在手裡把玩,不知還說了些什麼。
王彬用肘撞撞我:“老大,咱們真不去幫小言?”
我笑道:“我相信李言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說話間,李言已經掙扎着踢了海盜一腳,海盜哪裡會想到一個瘦瘦小小的傢伙敢向自己動手,一個不小心,竟真的摔倒在地。
這下海盜的六個小弟慌了手腳,趁着這個空擋,李言越過衆人,來到了韓露身邊,伸出了手。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對話是什麼,但我相信絕對會像愛情故事裡所發展的那樣,男方說:‘走,跟我走。’女方感動的一塌糊塗,然後重重的點點頭,伸出了自己的芊芊玉手……
事實並非如此,就在李言與韓露拉拉扯扯的時候,海盜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他‘乓’的摔碎了手中的空杯,指着李言破口大罵:“媽的!把這小子給我抓出去!”
幾個保安就站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冷眼看着事態的發展,但卻不加以阻攔,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了什麼。
李言被帶走了,海盜笑嘻嘻地和那幾位保安打招呼,對方几名保安都衝着他微微點頭。
媽的,難怪了,原來都是認識的。
跟隨着他們走出舞廳門口,李言正在被那六個男子瘋狂的蹂躪,他身上不知中了多少拳腳。
海盜嘻嘻哈哈揉搓着自己的肚子走上來,衝着其中一個小弟說:“去,把車開來,今天晚上有的玩了,哈哈。”
“海盜哥,求求你,別這樣。”韓露苦苦哀求着,但這似乎起不到任何效果。
看着在地上慘叫連連的李言我真害怕他出點什麼事兒,不過男人嘛,總是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次就當是他人生的一場歷練也不錯。
當一輛麪包車開過來的時候,我知道,再不出手事情可能就要搞大了。
“這位大哥,算了吧。”我上前死死捏住海盜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海盜看着我和王彬,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你們跟他一夥的?”
“呵呵,不是,我們是路過的,剛纔你們之間的事我看的很清楚,所謂的饒人處且饒人,反正大哥你也打夠了,乾脆就這樣算了吧。”
海盜身後的一個小弟陰笑着走上來拍我的肩:“哥們兒,沒人告訴你多管閒事兒的人死的比較快麼?”話纔剛說完,這名小弟已經被踢翻在地,一隻非常厚重的腳掌壓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用想,肯定是王彬了。
王彬嘿嘿怪笑:“小子,請注意你的言辭。”
“操!”幾人見王彬動了手立刻拋下毫無反抗能力的李言衝了過來。
王彬跟着我混黑社會已經三年了,三年時間足夠使一個人脫胎換骨,就拿王彬本人來說,對付四、五個年齡與他相仿的年輕人根本不在話下——狗再厲害也鬥不過熊啊。
“這事兒就算了吧。”我依然微笑地看着海盜,手上的力度在慢慢增加,海盜的額頭滲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哆嗦着叫了一聲:“停,都別打了……”
雙方住手了,我鬆開了海盜,衝着他點點頭道:“謝謝。”
海盜捂着受傷的胳膊狼狽的指着我,衝着自己的幾個小弟吼叫:“還不走!”
看着海盜衆人上了麪包車,韓露神色黯淡的離開了,末了也沒和躺在地上的李言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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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呢?”我坐在醫院的病房裡看着李言。
李言的頭被包裹起來,有點像印度人,他苦笑:“錢吶,都是他媽的錢在做怪,我發現自己真的很傻,我還指望她能跟我走,誰想到……”
我乾笑:“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真實的東西,只有錢才最實際,你好好養傷吧,我會幫你向學校請假,其實這也未必是件壞事兒,後天就要開始軍訓了,在這裡呆着總比在操場上曬太陽要強的多吧?”
“恩。”
能看的出李言的心情十分低落,我與王彬並沒有在醫院多加逗留,胡亂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還是晉西的醫院好啊,24小時營業。
“老大,你有什麼打算嗎?”
“暫時還沒,等軍訓完了再說,我在想,在這裡開酒吧生意會不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