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到大光爲了在馬子面前表現自己的生猛,炫耀自己的強橫,本來踢翻老太太的蘋果攤子就比較過分了,竟然還要動手打人,那老太太雖然沒七老八十,可也有四十多歲了,每天起早貪黑、日曬雨淋的,更是顯老,看來總有五十左右,人也瘦小,在大光的巴掌下,就好比一隻瑟瑟發抖的老母j面對兇殘的老鷹一樣。
老太太的遭遇惹起了很多人的同情,不過同情的人多,敢於阻止大光的人卻沒有。曾超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本來不願意出頭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麼,見周圍沒人管老太太死活,這麼大歲數了要是被大光重手打傷,只怕很長時間都好不起來。阻止大光就會得罪大光,得罪了大光的後果,曾超不是沒有想過,可反正自己就要離開警校去林木森那裡臥底了,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所以在大光的巴掌就要抽到老太太時,曾超站出來大喊一聲住手。
大光扭頭一看,是一個長相平凡的少年,少年自然是曾超,人雖然長相平凡,一雙眸子卻特別亮,宛如寒星一樣盯住了大光。
大光上下大量兩眼,曾超一米七三左右,身體也不是特別壯碩,表面看來武力值不會很高,大光簡單判斷了一下曾超的武力,覺得自己很輕鬆就可以撂倒這個多管閒事的小子,於是說:“你他媽的是哪個草柯里蹦出來的,老子的事情要你多管,你他媽活得不耐煩了吧?”
那女孩子撇着嘴不屑的說:“豬鼻子插蔥,你裝什麼象啊!”
曾超看看這對男女,眼裡是深深的鄙視,老太太見有人肯幫自己出頭,感激、乞憐的目光緊緊盯着曾超。
“就算她少給你幾個蘋果,讓她給你補上就是了,何必把事情做得那麼過分呢!”曾超對那女孩子說,那女孩子哼了一聲說:“她是你媽啊,要你來管閒事!”
“你們已經踢翻了她的攤子,又踩爛了她不少蘋果,這件事就算了吧,不要再欺負一個老人家了。”曾超說着,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你們要是再欺負人,我就打電話報警!”
“切,你倒是打電話試試!”大光大笑着說,“這片的片警兒是我哥們。”嘴裡說着話,人就開始逼近曾超,周圍都是圍觀的人羣,曾超根本沒有退路,看着大光逼近自己,曾超卻也不怕,冷眼盯着他。
“你說你欺負一個老太太算什麼能耐,還不依不饒的!”曾超不屑的說,大光被曾超諷刺,越發憤怒,大光怒吼一聲:“你去死吧”,一拳砸向曾超面門,曾超後退半步避開大光的攻擊,大光這一拳只是試探,見曾超避過,一記右手勾拳掄了過來,這一次卻是全力出擊,力量十足,拳若流星,這一拳要是打中了,曾超的左側槽牙怕要全部離他而去了。
曾超見大光咄咄逼人,不肯和解,心裡也有些怒了,單手抗拒大光掄過來的勾拳,右腳閃電般飛起,一腳踢在大光胯下,警校的學員們畢業後,大多要加入警察隊伍,將來會面對很多危險份子,所以警校裡教的招式,大多是一招制敵,攻擊點盡是人體脆弱的要害部位。命根被人踢中,大光雖然高大壯碩,卻也扛不住,慘叫一聲捂着xt蹲在地上,那女孩子緊張的看着大光,連叫老公,老公……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曾超將地上的蘋果箱子拉到自己身邊,然後揀拾地上散落的蘋果,老太太見狀,才反應過來,也跟着揀拾蘋果,周圍衆人見曾超制服了大光,嘴裡雖然沒有說什麼,心裡卻着實爲曾超叫好,也有一些人跟着蹲下來幫助老太太撿起蘋果扔在箱子裡面。
有了衆人的幫忙,地上的蘋果很快就被揀拾起來了,重新放在車上,曾超將最後一箱子蘋果放在車上,對老太太說:“好了,大娘,您今天也受了驚嚇,就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嗯,謝謝你了。”老太太感激的說,曾超搖搖頭說沒什麼,老太太從車上搬下一個裝得最滿的蘋果箱子,塞給曾超說:“小夥子,謝謝你了,這點蘋果你拿回去吃,吃完了再來我這拿!”
“不必了。”曾超推拒,然後轉身離開,老太太看着曾超的背影,眼裡滿是感激之情;周圍的觀衆們看着曾超離開的背影,眼裡則都是敬佩之情;蹲在地上的大光,看着曾超的背影,眼裡衝滿了憤恨之情,心想這小子既然是警校的學生,老子早晚能找到你!那個女孩子看着曾超離去的背影,眼神複雜,心裡對曾超有一絲怨恨,可是卻也有一絲莫名的情愫暗暗滋生。
見曾超走遠了,那女孩子費力的扶起大光,大光看了周圍衆人一眼罵道:“瑪勒格碧的,都還沒看夠啊,都他媽給我滾!”衆人心想你打不過人家,把瀉火往我們身上發乾什麼啊,不過還是攝於大光的兇惡,紛紛轉身離開,老太太推起蘋果車,也走了。
見衆人散去,大光怨恨的看了一眼警察學院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對扶着自己的女孩子說:“我們走,等下午我多帶幾個人,廢了這個小王八蛋。”也許是這句話太過用力,牽動了全身,說完了大光捂着xt:“哎呦,還真他媽疼。”
那女孩子扶着大光一瘸一拐的走出學院路,來到馬路對面,招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這件糾紛就算煙消雲散了,但是這件糾紛能夠就這樣平淡的收場麼?
冷如雪離開不久,王小雨就回來了,向林木森彙報自己如何逼迫那些工廠、公司的經理們就範的,林木森誇了他幾句,王小雨就嘿嘿的得意的笑了。
“下午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的。”林木森正色說,王小雨就說:“什麼事兒,森哥您就吩咐吧,我肯定能幹好!”
“垃圾場那邊舊房改建的一期工程已經開工了,可是有一些住戶根本不肯拆遷,馮宇新拿他們沒有辦法,下午你多帶點人,想辦法讓那些用戶搬走!”林木森說。
其實馮宇新和林木森商定的一平頂一平、舊房換新房的政策,那些原住戶們並不吃虧,不過有拆建這樣的好機會擺在眼前,那些原住戶們自然想要多爭取一點好處,我不搬,你一天的損失好幾十萬,你賠不起,那些住戶就是吃定了這一點,所以很多都不肯搬出去,給長電的拆建工作帶來很大困擾。
“好的。”王小雨說,和林木森又說了一會兒話以後,王小雨就招呼了何二、劉聖雨、張子豪、李旭、龍戀林等人離開了。
下午,周浩剛剛來到警局,就看見門口站着的一對夫婦,正是許禾的父母,周浩自然明白他們來的目的,心裡一陣躊躇,不過仍然走上前,許父、許母見了周浩,趕緊迎上去。
“咱們到我的辦公室去說吧。”周浩說,許父許母趕緊同意,跟着周浩進了辦公室,周浩讓座泡茶,坐定以後許母就問:“周局長,我兒子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樣了?”他們乍見許禾的案情出現了一絲曙光,自然是心急如焚,所以上午剛剛給了周浩記錄,下午就來探問結果。
周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點燃了一支菸,x了幾口以後,說:“上午我帶着那份記錄去了監獄,找到許禾他們領導和同時詢問過了,他們說那份記錄沒有任何問題,監獄長還說是許禾私自帶走了那份記錄,給監獄裡的工作帶來了很多麻煩,不過許禾同志既然已經去世了,這件事他就決定不再追究了。”
“怎……怎麼……怎麼會這樣呢!”許母目瞪口呆的問,既像是問周浩,又像是自言自語,眼珠定定的看着周浩,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滯。
“我也不知道許禾生前爲什麼要帶走那份記錄,唉,他是一個全心工作的好同志……”周浩惋惜的說,許母怔怔的看着周浩,眼裡就流下淚水來。
周浩就幫着許父安慰了許母幾句,許父、許母聽說兒子是偷拿的記錄,並不是什麼關鍵的東西,都有些失望,許父還好一些,許母的精神明顯跨下來了,許父和周浩客氣了幾句之後,便帶着許母告辭了,周浩送他們離開以後,長出一口氣,心想總算成功打發了他們。
送走了許父、許母,周浩剛剛坐下,就有人敲門,周浩一陣不耐煩,說:“進來吧。”
“怎麼,當了局長連架子都變大啦!”一個女警推開門走進來,取笑着說,周浩一看到她,頓時眼前一亮。剪裁合身的警服襯托得那女警英姿颯爽,臉上薄施粉黛,頭髮在腦後束了一束馬尾,英姿颯爽中透出一縷精明幹練的味道。
“小高,沒想到你會過來看我,真是受寵若驚啊!”周浩半開玩笑的說,女警小高就笑了說:“誰來看你了,我是來警局開會的。”
“開會,開什麼會?”周浩問。
“本市垃圾場開始遷移了,那裡的工程也開工了,不過有很多居民爲了多得到一點利益,不肯搬遷,房地產商和居民之間,就有了矛盾衝突,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證拆遷的順利進行,但又不能出現問題,張局長下的通知,你不知道?”小高疑惑的問,周浩就搖搖頭,說我真的不知道。
張勇晨連這樣的事情都不讓自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是認爲這只是小事,沒必要讓我知道,還是根本沒把我這個第一常務副局長看在眼裡,甚至可能也有些想要孤立我的意思呢?周浩暗暗思索着,無論那一種情況,對自己都是非常不利的,自己必須改變這種處境!
周浩就問了一些刑警隊的事情,又故作模樣的關心了一下小高的生活,兩人說得正開心時候,有人敲門,周浩一陣惱火,不過還是說:“進來吧。”
一個年輕警察推門走進來,看見小高,眼前一亮,心想這女警真是漂亮,走到周浩面前說:“周局長,張局長說一會兒有一個關於'平安拆遷、平穩過渡'的會議,要您一起參加,這是市裡發下來的材料!”
“哦,小鄧啊,你把材料放在那裡吧,會議幾點開始?”周浩問。
“下午三點。”小鄧說着又貪婪的看了小高兩眼,周浩則狠狠瞪了那警察幾下,小鄧兀自不覺,可已經走到門口了,又看了小高一眼才戀戀不捨的退了出去。
“這個小鄧夠可惡的!”周浩暗想,不過小鄧是張勇晨的親信,自己倒不能貿然動他。
“好了,周局長,你看材料吧,我先出去了。”小高笑着說,周浩也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材料,就說:“那好吧,不過不要叫我什麼周局長,顯得生分,還是以前那樣喊我周哥就行。”
“那我怎麼敢啊,你可是局長呢,再說別人聽見了,影響不好,還會以爲你拉幫結派,搞小團伙呢!”小高笑着說,周浩說我們又沒有那樣做,管別人怎麼說幹嘛,小高微微笑笑出去了,周浩凝視着閉緊的房門,微微笑笑,良久纔拿起桌子上的材料翻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