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望着高翔,彷彿不認識他一般。高翔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們疑惑,只得解釋:“回去吧,澈兒。司徒宸需要你,你的孩子們需要你。我之前做了許多錯事,我只想對你說‘對不起’。回去。。。。。好好陪伴小葵吧。”
“你說什麼?”冷澈激動的望着他:“小葵她。。。。。。”
“小葵她生病了。現在,司徒宸找你已經找翻了——我原以爲我會硬着心腸把你藏起來,但我真的怕你遺憾終生。”
“小葵生了什麼病?”冷澈只覺得渾身的力氣被抽乾了。他哀求的望着高翔,等待着他說這只是個玩笑,等待着他笑着拍着自己的肩膀,說一切都只是個玩笑。
“澈兒,你回去就知道了。請原諒我不會再陪伴在你身旁——有安德烈就夠了。比起他的愛來,我太狹隘,太自私。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真想回到我們初識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都那麼年輕,有的只是歡樂。。。。。回去吧,澈兒——回到司徒宸的身邊。不要折磨彼此了。”
“告訴我,小葵到底生了什麼病?告訴我!”冷澈聲嘶力竭的喊道。
“是。。。。。白血病。我曾在病房外偷偷的看着她,我真是難以想象像小葵那麼可愛的孩子居然會得這種病。司徒宸與小堇的骨髓與她都不相配。所以我想,或許你可以。。。。。”
“我一定可以!因爲我是她的媽媽!安德烈,我們今天就回去!我要救我的女兒!”
冷澈說完,起身收拾行裝,滿腦子都是小葵可愛的笑靨。她的心,早就煩亂了,只想着早日回國,去看望她可憐的女兒。安德烈冷冷的望着高翔,疑惑的問:“你真那麼好心?你把澈兒騙回國又有什麼目的?”
“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樣別有用心,就是那樣不堪嗎?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我以爲自己是救世主,以爲澈兒會因爲我的努力而愛上我,但我卻忘記了愛情本來就是滿意理由的。。。。。。女人會和讓她笑的男人在一起,但她真正愛的是那個會讓她哭的人。。。。。。安德烈,我們都不是在她心田、會讓她感傷的那個男子。所以,是到了我們該離開的時候了。”
高翔說完,悽然一笑,望着冷澈忙碌的身影,不再說話。安德烈也望着冷澈,只覺得心在瞬間被抽空了。而高翔的聲音,在沉默了許久後,又緩緩傳來:“好好照顧澈兒。我知道我再出現在她面前的話,有的只會是厭惡罷了。望着小葵,我好像看到了兒時的澈兒,有的只是心疼與憐惜。雖然我不忍澈兒受這樣的痛苦,但比起失去孩子來,她一定會懊悔自己沒有盡到母親應盡的義務。爲了不要讓她以後恨我,我只能這樣。。。。。。雖然我真的很難過。。。。。。”
“小葵她到底怎麼樣了?”
安德烈的腦海中浮現出小葵乖巧懂事的模樣,只感覺一切都是那麼不可置信。高翔輕輕一嘆,然後說:“現在在接受化療,她的頭髮。。。。。都掉了。。。。。。所以,就算我再自私,我也不能看着她就這樣面向死亡。。。。。她那麼年輕,那麼可愛,就像玻璃娃娃一樣,讓人忍不住就想保護。。。。。。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和澈兒在一起的人是我,那麼小葵就是我的女兒了吧。可惜,她不是。。。。。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幸福了。。。。。。”
高翔說着,從懷中掏出兩張機票,放入安德烈的手中,然後下令讓油輪靠着海岸線停下。船上所有的客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冷澈在上了岸後,終於對高翔感激的說:“謝謝你,高翔。”
“澈兒,你終於願意和我說話了?”
高翔激動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髮絲,但他還是用理智抑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他把手放在身後,只是微笑着望着她:“放心吧,澈兒,一切都會好的。”
“對,一切都會好的。”冷澈感慨的說道。
“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們一家五口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是啊,我肚子裡還有個小寶貝呢。。。。。只是,永遠不會是‘一家五口’。”
冷澈說完,對高翔微微一笑,然後坐上車子離去。高翔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幾乎看癡了。奧斯卡見狀,忍不住問道:“不會後悔嗎?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送走,真的不後悔嗎?”
“我。。。。。後悔。但是,我只能這樣做。比起自己難過來,澈兒的眼淚更讓我心酸。那麼多年了,也許我早該放手了。。。。。。唉。。。。。”
中國。
冷澈一身黑衣,戴着寬大的遮住臉的墨鏡,幾乎連面容都看不清。對於她這個裝扮,安德烈已經無語,而冷澈有些緊張的問道:“怎麼樣,還認得出我來嗎?”
“認不出。。。。。澈兒,你又不是明星,穿成這樣做什麼?”
“我怕他認出來。我不想見他。”
“哪個‘他’?”安德烈故意問道。
“你還說!你明明知道是誰!安德烈,你幫我混進去,在我看了小葵之後,讓我去醫生那裡驗血。只要有一分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知道了。澈兒,你這又是何必?你明明知道,他沒有和那個女人結婚。。。。。”
“是沒有結婚,但他確實背叛了我。我的心,早就在他把我推開的時候死了。”冷澈淡淡的說道。
醫院。
冷澈一身黑衣,躡手躡腳的走進了醫院。她原以爲這樣的裝扮會引來別人的矚目,但護士小姐一見到她,就柔聲說:“小姐,是來墮胎的嗎?墮胎的話,請跟我來辦一下手續。”
“什麼墮胎。。。。。”
“是啊!您這樣的病人,我們每月都接待很多!放心,我們醫院絕對不會泄露病人的任何資料的!您甚至不需要讓我們看清您的模樣!快來吧!”
“可是。。。。。我。。。。。”
冷澈的舌頭打了結,而她已經被熱情的護士小姐往手術室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