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雪啊,快來。閱讀最新章節.m)”涼梓吃吃笑着,拉住他的手臂,向着外面跑去。
“這雪並不厚,你想堆雪人,恐怕不行。”司徒潛脣角微揚,見到她臉上那燦爛的笑容,並沒有阻止她出去了。
涼梓的臉上掠了過一抹詭異的笑容,拉着他到了酒店的院子裡,突然揮拳,向着他發起攻擊。
司徒潛手掌一揮,就把她的拳頭給格開。
“我最喜歡在下雪的時候,跟老爸格鬥了。”涼梓興致高昂。
“奉陪到底。”
司徒潛脣角微勾,在鵝毛飛雪下,身影矯健敏捷,和她一來一往之間,不像在格鬥,倒像在跳舞。
在恍然之間,涼梓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些零碎的片段,她看見了自己和司徒潛,在自家拳館的格鬥場上格鬥。
她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司徒潛的拳頭差點就轟上她的臉。
“該死的,在跟敵人格鬥的時候,你到底在想什麼?”司徒潛很是險要地收回拳頭,握住她的肩膀,就忍不住咆哮,要不是他收的快,後果不堪設想。
涼梓望着他憤怒的俊臉,眨了眨眼,無辜地說:“可是,你不是敵人啊。”
司徒潛聞言,頓時愣住了。
那一句,你不是敵人,竟然彷彿具有千斤重的力量注入了他的心頭。
她是多信賴他,纔會在跟他格鬥的時候,那麼篤定,他不會傷害她。
明明心裡竊喜,但是他臉色依然緊繃:“誰教你那麼容易就相信別人的,就算是最親近的人,到了緊要關頭,也會捅你一刀。”
涼梓歪着腦袋,清澈純潔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會嗎?”
“嗯?”司徒潛挑眉望着她。
“如果有一天,在利益和我之間,你必須要選擇一個,你會捅死我嗎?”涼梓的眸子裡,閃爍着淡淡的笑意,彷彿這是個很不經意的問題,很平淡,平淡得就跟在討論今天吃什麼菜那般。
這麼嚴肅的問題,她居然可以用那麼平淡的語氣問出口。
那眸光,如此的清澈,無害,但是他卻彷彿被她一眼看穿了似的。
司徒潛驀地攥住拳頭,凌厲的如狩獵者般的兇狠眸光死死地盯着她:“會,我一定會。”
“會就會咯,幹嘛一直強調,一點都不乾脆利落,這樣會讓人以爲你在心虛啦,哈哈……”在利益面前,只要是正常人,都會選擇利益,但是聽到他那毫不猶豫的回答,她的心還是被蟄痛了一下,她轉過身說,“我累了,先回去了。”說完,便留下他,迅速地向着裡面走去。
司徒潛眯眸,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脣角微勾,膽小鬼,如果他真的能捅死她,她以爲她有多少條小命還能活到現在?
她承認自己被他的話蟄到了。
涼梓躲進房間裡,背靠在門板上,伸手捂住隱隱抽痛的心口,脣邊泛起一抹苦澀的嘲笑,嘲笑自己居然妄想天開,嘲笑自己居然想試探他的心意。
這些日子來,他對她的好,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但是她卻貪心的,不僅僅只想這樣,她想要更多,甚至他的全部。
“我真是個貪心的女人。”她自嘲地苦笑,她只不過是一間破拳館的少館主,又不是長得傾國傾城,更不是男人最愛的溫柔女子,她憑什麼啊?人家可是道上最具影響力,勢力最龐大的帝尊天下的少主,在他的眼裡,或者,她根本連根草都不是吧。
涼梓驀地皺眉:“靠,我這是在亂七八糟的想什麼破玩兒,他是帝尊天下的少主又怎樣?不就是出來混的?好歹我家開拳館,是正當生意,正經人,又不幹作奸犯科的事情,跟他們這些賺黑錢的人比起來,高尚多了好吧。”
涼梓這一想,瞬間開朗,臉上露出一抹如花兒般燦爛的笑容。
爲了弄清楚,剛纔在格鬥的時候,腦子裡出現的幻象,涼梓悄悄離開了酒店,來到自家拳館。
拳館的大門緊閉,在一旁貼着要出租的信息,看着這破敗的景象,她不禁有點心酸了。
她在這裡呆了十二年,現在卻走到了盡頭,以後再也不是她家的了。
她在一處隱秘的角落裡找到鑰匙,開門進去。
她纔剛踏進去,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她似乎纔剛離開這裡不久。
她皺眉:“很奇怪的感覺,我離開快半年了,怎麼感覺好像前陣子纔回來。”她望着其中一個格鬥場,眨了眨眼,彷彿看見了自己和司徒潛在上面格鬥,他很兇殘,把她摔得七暈八素,絲毫不見留情。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她來到辦公室,裡面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來大理,桌面上都已經鋪滿了灰塵,她走到放賬本的櫃子前面,把賬本拿出來,卻發現賬本不全,她翻開較早前的記錄,除了她老爸的名字,她還看到了一個陌生卻又感覺到熟悉的名字,素素。
“這個素素,難道就是老爸的新歡?”涼梓眼睛一亮,老爸真的有新歡,這似乎讓她的心有點安了。
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忍不住嗤笑說:“靠啊,我該不會真的思覺失調吧。”
她把賬本放回去,甩了甩腦袋,然後走出了拳館。
此刻雪已經停了,地面上白茫茫一片,在拳館的門外,一抹高大的身影矗立着,優雅卻蟄伏着危險。
“你怎麼會來這裡?”涼梓有些驚訝地望着他,她明明就是悄悄離開的。
“我來接你回去的。”司徒潛站在那裡沒有動。
這男人怎麼可以,在前一刻對你說出那麼殘忍戳心的話,下一刻,卻又說出,那麼溫暖的話?
他真是反覆得可怕。
涼梓脣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來到他的面前,他很自然地執起她的手,果不其然,那小手冰冷,一點溫度都沒有,他皺眉說,“怎麼沒帶暖手寶出來。”
“忘記了。”她俏皮地輕笑,他的手掌又大又溫暖,涼梓也很不客氣,把手往他的手掌裡擠,像吸血鬼似的,貪婪地吸取着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