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陣子,黃翌軒沒怎麼折磨她了。
或者,總是一些重複的事,久了,也就沒有新鮮感了。
獄警見她不回答,不耐煩的再度叫了一起:“沈心慈,有人探監。”
沈心慈依舊茫然。
她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來探望她。
衛梟知曉她所做的事,沒親手殺了她已經算是好的。而醉艾艾……呵呵,她都在婚禮現場被衛梟拋棄,她還有臉來探監?
從牢房中出來,那獄警板着臉,拉了一下她凌亂的衣服,讓她看上去至少周正一點,甚至還嫌棄的說了一句:“把你的頭髮打理一下,亂糟糟的,象雞窩。”
沈心慈從這話中,卻是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警官,我想問問,是誰要見我?”她輕聲問。
那獄警依舊不耐煩:“你見了不就知道了?”
又壓低聲音提醒一句:“不過,你還是聰明一點,要知曉,不該說的話,還是少說。”
這話,令沈心慈早就死寂的心,卻是突突的跳起來。
她這麼心思慎密的人,怎麼又不會料得,這一次來探監的人,定是有些來頭,甚至還上上下下給了不少錢打點,這個獄警,纔會對她說這些話。
沈心慈理了理亂糟糟的短髮。
要指望在這裡面有多光鮮,是不可能了。
她咬着脣,將自己上上下下的脣都咬了幾下,令自己的脣色看上去稍顯紅潤一點,才顫微微的進去。
不論如何,只要來人不是衛梟跟醉艾艾,她一定要求別人救她出去。
這樣一想,沈心慈又有些後悔,爲什麼,剛纔要咬一下脣瓣,要讓氣色好一點?
自己應該更慘一點,駁得同情,纔有可能被人救出去。
想着這些有的沒有的,醉艾艾擡頭看向來人。
那完全是一個陌生人,面容僵硬,只有一雙眼,還閃着陰冷的光。
好一陣,沈心慈才反應過來,這人,其實是戴了一層人皮面具的。
“你是誰?”沈心慈壯着膽子問他。
那人冷冷一笑,嗓子象鴨公嗓一樣的難聽:“我是誰,對你很重要嗎?”
沈心慈心下有些害怕,可依舊還是壯着膽子應了一聲:“當然對我很重要,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人,誰知道你安沒安好心。”
那人越發的笑得難聽:“難道沒安好心,還能比現在更壞?”
似乎比現在更壞,也就是死。
可跟目前的情況比起來,似乎死,倒是一了百了。
沈心慈聽着這話,遲疑的問他:“你這意思,還會幫我?讓我過得好一點?”
那人陰冷冷的笑:“不錯,我來見你,當然是打算準備幫你。”
見他真的承認要幫她,沈心慈心下倒遲疑:“你爲什麼要幫我?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那人傲慢回答:“確實不認識,不過有一句俗話,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他伸手,不客氣的掂起沈心慈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面對着他:“你是衛梟的敵人,當然就是我的朋友。”
“你跟衛梟之間,有什麼仇?”沈心慈小心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