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咬牙低頭,輕輕地說:“劉亦晨,不要和我開玩笑,我不喜歡開玩笑。”
歐陽可酷給我帶來的疼痛其實還沒有消除,那種徹到心底的寒冷讓我無法接受,不想開玩笑然後就在生命裡真的變成了事實,那才真的是最大的玩笑。
劉亦晨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話,只是專心看着前方,一路開車。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把車停在了一個墓地旁邊,那是專門的停車場。他停下讓我有些疑惑,我帶着疑問只是靜靜的看着會發生什麼事,他到底要幹嘛?
劉亦晨停好車,我們一起並肩走着,我擡頭看看一路沉默的他,最後終於打破沉默,扯了扯他的衣服,問:“劉亦晨,我們去幹嘛?爲什麼要來墓地?”
劉亦晨偷偷望我一眼,什麼也沒說,我只是看見他的嘴角上揚,一副得意的樣子。我故作生氣,然後停下來,“你要是不說,我現在就回去,才懶得理會你!”
劉亦晨回過頭,輕步走向了我,然後牽住我的手,“我只想你和我去看看我爸爸媽媽,就這樣。”
他的話讓我開始明白了,在墓地裡的爸爸媽媽,原來去了天堂。我不再反抗,只是點頭然後一路向前。
我們終於走到了劉亦晨父母的墓地,他鬆開我的手,然後默默走到他父母的墓地裡,用手摸摸他們的墓碑,我看見他們的墓碑捱得很近,就像說好一輩子不分離的樣子。
劉亦晨似乎很難受,我看見他的眼淚一點一點流下,彷彿心底破開了一個洞,誰都無法把它縫回去。
我過去拍拍他的臉龐,笑出來了,“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哭,在爸爸媽媽面前要笑。”說完,我用雙手給自己的嘴巴擠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因爲,我也需要微笑。
他用手揉揉我的頭,哭出了笑容,然後轉向對自己的父母說:“爸媽,這是我媳婦,你們看,她漂亮吧。”
我瞪着眼睛,努力要反駁他“誰是你的媳婦,我不是!”
他把頭靠到我的耳朵,輕輕的說:“就今天,當我一天的媳婦。”
我不忍心拒絕他,但是臉紅透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劉亦晨認真的看着他們,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給我做了一個動作:我們走吧!
坐上了車,劉亦晨開着車,我鼓起勇氣問他:“今天,是你爸媽的祭日嗎?爲什麼你不帶鮮花,還有,劉亦風不和你一起來嗎?”
他笑出來了,說:“傻瓜,當然不是,只是,因爲你很快就要成爲別的人的新娘,我只是想把你帶給我爸爸媽媽看看,要不然,就沒有機會了。”
我一聽,抿嘴低頭,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他繼續深情地說:“菲菲,你知道嗎?是你在我最落魄的時候給了我最美的溫暖,所以,再次遇見你的時候,我就發誓,我不會放手,我要你成爲我的新娘。”
我鼓起眼珠,不斷的搓着雙手,緊張的說:“劉亦晨,你能不能不要開玩笑,我不想說這個話題。”
“那天,在溪裡,其實你的意識不清楚,但是我還是有些意識,我清楚的聽見你在叫許清揚,不是歐陽可酷,不是我,是許清揚,所以,你還是愛他的,對吧,所以,我才遠離你,要是我們沒有控制自己,也許,我可以佔有你,但是,你會恨我,這樣的佔有一點意思也沒有。”劉亦晨說着,我聽着,不說話。
他最後說出:“我喜歡你,我其實很不願意你和可酷結婚,即使是演戲我也不願意,萬一你喜歡他怎麼辦?可是,我知道你的性格,你那麼好,爲了歐陽伯父你絕不會拒絕,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對別人那麼好,是許清揚教會你的,那麼,從現在開始,我想成爲第二個許清揚。”
我的嘴脣越咬越痛,越來越不知道怎麼回答,“劉亦晨,不要再說了,我不知道,我以爲你絕不會喜歡我這種女孩,畢竟,我們認識也沒有很久,而且,你不用變成許清揚,因爲,你是你,他是他,怎麼都不可能改變的。”
“我不是要變成他,我只是想變成你心裡第二個人,除了許清揚以外的人。菲菲,等歐陽伯父身體好一點,我會緊緊抓住你的手。”
我沒有回答,我只是沉默,原來,最難面對的就是感情問題,那爲什麼,許清揚我能那麼勇敢面對呢?是不是,年少時光最美,然後就不知道顧慮了呢?
劉亦晨知道我的心很亂,他也識趣的不說話了,只是把我載回宿舍樓下,我們簡單的告別了,然後收拾心情說再見。
劉亦晨一直看着我,我低下頭,迴避他的目光。最後他摸摸我的頭,說:“傻瓜,再見了。不要對我說的話有壓力,一直智慧的你永遠不要在感情裡掙扎,不管你心裡裝許清揚多久,都沒有人能阻止。”
我這才擡起頭,笑意滿面。他開車走後,我嘆了口氣,轉身準備上宿舍樓。
誰知道,那該死的歐陽可酷居然扶着一倆自行車,雙手搭在龍頭上,對我不滿意的吹了一個口哨,然後憤恨的瞪着我,宣佈:以後不能和劉亦晨走得那麼近。
我罵他,不客氣的說:“神經病,你該去精神病院看看了,沒時間理會你這麼無聊的人。有時間多去陪陪歐陽董事長吧。”
說實話,看見他,我的心情不再壓抑,甚至想到要成爲他的新娘,我都害羞期待,可是,他那天讓我徹底的寒心,也許一開始不要說謊,即使會心痛,也沒有關係。
歐陽可酷硬是拉住我的手,然後有些霸道的說:“吳菲菲,身爲未婚妻的你,不應該準備準備嗎?我們的婚期將近,你居然還那麼無所謂?”
我無奈的笑出來了,反問他:“這只不過是一場遊戲,要不是爲了歐陽董事長,誰願意嫁給你,嫁給你,真是倒了八百輩子的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