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都什麼和什麼呀,咱連上官敏她的小手都沒摸過……跟你們說了估計也不信……案子,都是爲了案子,不信你們問她!”
“理解,理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回來都說了,爲了抗日,差點把女同性戀,什麼名字來着,對,優美,差點把優美給上了……”老大果然一臉不信的樣子,誰見過破案還能把女警給破哭的。
“平生最怕見女人哭了,女人哭可比小孩哭還難哄,一哭起來,比小孩還不可理喻。最好的辦法是別多理會,要不她還越哭越來勁了……不過,去臺灣抗日沒成功,下次諸君還需努力。”小胖子說道後面賊兮兮地說。
“也是!艾老師難道也是如此?”魚頭悻悻地說着,不過也被剛纔一大堆淚水泛起了惻隱之心,想想這沒爹沒媽,還揹着一頂大黑鍋,着實也可憐的很。
又想起了那個優美,也是可憐又可恨!
關門聲、腳步聲,魚頭一擡眼,上官敏臉紅紅地從衛生間出來了,洗得白白淨淨,江南美人的膚色白皙天成,倒還真不輸於夏若蘭。
沒想到這小妞走過來,還故意靠在魚頭身上,抓住魚頭的小手,“也好,要不,過兩天我們就去見見那個婦產科主任檢查一下。”
衆皆愕然!
“啊,想起了,還有事,你們慢慢玩,我們先走了!”老大站起來。
“哦,對了,我也是,走,走,有熱鬧也不能看了。”
“水生,幹嗎呢,快過來幫忙……”廚房裡傳來大牛的喊聲,但抑制不住的笑。
一個跑的比一個快,這幾個損友拔腿就溜了。
看着上官敏怪怪的眼神盯着自己,魚頭很自覺地抽出自己的手,嘿嘿一笑,打趣着:“你看你看,戲演完了,演的真心不錯,最佳女主角是非你莫屬了,可是,咱的形象都給你毀了,你說,該怎麼補償。不過,還是別亂化妝的好,這素顏朝天、白白嫩嫩,和咱廚房裡白蘿蔔似的,有的一比,這多可愛……啊……”
明顯是開玩笑逗逗她,不過上官敏卻是不理會這貨的胡說,自然地坐到了魚頭身邊,像是思忖了良久才說道:“謝謝你,魚頭……這麼多年了,雖然也有父親的戰友、同事還有領導都對我很好,但他們都無能爲力,而更多的人則都堅持着監守自盜的結論,都把我爸當賊看,要不是我考上警校做了警察,捎帶着我這女兒也成賊了……謝謝你,我一直相信,有人的眼睛是亮的。
”
“別、別……我也就說說,給予同情誰都會,不值錢。你也不要對那些專案組成員有意見,人家都是揹着領導的死命令下來,說句不好聽地話,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像我老爹這麼傻乎乎的沒幾個。”
上官敏的頭側着,眼神側視着,像是沉浸到了曾經的幸福中,聲音輕輕軟軟地說着:“那陣子,我才七歲,我媽媽得了重病,我爸爸衣不解帶伺候着,下班回來,帶着爺爺做的吃得就直奔醫院……回來,我都睡了……來了滿屋子公安,就是沒有我爸爸,再也沒有見到我爸爸……可他們都說我爸爸是個壞公安,是殺人兇手,是小偷,偷了公家的東西跑了……半個月後,我媽媽撒手去了……跟着我也成了賊了,沒人和我一起玩了,我也沒心思和誰一起玩,天天傻傻地等着,我爸爸會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喊着我,然後我撲到他的懷裡……我……”
魚頭卻在想着,“那年你是七歲,咱才五歲,若蘭是六歲……”
說着,說着,泣不成聲的上官敏,又伏下了臉,埋在的臂彎裡,魚頭聽得這一臉悽楚,卻是無從安慰了,上官敏抹了把淚,拉着魚頭的手,又有點失控了,悽苦焦色地喊着:“你說,你說,他那麼一個正直的公安,他怎麼會去偷根本不認識的文物?會去殺害同一個單位的小戰士?會扔下他唯一的妻女亡命天涯麼?……如果他活着,他一定會回來的,這裡有我和媽媽……你說,要是他還活着,他會回來嗎?”
“會、會、一定會……”魚頭眼睛酸酸地,有點口是心非地安慰着。
於是,紙巾被抽着一張張地染溼了,一張紙地扔進了垃圾桶。
魚頭看着上官敏,心裡的話思忖了良久,才語重心長地說道:“敏姐,我……我理解你的心情啊,可這些說明不了什麼,感情是不能當證據放到案卷裡的,我就再相信你,也不管用呀?……我勸你呀,反正十幾年都這麼過來了,我們心裡已經認定他不在人世了,既然那樣,我們就當他是一個殉職的公安。當然,我們要做的不是懷念,不是悲傷,而是要去找到證據,能說明一切的證據,你說對不對?”
“嗯,”上官敏點點頭,黯黯地說了句:“你要沒爸沒媽,像我一樣從小是孤兒,你也會時常想着……以前,以前我也沒這麼釋放過……”
“明白,明白!說的也是,不過呢,光棍也有光棍的好處。”魚頭挪挪身子,安慰地說道:“不知道你見過我爸沒,看上去還
不嚴厲,但要是他嚴厲起來,眼光能殺死人。說句實話,我啊,寧可被老媽的笤帚打爛,也不願意見到他殺人的目光……”
魚頭神采飛揚地說着,上官敏被被這話逗得真笑了,含着淚笑了笑,擦擦眼睛卻是說道:“愛的方式不一樣,我相信他們都是很愛你的嘛。”
“呵呵……那倒是。”一想到老爸老媽,魚頭的臉色溫和了,笑了,燦爛地笑着說:“打小,我爸就數落我媽培養一個吃貨有什麼用……哈哈哈……小時候不懂事,這後來才慢慢懂了,從小養到大,費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錢,上學十幾年花錢、出來讀書花錢、老倆口估計在我小時就籌劃着攢房子本娶老婆錢……去年看到我能賺錢了,又擔心賺黑錢,現在能抓壞蛋了,又擔心有危險……你說,這父母做得多累!”
這估計是魚頭活了二十幾年的最大感悟了,只是不好意思說給自己爸媽聽,上官敏卻聽的一臉嚮往的樣子。那種暖暖的溫馨讓她回味無窮,她像是理解、像是羨慕更像是懇切地說着:“魚頭啊,是你不太瞭解你自己……一個個那麼難的案子,到了你手上都舉重若輕,連碎屍案都被你找到了嫌疑人……要說還有一個人能洗脫我父親的冤屈,我,就只相信你,只寄希望於你了。”
“盡力而爲吧,其實無論是周局,戚隊他們,沒有一個不想案子真相大白的,但是,他們有心無力,分局有嫌疑沒法自己出手,就算出手真相也不是那麼容易查出,保不準黑手就在自己身邊,又保不準又有哪個隊友倒黴,真的是無力迴天……他們相信我,你也要相信他們。再說,那個時代,政治風雲莫測,萬一說錯話,可能就是掉落萬丈深淵……”
魚頭笑着,讓上官敏莫要戴着有色眼鏡。從他的瞭解,其實分局熟悉上官文的老人們還都是心底有數的,並不認可上官文嫌疑人的身份。
“我其實也不怪任何人,要沒有他們暗暗相助,我連書都念不起,更不用說能做警察了。”上官敏苦笑着說,好像有所釋然,又一臉希望地看着魚頭。
“我,我這次能不能做個編外?保證不向其他人透露!”“這個,沒問題,紀律這東西,咱從來沒太當回事,再說,這個案子還真離不開你。”魚頭心底放寬了一些,隨口問了句:“這個案子我還有很多地方迷糊着呢?咱們先別當真,就當說說玩玩啊,當年局裡的領導,袁副局、周局,我們都熟悉,就伍局,就是伍大隊的父親,我還從來沒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