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對的是，這個墓坑裡有兩具屍骨。
“但是，過去，大家一直認爲，上官文可能被人害了，但爲什麼不大膽推測，吳明這個特務同時也被殺了，這，也許纔是之後十八年上官文和吳明一直無聲無息的原因？……”
魚頭一拍自己的腦袋，“啊，我怎麼這麼笨呢？爲什麼不堅持這種大膽推測。這，就對了，分局裡發生的兩聲槍響，第一槍，毫無疑問是小戰士遇害，夾雜在雷聲中的第二槍，應該是說不定是吳明被殺，而不是上官文……”
魚頭覺得豁然開朗。
“可是，那上官文又是怎麼遇害的？”魚頭在給自己出題。
“沒法確定，可能昏迷了，被兇手的木棍擊殺，或者掐死，或者其他……對了，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過去一直沒有重視，中秋節那一天上官文是帶病在身，重感冒。姜大爺就說過，白天上官文人是昏沉沉的，帶病堅持工作……”
“說不定當時他在昏睡中？或者昏迷之中被黑手……”
魚頭想起了第二次去若蘭母親的辦公室，自己那天怎麼會那麼地睏乏，甚至直接睡着了……
“不會，她在水裡加了料？……”
現在想想應該是的，那她的目的是什麼，她也不可能是害自己。莫非，是爲了給自己一點啓發？
魚頭喃喃自語：“鈕釦，金屬鈕釦，銅鈕釦……”
心裡暗笑，“不會最後着落點還是靠了這個文物局齷齪的傢伙吧，讓自己柳暗花明又一村……”
撥通夏白的電話，“幫我查一下咱們警服的歷史，還有警服上的鈕釦？”
“什麼警服上的鈕釦？”
“是的，哪一種款式上警察制服上是銅鈕釦，或者金屬表面噴銅……”
“這還不簡單……”夏白在另一頭笑道。
在兩零零零年以前，中國警服經歷了十次的大變動，1983年式警服是人民警察正規化建設的標誌，在歷史地位上類似於解放軍的“八五式”軍服。
“八三”式警服實行正值中國警察實行警銜前期，服飾有所改觀，增加了配飾，主要有：增加了肩袢和肩花，肩花分警種，主要有行政、交通運輸、司法和企業。領章依然爲“兩面紅旗”；戴臂章，臂章也分警種。
“那就是說，八八年的時候是八三式制服嘍？”
“是的，八八年警察制服上的單排扣是銅色的鈕釦……一般市場上的鈕釦用銅的估計很稀罕……怎麼，你瞭解這個幹什麼？”夏白在另一頭說。
“哦，明白了，是這麼一回事，將軍山發現了一個墓坑，裡面有兩句屍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去看一看……”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夏白在另一頭笑着說。
“你這是標準的捕
風捉影……”電話裡還傳來焦炭的諷刺笑聲。
“沒辦法啊，這不活馬當死馬醫……馮老大嘴巴太硬，跟個刺蝟似的……現在咱們一頭撞了南牆，沒有進展，無從下手啊！”魚頭嘆道。
傍晚的將軍山，夕陽西斜，五彩的餘光落在了一個個小山頭。這一個墓坑就在開發商最後面的山坡下，工地已經延伸到了這裡，前面一百多米處豪宅的影子初現。
墓坑就簡單地木板枝條封了一下，但木板表面貼着文物局的封條。要不是這工地上都知道里面啥都沒有，除了屍骨，不然這個封條不過引起更多人的野心和慾望。
看看四周無人，前面工地上的工人們恰是晚飯的時間，魚頭輕輕揭了封條先放在一邊，然後打開一個小洞，鑽了進來。
裡面黑乎乎的，打開手電筒，墓坑不小，高度有一人多高，十幾米深，裡面結構比較完整，土方夯地很嚴實，只有入口處有坍塌的痕跡。
陰森森地，在墓坑最裡面果然是兩具半露的屍骨。魚頭蹲下身子，在墓坑的地面仔細搜索。
半個小時過去，沒有什麼發現，失望，看看泥土覆蓋的骷髏頭，魚頭輕輕地把它取了出來，沒有什麼明顯特點，連是男是女都無法辨認，更別說其他了。
這一塊土質要明顯疏鬆一下，大墓坑口子那找了一根堅硬的枝條，回到裡面，撥了撥土的表面，沒有想要的東西。
把另一個頭蓋骨也輕輕地取了出來，撣去灰塵，大小差不多，黑幽幽的兩個眼睛洞，尤其滲人，黃裡帶白的天靈骨……
就在這時，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步伐聲和挖土機的馬達聲。
“待會兒，趁着沒人，就把這個給推了，明天就開始這邊施工……”估計是一個工頭模樣人的聲音傳來。
“混蛋！”魚頭心裡怒罵，“這幫無良開發商……”
“張頭，好像有人進去了，盜墓了……”
“哈哈哈，最好，把裡面的傢伙抓住送派出所，墓坑推了的責任就是他的了。”這傢伙絲毫不顧忌。
“出來，快出來……”幾個民工在洞口喊。
魚頭鑽了出去，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外面站着幾個民工，還有一輛推土機正整裝待發……
“幸虧抱着一絲僥倖人來了，不然全完了……”他心裡慶幸不已。
“幹什麼？叫什麼叫？”他對着這幫人怒喝。
哦喲，原來還氣勢洶洶地幾個民工一下子就被喝蒙了。身不由得退後了幾步，這什麼盜墓賊，貌似比警察還氣焰囂張。
那個估計是小包工頭的傢伙嘴裡叼着一支菸，從挖土機旁走了過來，“小兄弟，夠橫啊，有沒有寶貝？”
“有什麼寶貝？”魚頭不由得一愣。
“有人可是看到你進去
了大半個時辰了，沒有寶貝在裡面那麼長時間幹嘛？”這肥頭肥腦的傢伙露出一副貪婪的嘴臉。
“小寶，大頭，把這傢伙身上搜一搜，沒有東西的話扭送到派出所去……”這混蛋，居然還抱着人財兩得的想法。
被他點到名的兩個愣頭青就要衝上來。
“站住，警察，辦案，你們敢妨礙警察辦案，當心老子把你們全抓起來……”
一聽是警察，那兩人驚了一跳，趕緊縮了回來。
“你說警察就是警察，警察還會鑽墓坑，”小包工頭一副久經江湖的樣子，“我說你們兩個傻貨啊，人家一說警察，你們就怕了。”
“那，……”倆小子囁囁噓噓地問。
“警察，有證件嗎？”包工頭仔細打量着魚頭，不像，肯定不是，太年輕了。
魚頭一摸口袋，糟了，今天爲了她們畢業慶祝，換了一身新衣服，證件什麼都在樓上的房間裡。
拿起手機，撥了夏白的電話，半天沒有反應。怎麼回事？仔細一瞧，暈倒，這小山裡竟然沒有信號。
魚頭恨不得砸了手機，什麼移動，關鍵時候掉了鏈子。
“怎麼樣，露餡了吧，你以爲老子是被嚇唬長大的啊……”小包工頭得意地說。
魚頭對着小包工頭，勾勾手指，“過來……”
“幹什麼？……”小包工頭一愣，這傢伙太猖狂了，看看周邊小兄弟不少，大着膽子走了過去。
“貴姓？”魚頭一把摟住他的肩膀。
“姓陳……”小包工頭被魚頭的熱情搞得不明所以。
“娶媳婦了沒？”
“五年前就娶了？”
“蓋新房了沒？”
“還沒呢？就準備這個工程做完過年回去蓋新房……”
“我說陳兄弟啊，現在有個發財的好機會。”魚頭壓低了聲音。
這傢伙身子骨抖了一個精靈，“真有寶貝？”
“想什麼呢，我告訴你，這裡面是一起重大謀殺案的現場，報了警可是有功有獎金的……”“真的？”
“那是當然！”
……
“鬼才信你，兄弟們，上……”
但這個“上”字沒說完，魚頭就狠狠地把他摁住了，兩隻胳膊扭到了後面，不能讓他脫身。人家人多勢衆，只有擒賊先擒王！
“哇，兄弟，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輕一點，輕一點啊，我的胳膊都要斷了。”
“少廢話，別上來，不然我先廢了你……你們倆，去，打個電話報個警，就說這裡發生嚴重的鬥毆事件，趕緊派人過來……”
“快去，快去，猶豫什麼，媽的巴子，不信警察來了不抓你進去……”小包工頭對着那兩個手下吼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