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蕭夜珩沉浸於書籍之中,閒暇的時刻讓他心中平淡,近日來這朝堂之上一切安寧,似乎很多事情都在朝着好的一面而發展。
懷應侍奉在身側,陪着蕭夜珩一同翻閱書籍,懷應正直站在這,手持浮塵。
“懷應,近日來這宮中好在是安寧了,如今朕也能安心看會書。”蕭夜珩輕聲喚到懷應的名字,他連連點頭。
向來蕭夜珩獨自心情悠然的時刻都會和懷應講述,懷應雖說身爲公公實則也是有份量的朋友,對於蕭夜珩來說,懷應溫柔真誠,並且他忠心耿耿,是難得的人才,也只有他能懂得蕭夜珩心中所想。
蕭夜珩常常感謝自己能遇到懷應,沒有錯失這般好的奴才。
“皇上安心就好,如今這朝政之事也會逐漸被掌控,不過還是莫要操之過急。”
蕭夜珩輕輕點頭,正想要開口之時,庭院中響起了聲音。
總管公公王泉正在庭院中守候着,臉色陰沉,心中妒忌懷應,向是先皇在世的時候都是他貼身侍奉的,如今到了這蕭夜珩是皇上的時,他這個總管公公似乎沒了什麼用處,也不能得到最新的消息,讓他也不能再肆意妄爲的與大臣們同流合污。
王泉陰沉着臉色,身旁宮女太監都不敢靠近,這時候若是被王泉抓住了,免不了的一頓臭罵。
也是因此宮中太監和宮女都會繞開他走,若是實在繞不開的時候也只能硬着頭皮迎難而上。
宰相郜宗緒緩緩走來,入了庭院,王泉看到郜宗緒的時候,兩眼放光,急忙向前走去,撮着手,滿面微笑看着郜宗緒。
“宰相大人,奴才給您請安。”
王泉天性就是狗腿子的模樣,面對誰都要拍馬屁,只要是有勢力的人他都放在眼中,恭恭敬敬的,若是沒有勢力的人他王泉理都不樂意搭理。
“王公公,皇上可在此?”
郜宗緒是打聽好了蕭夜珩的動向這才入宮前來,否則就會撲個空。
除了朝堂之上的時刻,蕭夜珩向來就不願意見到郜宗緒,也曾多次回絕了郜宗緒的求見。
這也讓郜宗緒心中很氣憤,可好歹蕭夜珩也是皇上,他也不能奈何的了蕭夜珩。
“在的,在的,請宰相大人稍候片刻,奴才這就去通報去!”
王泉滿面譏笑,這臉上的肉脂都堆積在一起,讓人看着喜感很足,也是難得見到這般的王泉。
還未等郜宗緒有所迴應的時候,王泉急匆匆趕去殿中,倒騰着兩個小短腿跑的比誰都快,一溜煙也就入了殿中。
“奴才參見皇上,皇上宰相大人前來求見,說是有要事商議!”
王泉低着頭靜靜地等着蕭夜珩有所迴應,他不過是隨口扯了個理由罷了,心中緊張,生怕蕭夜珩拒絕了見面,那郜宗緒的脾氣恐怕就要撒在自己身上了。
“罷了,讓他進來。”
“得嘞,奴才遵旨!”
這下王泉激動的向外趕去,生怕讓蕭夜珩注意到自己,他可是總管公公,這般急躁的模樣讓蕭夜珩看到恐怕是會多想的,認爲他站在了郜宗緒身旁。
郜宗緒緩緩走入殿中,恭敬作揖:“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夜珩輕輕揮手,眼神還停留在自己眼前的書籍上,看來根本就無心理會郜宗緒。
郜宗緒將這一切都看在眼眸中,他冷着臉露出不悅的情緒。
“皇上,臣有事要說!”郜宗緒的語氣堅定,聲音較大,蕭夜珩緩緩擡頭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當真以爲是有什麼大事呢。
“宰相請隨意說,朕都聽着呢。”
緊接着郜宗緒的眼神飄向身旁的宮女和懷應,蕭夜珩心領神會,不想與郜宗緒這個倔脾氣浪費時間,揮手示意,殿中宮女太監都退了出去,懷應望着二人之間的情緒,有些擔憂,逢兩步一回頭,蕭夜珩對着他微微點頭,懷應走出去小心翼翼的把門帶上。
“皇上,如今邊疆戰亂,臣親自帶兵前去平凡,眼下局勢大致穩定,臣纔回宮來,皇上卻如此打臣的臉,讓臣寒心。”
蕭夜珩眼神困惑的看着他,他這般說來定是錯的,蕭夜珩還從未虧待過他。
“宰相,朕可是從未虧待過你,何來打你臉這一說,宰相在這宮中位高權重的,朕就是想也萬萬不敢呀!”
蕭夜珩擠眉弄眼的,說話聲音輕悠悠的,實則上都是在暗中諷刺郜宗緒罷了。
“哼,皇上這話說得好聽,老臣這一生都奉獻給了朝廷,先皇在上,先皇待老臣很好,老臣自當感謝先皇,這是發自肺腑之言,而皇上對待老臣卻是……”
郜宗緒故意只將話說了一半,蕭夜珩心中大概明白,他就是不樂意接下郜宗緒給他佈下的圈套。
“朕不能理解,宰相如今也還是當年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彷彿少年般,朕很欣慰,宰相這年歲半百還能看着這般年輕……”
蕭夜珩嘴角上揚,看着郜宗緒站在自己眼前,他就是偏偏不賜座,琢磨着郜宗緒自己乏累了也就回去了。
“皇上莫非不知朕說的何事?”
蕭夜珩愣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他這般聰慧過人,說不知也不好,眼下面對郜宗緒也是棘手。
“咳咳,朕不懂宰相的意思。”
二人都清楚彼此心中所想就是不說出口,在這浪費時間。
郜宗緒乾脆開門見山,見蕭夜珩根本不想理會他,郜宗緒自己的耐心也已經所剩無幾。
“皇上,那就恕微臣失禮了。”
蕭夜珩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冷漠。
“秦妃娘娘才入宮就被皇后責罰的事情,皇上必然知道,秦妃娘娘乃是自小在疼愛中長大的,也是出自書香門第,秦妃向來守規矩,可剛入宮就被打腫了臉,此事皇上不應給臣一個解釋嗎?”
蕭夜珩看着郜宗緒眼神中充滿驚訝,郜宗緒居然就在這直言不諱的指責他,顯而易見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
“秦妃詆譭皇后,理應當責罰,宰相莫非就是爲了此事而來?”
歷來,朝中大臣不易過問後宮之事,後宮之中嬪妃的感情糾葛並非是他人能夠插手的,蕭夜珩體會到郜宗緒不把自己這個皇上放在眼中,心中氣憤不已。
郜宗緒見蕭夜珩陰沉着臉,他也將臉面撕破,更是不用顧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