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義市,號稱是離國在南方的都城,美麗透着妖嬈,華美的外衣下面藏着一窩蝨子。既稱得上是南方的最繁華,也是南方的最混亂。既然是兩最之城,自是有人愛它有人恨它,矛盾。
臨近黃昏,青靈和路逸舟低調的抵達了廣義市。廣然省省長張子民攜帶秘書秘密前來接機,黑色的奧迪很快融入到了廣義的街頭。跟隨張子民來接機的秘書姓曹,曹雲飛,本地人。
洗塵宴設在一家高檔的私人會所,從裝潢佈局不難看出,這家會所的私密性很高,不然張子民也不可能在這裡設宴招待她和路逸舟。畢竟他們這次下來,知道的人並不多。菜都是廣怡的特色菜,雖然在京城也很常見,但是味道卻大不同,怎麼說呢,就是地道。酒是紹興的黃酒,配海鮮吃最好。青靈是喜歡這樣的搭配的,再說了粵菜的特點就是最大限度的保留了食物本身的味道,吃起來與別的菜系又有了很大的區別。看得出來,張子民也是吃的行家。
酒過三巡,說起正事。張子民悄悄使了個眼色,曹秘書便揮手屏退了包間內的服務員。
“路先生,青小姐,這次事情有點棘手,所以纔去龍武組找了司徒將軍。”張子民客套開場。
“張省長,我有名字,叫青靈,不叫小姐。另外我們在龍武組的軍銜是少將,能坐在這裡也不是平庸之輩,上面也絕沒有敷衍生命的意思。”儘管張子民表面上很客套,可是青靈還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張子民對他們的不屑一顧,俊男美女在一起,衣着華美,舉止不凡,怎麼看都不像是身懷絕藝的人,倒像是來混吃混喝的。張子民都有點懷疑上面是不是搞錯了。
青靈這話算是直接拂到張子民面上了,堂堂一省的省長除了在京城走到那裡不是人人供着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拂過面。青靈倒沒覺得什麼,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比坐在那裡的張子民身份又不知高貴了多少,背景深得能壓死他,可她也照樣不買賬。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在京城裡隨便一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背景深得都能嚇死你。當然這話說的有點誇張,可也不否認這是事實。京城就是一個官擠官的地方。可坐在旁邊的曹秘書就有點坐不住了。
路逸舟坐在一旁端起茶杯只喝茶,不說話。路逸舟這樣的人,即便是他就坐在你面前,你也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但是你看不透他,他還能看不透別人?末了,品了一口茶,悠悠吐出一句,“毛尖?曹秘書,讓服務員換一壺二十年的普洱吧。”這句話說的夠毒的,表面聽起來沒什麼,其實就是暗諷張子民不會辦事。倒不是說茶的問題,而是對什麼樣的人辦什麼樣的事。
張子民有些冒汗,對面坐着的兩人,年紀不大,說話做事都很老成,最重要的是人家可是國家龍武組的少將,比他這個省長高了不知多少。張子民是什麼人,那是在人精堆裡討生活呢。從兩個人的說話裡就能聽出個一二三來,換了壺茶,立馬換了個笑臉,“路先生,青姑娘,路途遙遠,我在此略備薄酒,爲二位洗塵。”這次眼裡帶了莊重,話裡也更爲客氣。直呼名字顯得沒有禮節,稱呼職位顯得太過嚴肅,更主要的是關係遠了,中間變換下,也順口。
路逸舟是不介意的,只要你別拿斜眼看他,稱呼什麼倒是無所謂的。青靈也不矯情,品了口酒,味道醇香,“行了,張省長,場面話就免了,還是說主要的吧。介紹下這邊的情況吧。”來之前,司徒將軍和老爺子都沒說什麼,就是路逸舟說這邊發生了連環殺人案,很殘忍。
曹秘書立馬拿出一沓文件來,開始詳說,“半個月前,廣義市南城公安局接到報案,花園小區有一對老年夫婦遇害,報案人是死者的兒子。此後,廣義市又連續發生了六起老人死亡事件,作案手法一模一樣。死者都是緊閉雙目,面容安詳,但家中財物遭到大洗劫,卻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好像作案人知道錢放在什麼地方一樣。還有就是死者都是六十歲以上的退休老人。”曹秘書說完將手中的材料遞給青靈。如果不是家中的現金不翼而飛了,他們都懷疑這些老人是正常死亡。現在這事是鬧得全城人心惶惶,直接影響了人們的正常生活。
“既然是這樣,那直接負責這件案子的廣怡省公安局的局長今天怎麼沒到場?”看了幾眼資料,青靈擡頭看着曹秘書問道。反倒是一個對案件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坐在這裡說這些。
“這件事已經引起省級高層的高度重視了。”曹秘書連忙解釋道,再說了您不是上面下來的人嘛,當然是一個地方的最高行政長官來迎接了。省委書記不在,當然就是省長了。
“我們不是來視察的。”路逸舟當然知道曹秘書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