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一眼便認出了她,這個渾身散發着騷氣的女人,不正是之前見過的,小雅的那個閨蜜嗎?
彷彿抓住了一絲頭緒,天凌努力回想起當初小雅說過的話。
那天在小雅的家中,她說自己總是會做噩夢,夢到被別人追殺,而且只要一醒過來,身上就彷彿被什麼東西壓着一般喘不過氣。
隨後,她的這個閨蜜就將她介紹給了劉厲手下的看相人,說什麼之前遇到怪事就是找他給破除的。
結果兩人信以爲真,真的去找了那個人,也就引發了後來的這些事。
這一切絕對不可能只是巧合,她的這個閨蜜肯定有問題,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心念一動,天凌再次將小花臉的面具戴在頭上,煙也被扔在了車上,他把車就停在原地,悄悄跟了過去。
這名留着棕色波浪發的女子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人跟着她,那對鬆垮的屁股隨着高跟鞋前進的腳步,不停地在小皮裙中左右搖擺着,沒有半點彈性。
女子時不時會拿出手機撥弄幾下,隨後擡起頭看看四周,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天凌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遠跟在後面。
好在這附近的幾條巷子內都十分雜亂,隨處可見堆積的雜物和垃圾,污水順着小路中間流淌着,沖刷出一條窄窄的溝壑。
一路跟了十幾分鍾,女人一直走到一處僻靜的舊樓下方。
她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樓號,確定就是這裡後,緩緩走進樓內。
跟在她身後的天凌連忙快步來到樓下,他不敢跟着上樓,擔心會發出聲音被對方聽到打草驚蛇,只能悄悄躲在樓下,將耳朵貼近樓道口,聽着上樓的腳步聲。
“噔噔噔噔……”
高跟鞋清亮的腳步聲在三樓處停止,緊接着,隱約間傳來一道開門聲,似乎有男人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兩人說了幾句,女人便走了進去,房門被輕輕關上。
天凌站在樓梯口,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今天這事兒來得突然,讓天凌覺得不太正常。
他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不能讓這件事不明不白的就這麼過去,他想要弄清楚這女人到底和劉厲他們有沒有關係!
拿出手機,天凌想了一下,還是發了一條短信出去。
看着消息已發出的提示,天凌深吸了一口氣,也跟着走了進去!
剛一進入樓道,一股濃重的灰塵味兒夾雜着潮味兒撲面而來,哪怕天凌此刻戴着面具,這股讓人不適的氣味還是鑽入了他畸形的鼻孔之中。
沒有了鼻毛的幫助,天凌對於異味十分敏感,他晃了晃腦袋,悄聲邁上了樓梯。
這棟樓似乎很久沒有人清掃了,估計住戶都沒有幾家,樓梯上積着厚厚的一層灰塵,偶爾還能看到幾片枯黃的蔥葉。
左側的樓梯扶手佈滿了鐵鏽,天凌手欠的伸手晃動了一下,差點沒將其給拽下來。
趕緊收回手,天凌拍了拍手上紅褐色的鐵鏽,他發現自己剛纔趴在樓道口聽聲完全是多餘的,因爲此刻的樓梯上清晰的印着女人高跟鞋的腳印。
他順着腳印一直上到三樓,最後在三零一號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以前從來沒幹過類似的事,天凌的心跳有些加快,這女人看打扮也挺講究的,完全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啊。
心中覺得奇怪,天凌又往前走了一步,側着頭將耳朵靠近房門,想要聽聽裡面的動靜。
“吱呀!”
房門被人從裡面突然打開,波浪發女人面無表情地看着愣在門口的天凌,小聲說道:
“進來吧。”
天凌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防備,但是裡面的人突然開門顯然是在等着自己,這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方既然把門打開讓自己進來,那他也就沒有退縮的道理,而且他也不認爲一個女人能把自己怎麼樣。
擡腳走進屋內,波浪發女人隨手將門關上,樓道內的異味也在門關上的同時被隔絕在外,這讓他的鼻腔略微好受了一些。
擡頭向四周望去,這是一間老舊的屋子,空間不大,裡面的傢俱像是幾十年前的老物件,牆上的白漆都已經泛黃,不少牆皮脫落下來,露出裡面粗糙的水泥牆面。
在大屋中擺放着一長條沙發,沙發上鋪着藍白格子的單子,遮蓋住幾處已經爆開海綿的口子。
一名留着一小撮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盤腿坐在沙發上。
他端着一杯茶水,手邊擺放着一個大號的電視機遙控器,笑着跟天凌打了個招呼。
“又見面了,咱們倆還真是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