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羞地將頭埋在冷先生的胸口,不去看那些媒體鏡頭。
喬景輝笑得高深莫測。
滿座賓客都在等一個答案。
虞瑾的心懸在了嗓子眼。
他會答應麼?
他是東方赦麼?
“冷先生,你倒是說句話呀!”
Joana急了,小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這個小動作,很是熟悉,印象中,似乎也有一個人經常愛這麼做。
男人太陽穴突突直跳,下意識的,他的目光便在那羣賓客間逡巡,忽然就落在了那戴着淡紫色面紗的女子身上。
再也,移不開視線。
虞瑾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千言萬語只匯聚成一記絕望的眼神,痛楚地望着他。
男人心中彷彿一下子被巨大擊中,疼痛得無以復加。
是了,就是她了,那眼睛,不會錯!
“冷梟,你這是對喬某的決定有異議?”
喬景輝愣住,難不成這傢伙要在衆人面前駁了他的面子不成?
目光始終澆築在虞瑾身上,男人忽然勾脣,露出那久違了的招牌笑容。
“喬先生,您的好意冷某心領了,但冷某與令愛並不合適。”
話已至此,拒絕之意已然明顯。
虞瑾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掌心已經被指甲掐出了血。
Joana當即眼淚便流了出來,委屈地拉着他,“冷先生,我不怪你,但是你也不該在這麼多人面前黃了我的面子啊,以後你要安娜怎麼嫁人?”
女孩哭得心碎,喬景輝擡手,制止媒體繼續拍攝。
場面,一瞬間混亂起來,原來運籌帷幄的喬景輝也有些犯難。
自己這樣做,無疑是給女兒丟臉了……
“冷先生,爲什麼?”Joana小聲啜泣,她連哭泣的樣子都是優雅的,如瓷娃娃一般,令人生疼。
男人擡手擦了擦Joana的眼淚,那動作明明是情侶間才該有的,可是由他做出來,就像是大哥哥對小妹妹的疼愛。
“J,我比你大了十一歲,不合適。”
“冷先生……”
愛情哪裡分什麼年齡?分明就是他心裡住着別人,一定是那條項鍊的主人!
“冷梟!你別不識好歹!”喬景輝怒了,他果真當衆拒絕!
那他爲什麼又要在書房說出那樣的話來?
“多謝董事長擡愛,冷某不才,叫您失望了。”
一言一行,哪裡有一點點東方赦的傲慢?
在場的人也敢篤定,眼前的人絕不會是東方赦!
因爲,東方赦從來傲慢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就連虞瑾,心中也開始打鼓。
這個人,還是她所認識的東方赦麼?
沒了那一頭張揚的火發,取而代之的是乾淨利索的黑髮,收斂起身上耀眼的光芒,甘願淪爲陰影的男人,還是那個舉世無雙的東方赦麼?
“九兒,你怎麼心神不寧?”
“沒事,我去下洗手間。”
虞瑾跌跌撞撞,倉皇逃離。
她有很多疑問,她很亂很亂。
東方赦到底去了哪裡?
是不是父親騙了他?
高臺上,男人望着那抹身影跌跌撞撞離開,一顆心彷彿忽然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疼得他下意識地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