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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若無其事
許毅的眼前浮現出一張洋溢着笑容的臉龐,她有着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皮膚白潔如玉,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從她秀眉到鼻樑那塊,有一條淺淺的疤痕,很長,不過並不明顯,乍一看,別人絕對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因爲他們都被女孩燦爛的笑容感染了。
她是前世項彬的同桌,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她樂觀,臉上整天洋溢着微笑;她成績優秀,一直在年級獨佔鰲頭;她多才多藝,唱歌跳舞樣樣精通,好像不論在哪裡都是同學們的中心人物;她美麗,美得有些驚心動魄,讓人自卑,雖然臉上有點童年留下的瑕疵,但這對她的美麗沒有絲毫影響……
項彬和她同桌近三年,近三年的同桌生涯仍舊曆歷在目,猶如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項彬那時在衆多同學當中只能用平庸來形容,沒纔沒貌,更沒錢。在項彬眼中,她就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神,讓人只能仰望。所以打一開始,項彬就更本對她沒有存任何幻想,自己也不去特意找機會和她說話,暗自在心中在課桌上劃了一道無形的三八線,不越雷池一步。
直到那一次,她用手臂輕輕地碰了碰項彬,微笑着說:“項彬,你能幫我講講這個題目嗎?”
項彬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他瞥了一眼她的本子,原來是一個老師剛剛講過的一個數學題目,他很奇怪,這個題目並不是很難,按理說,她不存在不知道做。
不過項彬並沒有拒絕,而是認真地給她講解了一番。幫助別人的感覺很不錯,項彬很享受這種心情,更何況對象是她。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問項彬的次數越來越多,和項彬說話的次數也越來越多,而項彬爲了能夠應付她的問題,不得不將平時花在玩耍的時間抽調出來花在學習上,不知不覺中,他的成績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項彬當時的英語根本是一塌糊塗,但是後來她所問的問題當中英語佔的比例越來越大,於是,項彬便開始了英語學習的地獄之旅……
後來回想起來,項彬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她成績那麼優秀,怎麼會有那麼多並不是很難的問題。只是自己當時確實太笨纔會傻乎乎地一點都看不出來。
第一年,項彬和她建立了很好的同學關係。
第二年,項彬和她成了無話不談的“兄弟”。在她的影響下,項彬有了很大程度的改變,性格也開朗了很多,成績更是穩步上升。
第三年,項彬也成爲了老師眼中的“尖子生”。同時,他對她的心態有了微妙的改變,他發現自己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她。
平時,他們依舊如同以前那樣互相背誦課文;用英語對話鍛鍊口語;看到老師或同學搞笑的一面然後默契地對視一眼,發出會心的微笑;打賭在期中期末考試的時候誰輸了誰就請客……可是這些行爲在項彬眼中卻有了另外一番解釋,以前他認爲的兄弟之間的感情變了,變成了男女之情。
項彬看她的眼神變了,對她的一顰一笑也變得關心起來,她高興項彬就高興,她傷心項彬也傷心,那個時候的他矛盾至極,因爲他並不知道對方是否對自己也有這樣的感情,這讓他覺得自己很齷齪,獨自一人在體驗這種變味的感情,玷污了以前的兄弟之情。他多次想對她表白,可是他又不敢。他害怕,害怕遭到拒絕。
自己要是被拒絕之後怎麼辦?
這個念頭整天折磨着項彬。仍舊像以前那樣若無其事地做兄弟?絕對不可能的!這點項彬很清楚,一旦表白失敗,可能連兄弟都沒得做了。並且,現在正是關鍵時期,項彬知道她正在準備考大學,又擔心此刻表白會影響到她的學習。
患得患失之下,項彬的學習狀態變得低落,效率降低,成績自然地出現滑坡。
細心的她發現了項彬的異常,多次出言詢問,可是項彬望着她那雙充滿關切的眼睛,囁嚅着,最終只是沉默。
她生氣了,說項彬不把她當朋友,又說項彬吞吞吐吐不像個男人。她開始故意不和項彬說話。剛開始停了一陣,她又會忍不住詢問,可是項彬仍然沉默,後來,她真的生氣了,於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冷戰開始了。
受到冷落的項彬感到很痛苦,但,他仍然沒有表白。
這樣,冷戰一直持續。
第二學期,班上換了一個班主任,這個班主任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排座位,於是,同桌了兩年半的他們分開了,她被分到了前排,而成績大降的項彬則排在了後面。
時間好像真的可以沖淡一切。項彬經常在後面看着她埋頭學習,看着她和其他同學打鬧,臉上洋溢着笑容。但是,卻從來沒有向項彬這邊看過一眼。
他們兩個雖然只相隔了短短不到十米,但是項彬卻感覺到他們之間心靈的距離離得越來越遠,遠得讓他心痛。
那段時間,並不怎麼喜歡聽音樂的項彬喜歡上了一首歌曲,他反反覆覆地聽着這首歌,內心只是痛苦和混亂。那是光良新專輯中的一首歌曲,歌名叫做《若無其事》,項彬偶然間聽到她在唱這首歌,立刻喜歡上了。只覺得這首歌的意境和自己現在的心情很像。
你少看的書最近翻了好幾次
你變得沉默什麼都不堅持
你的脣邊有某個句子只是還沒有對我表示
你的雙眼中躲着另一個影子
還是我多心錯看你的樣子
不讓懷疑淹沒了理智然而一切我很難解釋
因爲愛你我可以若無其事
不想不聽沒有追究的言詞
我們還在擁抱的彼此
所有心思原來是兩件事
面對着我你何必若無其事
離開我你才能對自己誠實
回憶雖然難以收拾若無其事
不去面對現實才諷刺
原本親爲兄弟的兩人之後形同陌路,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畢業。項彬的成績和家庭情況決定了他只能直接走向社會工作,而她則如願以償地考上自己理想中的大學。此後兩人再也沒有說過話,也沒有見過面。
畢業之後,項彬對她的感情並沒有隨着時間的推移而冷卻,反而越來越深厚,飽受煎熬的他終於想辦法打聽到了她的地址,提起筆來,給她寫了一封信。信中,項彬終於向她委婉地敞開了自己的心扉。
苦苦等候了半個月之後,項彬終於收到了回信,那是一封沒有信紙的空信封。
空信封!
項彬拿着那個輕飄飄的信封,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終於得到了答案,明確的答案。這個時候項彬他對這份感情徹底絕望。因爲在那封信中,項彬怕她爲難,主動提出如果答案是否定的,不用寫一個字,直接回一個空信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