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檢查完,郝心才真正明白什麼叫筋疲力盡。因爲夏夜諾的不放心,結果一個很簡單例行產檢最後既然搞到十分繁雜。
不過當郝心看到夏夜諾對檢查結果一臉輕鬆的樣子,郝心就覺得這一切辛苦都值得。夏夜諾安心了,寶寶也得到更好的保障,不是很好嗎?
醫院的過道因爲比較空曠,所以風相對別的地方來說比較大。
天時雖已是初春,可是風吹來還是有點刺骨,郝心忍不住的抱了抱肩。細心的夏夜諾當然沒錯過郝心這個動作,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郝心穿上。
孕婦最忌諱懷孕時生病,因爲這對小孩和大人都是一個極大的傷害,所以他無論怎麼樣都不能讓郝心生病。
而走在他們身後的郝萌對夏夜諾的這表現感到十分滿意,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他媽咪得到幸福,而夏夜諾已經做到這一點了,他還有什麼嫌棄他的。
可是郝萌似乎忘記了一個人,當郝心他們回到夏夜諾別墅時,這個人就孤零零的站在了夏夜諾家的門口。
不用猜,這個人就是丁耀陽。他聽完那晚郝萌的電話後,心裡就開始混亂不堪。導致他最後也沒好好照顧好他母親直到她病好,就藉口公司有事,然後馬不停蹄的坐最早一班飛機趕回來。
打開房門,果然郝心和郝萌還沒回“他們的家”。
看着空空的房子,丁耀陽心中不由的有種說不出的失落。這是曾經多麼熟悉的房子,即使也是這樣空空的,可是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失落過。而現在,郝心和郝萌已經不知不覺融入他的生活,他們不在,他的心就
拋開這種失落,丁耀陽快速的打電話讓安德魯調查了一下夏夜諾的房子所在位置。
好不容易查到、並來到,卻撲個空。
等,漫長的等待終於換來郝心他們的歸來,看着郝心和郝萌那浮現在臉上的耀眼的笑容,丁耀陽只覺得心裡一陣刺痛。
“爹...乾爹。”
郝萌在看到丁耀陽那刻,不知怎的產生一種害怕的感覺,更準確應該說是一種不敢面對的感覺。
他明明答應過要幫耀陽爹地的,可是現在他卻接受了夏夜諾。
想說出口的爹地,也不知怎的變成了乾爹。
丁耀陽顯然也被郝萌的這聲乾爹給嚇住了,不敢相信的問道:“郝萌,你叫我乾爹?”垂放在大腿雙側的那雙手緊我衣角,指關節也因爲過度用力而明顯的泛白。
這個疑問沒換來答案,卻換來了郝萌的沉默。
郝萌,他可知道他的一聲乾爹把他推得有多遠啊。
丁耀陽苦笑,並失落地低下頭,銀色的碎髮一下遮住了他的雙眼。
郝萌看着這樣的丁耀陽,小小的心臟抽痛起來。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之前給了耀陽爹地希望,現在他就不會這麼失望。
郝心有些看不下去,剛想說什麼好打破此刻的尷尬,夏夜諾卻搶先一步了。
只見夏夜諾鬆開郝心的肩膀,脣角若有似無的閃現了一絲笑意,然後快步走到丁耀陽面前,說道:“丁總裁,之前你這麼照顧郝心和郝萌母子,我夏夜諾感激不盡。可是郝心和郝萌畢竟是我妻兒,我想我還是親自來照顧他們比較好。”
親自照顧?那就是要離開他的意思嗎?
丁耀陽沒回答夏夜諾,反而走到郝萌面前親自確認。
認真的盯着郝萌的雙眼,丁耀陽原本想心平氣和的問道,可是聲音出來的時候,卻變得顫抖了,他問道:“郝萌,你們真的...真的要和這個夏夜諾一起生活?他可是曾經拋下你和你媽咪,要和別的女人訂婚的男人。”
郝萌對上丁耀陽那雙黝黑的眸,雖然很殘忍,可是他還是點這個頭。
“對不起...乾爹。我發現媽咪更喜歡爹地。和爹地在一起的媽咪,笑起來很幸福。那種幸福表情是我和你都不能給她的。而爹地訂婚的事,我能理解,老師都說了,聖人都有錯。所以,乾爹,真的對不起了。”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根本沒有錯。”
丁耀陽說完後,既然笑起來了。
仰天大笑,似乎在天,又似乎在笑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了,可是他卻總抱着一絲幻想。希望郝心喜歡他,希望郝萌喜歡自己。可是事實怎麼就這麼殘酷,不是自己的終究不是自己的。笑聲慢慢變成哭聲,
夏夜諾看到丁耀陽這樣, 不由的皺了皺眉。
沒想到他已經用情這麼深,幸好郝心喜歡的是自己,不然郝心和郝萌母子絕對被搶走。
讓他再這樣下去也不行。夏夜諾先走回郝心耳邊說了幾句。才徑直走到丁耀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後,後來發生的事,郝心和郝萌就不清楚了。不過回想起夏夜諾剛剛在她耳邊說的話,郝心就安心了。
“你們先回家,我帶他出去散散心。他怎麼也是我們家的恩人,我絕對會幫他走出來的。”
夏夜諾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所以這次郝心也選擇了相信他。
希望丁耀陽真的可以走出來,他是他們家的恩人,她真不希望他因爲自己變成剛剛那個樣子。
酒吧裡,丁耀陽一瓶接着一瓶的灌着酒。烈酒刺痛他的心,他的胃。因爲他知道自己身體不算好。所以對於喝酒的問題上,他是除了工作需要,不然他都不會碰這些東西。
可是現在他傷心啊。
夏夜諾在一旁什麼都不說,但是卻用和丁耀陽相同的頻率喝着酒。
直到丁耀陽終於喝不下了,他才停止。
酒醉的丁耀陽無力的問道:“爲什麼她不愛我,爲什麼郝萌要叫我乾爹?”
夏夜諾猛灌自己一杯才說道:“愛情沒有爲什麼,愛就愛,不愛就不愛。而郝萌之所以叫你乾爹而不是爹地,還不是因爲那血緣。”
“血緣?”是的,他和郝萌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他怎能強制郝萌要他叫自己做爹地,而不是乾爹。
丁耀陽看着酒杯中滾動的酒精,不由的苦笑道。
“其實我很慶幸我和郝萌有血緣關係,不然我真怕我真不過你。”拍了拍丁耀陽的肩膀,夏夜諾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你比我優秀。雖然你我都是一公司的掌管人,可是你的性格、你的魅力,我與你相比,我會感覺到壓力。”
“是嗎?那我真後悔沒早7年認識郝心,那你就沒機會了。”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可是丁耀陽還是憑着醉意說出這話。
同樣有醉意的夏夜諾,沒有往日的麟角,不知是不是認真,也說出了鬥氣的話:“呵呵,不可能如果你早7年,那我早八年...”
“我早九年!”
“我早十年!”
“...”
“我早二十五年!”
“那時郝心還沒出生呢!”
“她沒出生就被我預定了...”
“你少來。”
他們兩個醉漢子就一邊拼命喝酒,一邊爭論着這個問題,不知不覺,所有酒都喝完了。
最後他們傻笑了,其實爭論下去有什麼用。只要郝心和郝萌幸福就好了。
想通這點,丁耀陽突然拎起拳頭,一拳狠狠砸向夏夜諾的胸口。
看着夏夜諾歪歪的倒下不起,丁耀陽笑了,他似乎清醒又似乎醉了說道:“郝心和郝萌就交給你了,如果你對他們不好,我會回來搶的。”
夏夜諾也不知是清醒還是醉,既然笑着回答道:“你沒機會的。”
慢慢走出酒吧,丁耀陽的眼神頓時變得清晰,腳步也變得穩健起來。
其實他沒醉,而他應該也沒醉吧。他是個值得託付的人,郝心選擇他沒錯的。
是該放手了。
郝心、郝萌,希望你們幸福。